重男轻女有多可怕?我妈为生儿子难产死了,不到两个月我的后妈进了门

每夜有情 2023-09-18 16:17:03

当我妈因难产去世第二个月,奶奶把后妈抬进了屋。

当我被奶奶指着鼻子骂是赔钱货时,后妈只是冷冷的看了我几眼。

我以为后妈能给我生个弟弟时,结果检查出来后妈根本不能生育。

当后妈决定净身出户时,突然问我:

【你,要和我走吗?】

我亲妈是典型的传统农村女性,淳朴,任劳任怨,甚至有点愚昧无知。

从小受娘家使唤,长大出嫁被卖到婆家受人使唤。

她也不喜欢我,我对她而言,就是一个血淋淋的烙印,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她生不出男孩来。

坐月子时,没有鸡蛋,没有红糖,奶奶也是不管不问,爸爸早出晚归。

她却没有埋怨他们,只是不停责怪我为什么不是个男孩。

我是女娃,这便是天大的错,害她在哪里都抬不起头来。

她不幸,也必须要我来分担她的痛苦。

爸爸外出务工,跟风在城里买了一件花衣服,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衣服。

干净,漂亮,甚至还绣着蝴蝶。

奶奶看见了脸瞬间拉垮下来:【女娃子家家,要什么新衣服。】

我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都是今天捡这个姑不要的,明天捡那个姨剩下的。

于是那件花衣服,大年初一,我便在邻居家小女孩身上看见了。

【那可真好看啊。】

奶奶笑眯眯的数着手里的票子:【还跟别人讲价多要了几块钱,可以多割一点肉了。】

妈妈也直勾勾的盯着奶奶手里的票子,附和的点了点头:

【就是就是,一个死丫头片子穿那么好的衣服干什么,没那公主命。】

最后,我没能穿上那件花衣服,也没吃上多割的肉。

爸爸望了望我,望了望碗里的肉,叹了口气,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没有儿子的他,一向在村里是抬不起头的那一个,他也只能怪我不是个儿子。

饭桌上,奶奶嚼着嘴里的肉,含糊不清的指着妈妈说:【今年你要再没给我们家添男丁,你就滚出去。】

妈妈讪讪着笑着,点头答应着。

在刚过完年没几个月时,妈妈终于又怀孕了。

肚子尖尖的,听隔壁生了两个儿子的王大娘说,应该是个儿子。

奶奶当天高兴的直接杀了只鸡,煮了一锅浓香的鸡汤,亲手端给我妈。

然后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我妈身边,盯着她的肚子看:【慧芬啊,你可要好好养胎,我的宝贝乖孙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看着看着,奶奶瞥到了在一旁扫地的我,开口问道:【青青也觉得你妈肚子里是弟弟吧。】

我怯生生的点了点头,有些不习惯奶奶这么叫我。

【是弟弟,昨天青青梦到和弟弟一起玩了。】

奶奶瞬间高兴起来,去厨房给我拿了个鸡蛋:【之后弟弟生下来不能和弟弟抢东西,知道吧?】

我吃到了人生中第一枚鸡蛋,香香的,这就是弟弟之后每天都可以吃的东西吗?

奶奶甚至还给了妈妈钱去镇上孕检,早起坐大巴车,颠簸颠簸了一路。

孕检后,医生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我:【这孩子营养不良,你回去好好给她补一补。】

妈妈扯了扯我:【家里没什么钱,女孩子反正是要嫁出去的,没用。】

回家后,奶奶又割了一块肥猪肉,特意给我妈吃,我看着直流口水。

于是我仰着头,端着破了角,全是白菜的碗,问奶奶。

【弟弟下个月就出生了吗,我好想和弟弟一起玩。】

奶奶笑着往我碗里夹了几块肉:【青青马上就能和弟弟一起玩了。】

日子马上就在奶奶的期盼中到了。

奶奶去叫了村里最好的接生婆,早早烧上一锅热水。

谁知意外发生了。

都说头胎孩子难生,到后几胎就如吃饭喝水般容易生,到我妈这却反了过来似的。

我妈已经在产床上干嚎了五个小时,我的弟弟却还是死活没有出来。

接产婆也说这一胎无比凶险,估计好一番折腾。

我奶站在产房外,焦急等待,时不时问产房里的情况。

又是几盆红水端出来,接产婆匆匆走了出来,面露难色:【情况危险,保大保小。】

奶奶瞬间开始咒骂起来,骂妈妈是丧门星护不住她孙子:【一定是我大孙子啊,一定要保住我大孙子啊。】

又过了一会,妈妈没有嚎了,也没有听见新生儿的啼哭,接生婆告诉奶奶是个死婴,大人小孩都没保住。

我奶瞬间哭天盖地的哭嚎起来,刚赶回来爸爸沉默的抽了一袋的旱烟。

几天后,我妈连同那个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的弟弟,装在薄棺里入了土。

不到半年,奶奶就把后妈抬进了屋。

后妈是个外地女人,便宜,又没有娘家,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打工。

我爸给了她点钱,领回来见了奶奶,又匆匆摆了几桌子酒,算是结婚。

后妈好像也不喜欢我,跟妈妈一样整日板着脸,也不允许我碰她的东西。

不过她也没有像妈妈心情不好时,会特意来骂我踢我,找到我一点小错误,就发泄似的骂个不停。

婚后不久,后妈就和爸爸继续回去打工了,留我和奶奶守着空旷的屋子。

家里的鸡下的鸡蛋我再也没有吃到过,每天上学就是白菜稀粥。

不过奶奶每天早上都会煮一个鸡蛋,当然不是给我,而是给我同岁大的堂弟。

堂弟就拿着那个鸡蛋,也不着急吃。

到学校后,在我面前晃悠晃悠,吃完砸吧砸吧着嘴:【青青,你家鸡蛋真好吃。】

堂弟跟我一个班,很顽皮。

不是威胁我给他抄作业,就是自己玩断了铅笔,拿我的写。

我从学校追他到了家里,他总是躲在奶奶身后。

【奶奶,姐姐欺负我。】

奶奶脸上一沉,摸了摸堂弟的头:【青青,不要欺负弟弟,你多大了。】

可是我明明也才大两个月啊。

想要辩解的话如鱼刺般梗在喉咙里。

奶奶没有理我,亲热的拉着堂弟进了厨房:

【来乖孙孙,再吃个鸡蛋,之后好好学习,做大官。】

饭后,我走到刚送走堂弟的奶奶身边:【奶奶,我铅笔被堂弟搞坏了,想买一支新的。】

奶奶瞬间皱起眉头训斥我:

【还揪着这件事不放呢,开始问我要东西了,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第二天,堂弟拿着新铅笔在我面前炫耀:【昨天跟奶奶一提就给我买了,可贵了,可以买十根便宜的了。】

我没有理会,从书包里小心的掏出翻了一晚上的“铅笔”。

这是我偷偷从后妈柜子里翻出来的眉笔。

在本子上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耳畔是堂弟的讥笑,我不由得开始思考:

【为什么在学校里频频倒数的堂弟,却能被大家给予厚望?】

【为什么在学校里名列前茅的女孩子,却不受重视呢?】

过年的时候,爸爸和后妈终于回来了。

后妈也是不到半天就发现了自己的眉笔消失不见。

她把我叫到屋里:【我的眉笔呢?】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手紧张的扣着衣角:

【没有铅笔,我拿去写字了,对不起。】

我话落音,闭上了眼,身体瑟缩起来,等着一顿打。

她叹了一口气,从带回来的一大包东西中,翻出了什么:【别用眉笔了,给,铅笔。】

我捧过那几支铅笔,嘴微张,想到奶奶说要孝敬后妈:【谢谢妈妈。】

这个称呼对我来说生涩的很。

后妈脸上并没有笑意,反而生气的训斥我。

【我不是你妈,好好读点书,出去见见世面,听到没有。】

我想了想,回到屋,把一沓红红的奖状给她看。

她脸上的冷意这才消下去点,把奖状压在木箱子最里面,又摸索出几颗糖粒子来。

【这还差不多,我不是你亲妈,你只能依仗自己,听到没。】

我懵懂的点了点头,嘴里化开的是一股浓浓的糖味。

过年那天,饭桌上,奶奶开始催着后妈生儿子。

【你可不要像上一个没福气的,只生了个赔钱货。】

后妈抬了抬眼皮,没有理会,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见后妈没有理她,奶奶便换了个人数落。

【儿子,你看看,女娃让我在村里提及你都抬不起头来。】

说着又放下手里的碗,指着我骂。

【反正迟早是别人家的东西,养着有什么用。】

我听着,也没有还嘴,只是默默搅着碗里的饭。

【妈,吃饭呢。】

爸爸停下吃饭,准备帮我说句话。

奶奶脸瞬间拉得老长老长,翻起了旧账:

【你要是明年祭祖还是跪在外面,你就不争气吧。】

在我们村,没有男孩的家庭,是不被允许进祠堂祭拜的。

过完年后后妈和爸爸决定留几个月农忙,奶奶也准备让她生个孩子。

每天还是日复一日的过,只不过后妈会在我拿奖时,偷偷给我塞几颗糖。

奶奶也还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去后妈屋里催生。

我以为这事是会以后妈怀孕结束的,我也想要一个弟弟,让后妈成为我真正的妈妈。

可没想到,某天我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便听见我奶一阵阵哭嚎。

【你这是要断了李家的种啊!】

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一脸无措的后妈干嚎,旁边的爸爸拉着奶奶,边上围了一圈的乡亲。

原来是我后妈根本不能生育。

今天村里来了个老中医,奶奶一听,就带着几个鸡蛋让人家给看看,怎么生个男孩。

老中医一把脉,便摇着头对奶奶说,后妈体寒,今后很难有孩子。

我奶一听,便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让我爸跟后妈离婚。

【生了个赔钱货女儿还不够,你还要取个不能下蛋的母鸡是不是?】

我堂嫂拉着堂弟看起了热闹,扭过头跟王大娘说:

【我小叔也是命苦的,死了个媳妇,现在这个还不能生养。】

经过一天的纠结加上左邻右舍的劝告,我爸还是松了口,决定和后妈好好谈谈。

就着里屋昏暗的烛火,我看不清两人的神色。

【我们离婚吧,是我对不起你。】

爸爸的声音是颤抖的,拿出了两人的结婚证。

后妈沉默了一会,拿走了木桌上的结婚证:

【当初是你说要给我一个家的。】

爸爸咬了咬牙,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钞票,整整齐齐的放在后妈面前。

【是我的错,但我需要一个儿子。我妈的情况你也知道。】

后妈没有拿桌子上的钱,扭头开始收拾行李,扔下一句话:

【那明天就去把离婚办了,钱就给你女儿买点吃的吧。】

我拄着扫把心惊胆战的听着,内心闪过一丝丝不舍。

【后妈还是要走了吗?】

之后就没有考好后的水果糖,也没有吃饭时碗底半颗的鸡蛋了。

后妈出来收衣服时,看着在一旁发呆的我,突然走到我面前来。

【你,要和我走吗?】

我说我不知道,手却紧紧的捏着扫把柄。

她也没生气,第一次对我绽开了笑容,塞给我一张带数字的纸片。

【想好了再来打电话给我,之后,你一定要好好读书。】

第二天还没亮的时候,后妈就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跟爸爸去城里办了离婚证。

我将那张纸条塞在了书里,这张纸条,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没过几个月,奶奶有给爸爸找了个媳妇,二婚,带了个丫头,比我大,我应该喊姐姐。

奶奶说屁股大,好生养。

结婚第二天,姐姐就拿着娘俩的衣服,让我去河边洗。

现在河面上刚融化,河水冰冷刺骨,我拎着比我人小不了多少的木桶,一步一步挪向河边。

有时刚砸的洞又结了冰,只能拿木锤砸开,继续将冻成萝卜的手继续伸进冰水里。

等拖着一桶比我还重的衣服回家时,姐姐嫌弃的看了看:

【年纪不小了,连衣服都不会洗,还要我妈来伺候你吗?】

新妈妈的肚皮很争气,不到一年,我们家就添了个弟弟。

原本不喜欢姐姐的奶奶也默许了姐姐欺负我。

于是姐姐更加嚣张跋扈起来,肆无忌惮的欺负我。

爸爸因为添男丁,整月整月进城打工。

我被迫搬到了四处漏风的柴屋,把温暖宽敞的侧屋让给了姐姐。

新妈妈也看不惯我,抱着弟弟指使我干这干那,时不时还会掐我一把。

奶奶现在满心都是孙子,孙女都是赔钱货。

【青青,你妈脾气不好,就不要去惹她了。】

晚上刷完一家人的碗,我爬上了吱呀吱呀的小床,感受着四面吹来的冷风。

一瞬间,我好想后妈的水果糖和鸡蛋。

小升初那年,我考上了城里的初中,但学费不是小数。

继姐成绩很烂,只能勉强读一个最烂的高中,但她嫉妒我。

【妈,妹妹的学费好贵哇,不如留这钱给弟弟。】

经过我继姐这时不时的建议,奶奶也准备让我去读附近那个最烂的初中,把钱留给弟弟。

我不甘心,于是凑在爸爸身边,问他:

【爸爸,青青想去城里读高中,将来一定会孝敬您的。】

爸爸望着我的眼睛,没说话。

夜里,父母吵了起来。

单薄的土墙,挡不住后妈尖利的嗓门:

【一学期一百块呢,留给小志不好吗,他可是你们家的男丁。】

【可是我看她未来一定有出息。】

【有出息不还是女娃,将来都是别人家的,你想清楚了没有。】

爸爸的声音逐渐低了:【那我明天去跟她说说。】

第三天,吃完早饭,我看见了站在我面前的爸爸。

【青青,咱家没那么多钱,上哪个初中不是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冷静的说好。

我爸走后,继姐一脸幸灾乐祸的盯着我:【我们的学霸怎么不去重点初中啊?】

我没有理他,捏着珍藏已久的薄纸片,冲向了村支书那。

随便扯了个打给学校的理由,我数着号码打给了后妈。

听着话筒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红了眼眶。

【我想好了,我想跟你走。】

隔天,村门口便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领着她直接去找了爸爸,爸爸也很惊讶。

【你来做什么?】

【我决定领养青青。】

爸爸也是没想到这出,语气闷闷的:【为什么?】

【我想上重点初中,我愿意跟她走。】

奶奶也闻声而来,抱着孙子,尖锐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辛辛苦苦养的女娃,嫁出去也值不少彩礼钱,怎么能让你随随便便领养。】

后妈看着奶奶冠冕堂皇的话,快气笑了,拉开我单薄的衣袖,一道道藤条抽的印子触目惊心。

奶奶的气势不降反升:【女孩子家家的不教养一下,怎么嫁到婆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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