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为了一个男人恨我入骨,我转身拜倒在合欢宗圣女的裙下,她却后悔了

土狗贴贴 2024-08-04 18:09:21

小师妹闯秘境时,因为那个男人,惹了一群不该惹的麒麟兽。

为护住她。

我吸引了妖兽的全部注意力。

而她,却在我身后,带着那个男人,率先出了秘境。

她明明知道,秘境只会开合一次。

她这个开启者都走了。

也就意味着。

我再也出不去了。

1

师父一生收了九个弟子。

我是入门最晚,也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能越级打败同辈的师兄师姐。

可是后来。

师父带着我们去封印边境的时候,只剩下了两名弟子。

在最后一刻,他任命我为继任的宗主,让我在三年后迎娶他的女儿——白芷。

三年时间。

我既要稳住宗内大大小小的势力,又要防止大陆里其他虎视眈眈的宗门。

好在处理了几个叔伯同门后,宗内上下一心,逐渐稳定下来。

今天,是我和师妹结为道侣的大喜之日,我选在了整个大陆花开得最盛的那天。

作为青云宗的宗主和宗主夫人。

前来为我们贺喜的人只多不少。

可就在我们挥动双剑,与天地结契的那刻。

一只莹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捏碎莹蝶后,颓然扔掉白英剑,泪眼婆娑道:“师兄,对不起,防风珏正在被他几个哥哥追杀,我不去的话,他一定会死。”

她扔下的凤冠顺着九百九十九才台阶一阶一阶的向下滚落。

我的笑容凝在面上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五师兄收拾着残局,我才苦笑着捡起她扔掉的那把白英剑。

这把白英剑,是我第一次闯秘境时,给她带回来的礼物。

她曾经宝贝的不得了,日日亲手擦拭。

只在斩杀高阶妖兽时才唤它出来用。

可是现在。

为了那个男人。

她竟然扔了它。

“宗主。”五师兄拍拍我的肩,“师妹其实也不小了,以后不管是作为宗主夫人还是继宗主,她要处理的事务都不会少,不可再放之任之。”

大师伯也道:“她不该一直像小时候那样任性妄为。”

我收回白英剑,淡淡说:“不是还有时间么,她会长大的,再等等吧。”

一阵大风吹来,结契的长阶上飘满了各色的落花。

我伫立在群山之巅,看着越来越接近手腕的黑线,默然不语。

封印边境的时候,我亦被魔气入体,寿数将近。

2

第一次见到师妹,我正在和一群疯狗抢地上的半个馍馍。

正当我终于抢到,狼吞虎咽的时候。

一个扎着小揪的小女孩儿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嘴里的馍馍。

“哥哥,你那个是什么啊,看起来好好吃,可以让我也吃一口吗?我用这个和你换。”

我看着她手里的白面大饼,摇摇头,“我的脏。”

小女孩儿不信邪的掰了一口喂进嘴里,皱着眉强说好吃。

“哥哥我吃了你的,你也吃我的吧。”

她将干干净净的白面大饼送到了我的手里,“哥哥你试试,我的也好吃。”

……

后来,我便被她的娘亲,我的师母带回了青云宗。

来到青云宗的十几年,师妹日日都是笑着的。

只有那两日,她哭的眼睛肿了,嗓子哑了。

她说:“师兄,娘走了,爹爹走了,我也想走了。”

我看着她渐渐散去的生息,将她搂在怀里,一连几天的输送着灵力。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会带着青云宗发扬光大,我会让边境无魔气来犯,我会给师父师娘报仇……”

师妹就是整个大陆里最漂亮的花。

可以来去自如,盛放在大陆里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不久之后,她就会失了这分自由。

我不想。

但却毫无办法。

3

我终究是放心不下。

派了几个弟子过去帮她。

第二日,她行色匆匆的跑到我的房间,焦急道:“师兄你能不能帮忙向合欢宗取一味药?防风珏他伤的太严重了。”

我看着她跑乱掉的额饰和来不及打理的长发,答应:“好,我去信一封,你让他的手下去取。”

“可是师兄,他是武临国的四皇子,天潢贵胄,高高在上惯了。如果现在让他去低头与合欢宗的人扯上关系,会不利于他后面称帝的。”她拉了拉我的衣袖,“师兄,你亲自去好不好,就当做是帮我。”

她眨巴着眼睛看我。

想来她的确是还没坐上宗主夫人的位置。

所以并不知道。

明面上,青云宗也不应该与合欢宗有所往来。

“阿芷,你喜欢他吗?”我闷声问。

她眼中一亮,“师兄,我当然喜欢。那日我在茶楼看到他当街救了个差点被马车碾死的小男孩。我想,他这样的人当了皇帝,一定会是一位明君。”

“当然了。”她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我最最喜欢的人还是师兄,师兄你比他厉害一千倍一万倍。永远只有你救我的份,没有我去救你的份。不像他,还要我去保护,真是笨死了……”

她一边嘟囔,一边摇晃着我的手臂。

我无奈的笑笑。

罢了。

她什么都不懂,不过是寻了个新鲜的玩伴。

这样也好。

等到我不见的那日,安慰她的人就会多一个。

4

我亲自去了趟合欢宗,被合欢宗的圣女调笑了几句,拿到了那味药。

等我送回去的时候。

师妹正在亲自给防风珏喂药。

“白姑娘,让你师兄亲自去为我寻药,会不会不太好。”

“可是以在下如今的情形,实在是不方便与合欢宗的人扯上关系。”

师妹用丝巾擦拭着他嘴角的药痕,傲然道:“放心吧,我师兄以前当乞儿的时候还与野狗争过食呢!他不会在乎这些面上的东西。”

“师妹,药拿到了。”

师妹突然听到我的声音,转身看我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但又很快遮掩了过去。

“师兄,你怎么偷听我和他说话啊?”

“宗主,在下防风珏,多谢贵宗的收留和赠药之恩。”

防风珏的确长得就一副天子样。

受伤了也无一丝落魄之意。

话说的谦逊但是姿态却并不叫人看低。

他作势要起身亲自行礼谢我。

但是师妹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好好躺着。

原以为,我与师妹一起长大的情谊,企是外人可比的。

可如今……

我既希望她不要将我看的过重,又不甘,我不是她心中的那份独一无二。

上面九个师兄师姐,除了我之外,她何时还愿意贴身照顾别人了?

还是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同门之谊,什么是男女之情。

不过。

别人可以。

这个男人却不行。

当日打马长街而过,他飞身救一幼童,不过是逢场作戏。

他的登帝之路,需要有修仙界的人辅佐。

而女人,会是最尽心,又最忠心的。

师妹与我成亲之日,他算盘落空,不得不又上演一出被人追杀的戏码。

却累得师妹既受千夫所指,又为他拼杀。

这样的人,当真是可恶,又当真是机关算尽。

5

等防风珏身体大好之后,我令人将他们送下山。

长痛不如短痛。

我把查来的证据一一放在师妹面前,叫她自己辨别。

她却泪珠滚滚,将那些东西毁了个干净。

“师兄,你骗我!”

“他才不是这样的。”

师妹将门重重一摔。

我瞬移过去挡在她面前。

“阿芷,你不准再去找他。”

她眼睛又哭红了,一个劲儿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师兄!”

她突然回过神般的朝我看过来。

“师兄,是你!是你对不对?”

“你恨我那日当众叫你下不来台,又恨我在防风珏面前提起你当年的不堪往事,更恨我移情别恋,不愿再嫁你,所以你才把他逼走了对不对?”

“你要是容不下他的话,那你将我也赶走好了!”

她唤出白英剑要去寻他,我伸手去拦,却被她一剑砍入。

“师……师兄……”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松开握住白英剑的手,看着我染红了整个袖子的右臂,浑身抖得停不下来。

“师……师兄,我去找五师兄,我去找师父,你别怕,别怕……”

我用干净的左手捂住她的眼睛,“阿芷别怕,一点小伤而已,不痛的。”

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掌心,将我灼得又痛又痒。

可这个时候,莹蝶又飞过来了。

她拿开我的手,似是下定了决心。

“师兄,不论他什么样,我都要与他一起。”

“我才发现,就算他是骗我,我也甘之如饴。”

师妹走了。

彻彻底底丢下了白英剑。

6

师妹打伤了我派过去的弟子,让他们带话叫我不要再干涉她。

否则,休怪她不再认我这个师兄。

五师兄和大师伯也劝说,防风珏有天子之气,却无天子之命。

待他死后,师妹终会回头。

她有法宝护身,不会有事,让她多受受磨难,也好收心。

只是有一日。

师妹身上的保命符突然传来异动。

我当即提前出关,通过传送符,传送到师妹所在的地方。

当时,她们正在秘境寻宝。

我去的时候,师妹身上的黄杉尽染。

而那个男人和他的手下,死死躲在她身后,比废物都不如。

我召剑前去帮她。

眼前的妖兽却越杀越多,围剿我们的圈子也越缩越小。

甚至在后面,妖兽的等级越来越高。

隐隐有着兽潮要来临的征兆。

我吐了一口污血,在瞥见防风珏怀中的那只幼崽后恍然大悟。

他们居然去偷麒麟兽的幼崽。

麒麟兽是万兽之王,但是繁育不易,所以种族里的幼崽会被整个兽群保护。

惹了麒麟兽的幼崽,就等于惹了一群麒麟兽,一片区域的所有妖兽。

“扔掉它!”

我冲着防风珏大喊。

可他明显面露不舍。

麒麟兽代表着皇权。

传闻,麒麟兽认主的人皆为九五至尊。

有了它,防风珏就能逆天改命。

见他舍不得扔,我只能自己抽手去夺。

“师兄,不要。”

“为了这只幼崽,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东西,我不会放弃的。”

师妹提鞭挟制住我。

一只虎头兽不怕死的朝我飞扑而来。

我气得双目猩红,将它一剑封喉。

7

“阿芷,你在我身后布阵,我再另想办法。”

我在前方快速斩杀,一声兽啸自远方传来。

与此同时,整个兽群都被这声兽啸的威压震的匍匐在地。

而身后的师妹,也被激出了一口鲜血。

她尚且如此,防风珏那等凡人自然也不好受。

我以剑诀临时布了个结界。

突然听到身后的师妹大喊一声:“防风珏,防风珏!”

我回头一看,防风珏面色青白,双目紧闭,但抓着麒麟兽的手倒是还在用力颤动。

“阿芷,你放心……”

“师兄……”她哭着摇摇头,“对不起,对不起……”

她施诀催动了传送符,将麒麟兽扔到我手中。

骤然间,她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我看着天边渐渐闭合的日色。

垂眼讥笑。

我道她会因我身死而悲痛,是以不肯告诉她真相,也不敢与她同少时那般亲近。

可她今日明明知道。

秘境是因她而开启和闭合的。

如若她已出了秘境。

身在里面的我就断然不能再出去。

她若是肯信我,我未必不能一起保她和防风珏。

可她却不敢冒险。

明明防风珏装死装得这般拙劣,她却宁愿撇下与她一起长大的我,也要护他无虞。

她不是说,她们不能舍弃麒麟兽的吗?

那我手里的又是什么?

她终于看清了那头兽王的可怕之处,是以用麒麟兽与我吸引它们的目光,在那瞬间突破秘境防线,躲了出去?

我真不知道。

师妹是聪明,还是傻。

望着眼前层层叠叠的妖兽。

我的墨发已乱,长袍已破。

手里的剑,也不怎么拿的稳了。

宗内自有师兄和师伯坐镇。

有他们在,师妹就算当不好宗主,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既然如此。

我还有什么撇不下的?

兽潮中央的我,看了眼怀里还没睁眼的麒麟兽,揉了揉它的小耳朵。

淡然赴死。

一阵梅香飘过。

女人柔若无骨的身躯紧贴在我身侧。

“宗主大人。”她轻抚着我的脸,“敢不敢赌一把,我若是救下你,你就是我的。”

8

我缓缓睁眼。

“你怎么会来这儿?”

女人贴得我又近了一分。“我不来,你还指望谁来?”

她是合欢宗的圣女花凝雪,自两年前我与她偶然一见,她便时不时的说些要倒贴我,与我双修的话来。

我谨记着师父师母的教诲,从不与邪宗中的人往来过密。

不曾想,她今日却来舍命救我。

只是这兽潮之威不容小觑。

就算合欢宗中秘法众多,带我出去又谈何容易。

“圣女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这乾坤袋中有在下多年积攒的一些秘宝,圣女可自行拿去离开。”

花凝雪看也不看那乾坤袋一眼。

只一手操控着梅花斩兽,一手轻戳着我的胸膛撩拨。

“可是宗主大人,若是不能与你云雨一番,恐成我日后飞升之时的心魔。”

“今日你的这条命,我是非救不可!”

见她斩兽渐艰,我也重新拿起了那把剑。

“其实当年我与家师一同在外域的时候已然染了魔气,命不久矣,圣女不必再花心思在我身上。”

她轻哼了声,执起我的手腕探查。

不屑道:“区区魔气,合欢宗未必没有解决之法。只是你,若你肯早早与我双修,又何必拖到现在。”

见她依旧执拗,我告诉她,“就算今日你救了我,我也只会报你救命之恩。至于其他的,师门教诲,在下永不敢忘。”

她气得纵着梅花划花了我的脸,片刻后又疼惜的拂拭,“果然还是有些舍不得。”

“算了算了,遇着你算老娘倒霉。”

“要不是你有纯阳之体,长得又好看,老娘还真没对谁这么上心过。”

说罢。

她应是施展了什么秘术。

浑身飘散着诱人的奇香。

9

而后。

秘境中的花草树木全都浮现在半空之中,铺满了厚厚的一层。

她带着我走了上去。

下面的妖兽像被迷住了眼睛似的,在原地打着转儿,动不了分毫。

合欢宗不愧为千年大宗,普通宗门束手无策的事情,到了她们这儿却如同儿戏一般。

然而,那头兽王,实力实在是强悍。

在它接连发出几声怒吼后,众妖兽将浮在空中的屏障顶破。

花凝雪一手抱起麒麟兽,一手拉着我就开始跑。

秘境中,铺天盖地的都是兽王的爪牙,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宗主大人,呐,接着。”她把麒麟兽丢在我身上。

“古文献中记载,麒麟兽皆是双生,我们最好祈祷一下,你手里的这只更强。”

“你的意思是……”

她点头。

“历来新生的麒麟兽,一出生就拥有着蓬勃的力量。刚刚那些叫声,应是它的兄弟或姐妹发出来的,他们一出生就会自相残杀,直到胜出的那只,成为真正的万兽之王。”

“所以……宗主大人,有奶就是娘,你的纯阳之血对它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能不能当成它的娘,就看你合不合它的口味啦。只要你成了它娘,它又比另一只强,我们还怕出不去这鬼秘境吗?”

“当然,在这期间,我会想办法拖住其他妖兽,你好好加油哦。”

说罢,她继续操控着梅花飞舞。

所过之处,兽尸遍地。

我则直接划破手腕,将血滴进仿佛还在睡梦中的麒麟兽嘴中。

我做事向来计划周密。

原以为堂堂的圣女也是心思缜密之人,没想到她行事却是如此随心。

麒麟兽需要的养分很多,我一边给它喂血,一边纵剑杀兽。

在感觉身体里的血都快流干的时候,它才终于试图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花凝雪也已到精疲力竭。

就在此刻。

一只小小的影子突然印入我的眼帘之中,直奔我怀中的麒麟兽脖颈而来。

我虽已经头晕目眩,但还在试图运气抵挡。

有个人,先我一步,挡在了我身前。

我看见,花凝雪的左肩,有一块肉,连着碎骨,被撕咬了去。

正在这时。

我怀中的麒麟兽终于完完全全睁开眼眸。

呲着牙,咬着另一只麒麟兽的脖子不放。

不出片刻,那只小兽便没了生机。

一阵梅香飘过。

我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10

醒来的时候,花凝雪正在秘境中的池中沐浴。

见我醒了,她披着一层薄纱幽然向我走来。

我想起昏迷前的事。

“你的肩,好了吗?”

她扭着腰伏到我身前,滑落掉肩头一角的薄纱,“宗主大人,您要为奴家检查一下吗?”

不说合欢宗,其他宗门的疗伤宝药也众多,伤好的如此之快,的确不算稀罕。

三日后,在麒麟兽的帮助下,我们出了秘境。

“宗主大人,按道理来说,你这条命,已经是我的了。所以前尘往事,你还是早早忘记了好。”

我知她不是单纯贪求淫色之人,对我有所求多因我是纯阳之体,可弥补她修行中的短处,助她飞升。

于是。

在我坚持被魔气攻心也不与她双修后。

她还是说出了另一种可以帮她的法子。

那就是自废功法,转习她门中功法,每日渡灵气助她修炼。

在此之前,我回了一趟青云宗。

青云宗除了小师妹,谁也不知我曾去过秘境。

所以当魂灯破灭时。

师兄和师伯都以为是我魔气攻心,才选择及时自我了断,灰飞烟灭,不给他人带来侵害。

听说,出殡的那日,小师妹一滴泪未落。

却直直的撞在我的棺椁之上。

她昏睡的那个月,我偷偷去看了她一次。

她和小时候并无什么两样。

睡着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很是乖巧可爱。

花凝雪却和我说,“迟来的深情比狗都贱。”

“不过是防风珏登帝后终于露出真面目,将她一脚踢开,她才想起了你的好,后悔当初在秘境中舍你而去。”

我知道。

她说的对。

可就像小师妹额上那条消不去的疤痕一样。

小师妹的心中未尝没有伤痕万千。

她经次一遭,比起离别之苦,又多受了道悔恨之苦。

见我对她依旧念念不忘。

花凝雪发了好大一通气。

但在我改修她门中功法,经脉尽断,洗经伐髓,日日生不如死时,她又总是亲身照料,劝我受不住了就不要再抗,与她双修罢了。

每每这时,我又总忍不住生出些亲近之意,再在最后按捺下去。

合欢宗的洗髓之法一并洗去了我的魔气。

当我功法全变,经脉重修时,我的音容也已不复从前。

花凝雪面上对我的痴迷之意却更胜,还让我给自己取个新名。

当年师父师母带我回青云宗,给了我白姓。

这一次,是花凝雪给了我第二条命。

我便以她的姓为姓,给自己唤为花沉。

她却说,她从来不是什么强人所难之人。

若她体内寒气完全祛除那日,我依旧不为她所动,我便可自行离开。

11

等我修为小成的时候。

师妹已经成了青云宗的继任宗主。

不过闭关十年。

她再出来时,术法大成。

在名剑冢,仅以术法之力,引得万剑齐鸣。

而其他宗门的三位年轻剑仙,全都迷失在她的阵法之中,若不是她及时收手,他们纷纷失了道心也并无可能。

就这样。

她以一人之力,强行顶着青云宗的名号挤进十大宗门之内。

随后,又亲自带着门内弟子与妖修抢灵脉,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有人说她只会术法,不会剑术。

于是,她便在妖界前来报复的那天,以鬼魅身姿,将其全部斩头。

她说:“本宗主不善剑诀,只善杀伐。”

所有人都说,这一任的青云宗宗主以铁血手段带着青云宗又走上了一个高峰。

但我总担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一次输送灵力时走神后,花凝雪拨开了我搭在她手心上的手。

“为什么这个时候,你都要想别人?”

“你不过在青云宗待了十几年,在我合欢宗又何尝不是。”

“这十余年,除了你,我可还有让别人近身?”

“你难道不清楚,我在等你?”

花凝雪罕见的红了眼,抬头倔强道:“好,你担心她是不是?”

“我去守她!我去护她!你不准再去见她!”

等她回来的时候,小腿上多了条极深的口子。

她就让血在那里流淌,不做任何处理。

我叹口气,将她扶着坐好。

“不能叫别人,我要你帮我上药。”她拉住我的手。

我将她腿上表面的血擦净,上了止血药,再慢慢包扎。

“你何必如此?”我说。

花凝雪冷哼了声,“那又怎样,你不是都偷偷跟去看到了吗?”

“她被御兽派的人围攻,有只十三级的突鳄兽差掉咬掉她的手,是我用身体为她挡了一下。”

“只有我为她受伤了,你才能分得清你是更怕她受伤,还是更怕我受伤。”

她收回了包扎好的腿,不服输的看向我,“花沉,看着这样狰狞的伤口,你到底更心疼谁?”

我移开了目光。

“圣女救命之恩,花沉愿一辈子留你身边报答。”

她无所谓的吃了颗治疗的药丸,“花沉,这世上不会有我得不到的男人。”

12

往后的日子,花凝雪总是带伤而来。

我一次又一次的替她处理伤口,却也一次又一次忧心师妹的处境。

总有我与花凝雪插手不到的时刻。

“花沉,什么是喜欢?”

“你对白芷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样?”

“为什么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是不对她新生怨怼?”

我想了想。

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都在青云宗,而那些快乐的碎片里,每一片都有白芷。

那十几年的相伴之情,往后的百年,千年,都不会有人能替代。

“可是花沉,这是亲情,不是男女之情。”她信誓旦旦。

“我与她之间,豪无血缘关系,哪里来的亲情?”

师妹曾在桃林偷看我舞剑,我也曾因她一句话一个动作,乱了心神。

我们一起在遗迹寻宝,在试炼赛坑人。

她生气时,我遍寻新奇的玩意儿哄她,我不高兴时,她扮鬼逗我。

她那鬼魅身法,便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逗弄中逐渐炉火纯青。

至于为什么可以这么狠。

那年我与师妹路遇妖修围攻,他们竟想把师妹掳走。

有个嘴臭的,我拔了他的舌头。

有个碰到了师妹的头发,我斩了他的手。

还有个想跑去通风报信的,我挑断了他的脚筋。

最后他们全部死了。

当有想要保护的人时。

自然可以狠绝无比。

什么是喜欢?

月下相拥是喜欢。

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喜欢。

将她推给别人是喜欢。

默默守护,自然也可以是喜欢。

我与她之间,又何必对外人道。

花凝雪摇着头,“不对。”

“这世间已经没有青云宗的白九弟子,也没有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白芷。”

“你知道吗?她不让人叫她白芷,只让人唤她宗主。”

“以前的身份你们早已丢了,为什么只有你还要沉湎于过去。”

“花沉,你看看我,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她从身后轻轻靠着我。

“你知道吗?防风珏一直空悬后宫,世人都知,她在等一位貌若天仙的白姑娘。而白芷,她的头发上,至今都还戴着那枚与防风珏定情的玉簪。”

“如若不是因为白芷心生愧疚,他们本会相伴一生,而不是像现在,相知却不能相伴。”

我松开她交握于我腰间的手。

“圣女,你累了,休息吧。”

13

除了输送灵力的日子,我越来越多的不在合欢宗。

我以待选拔弟子的名义,去了青云宗。

带队的是一位谨字辈弟子。

他带着我们讲解了选拔的项目和时间限制。

我踏着当年结契时没用成的长阶,一步一步往上走。

“宗主。”

“哇,是宗主哎。”

“我终于见到宗主了,我最崇拜的人就是宗主。”

“是啊,居然这么幸运。”

……

我顺着他们的眸光看去。

一身素衣的白芷站立于群峰之巅。

墨发只由一只玉簪固定,不复当年少女时期,一只步摇都要精心挑选的时候。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带队的弟子,微微点头。

上次见她还是她躺在踏上昏睡的样子。

那时候,她依旧是小孩子的性子。

可是现在。

阿芷长大了。

长大得受多少苦,但她还是长大了。

“宗主,长河宗的长老已经到了。”

是五师兄。

五师兄看着比以前精神了些。

“好。”

师妹率先走到前面,干练利落的向会议厅走去。

二十年一次的域外战场又要来了。

他们应该是在私下商议各宗要出多少弟子。

不论去多少,阿芷必定会去。

青云宗历来是宗主带队维护外域。

而合欢宗,这样的任务,大多是由花凝雪完成。

她体内寒气尚未祛除完,势必会带着我一起。

届时只盼师妹不要因那年之事,扰了心神,让魔气有隙可乘。

14

回合欢宗时。

我闻见房中隐隐有股梅香。

可这梅香又与当年花凝雪身上的梅香不同。

这个更浓郁,更蛊人。

我打了个指诀。

屋中烛光闪动。

花凝雪在房中沐浴,背对着我时与那年秘境之中她在池中梳洗并无二样。

她倏地站起身,我背身站立。

“圣女,域外战场要开启了。合欢宗可否与青云宗临行?”

梅香渐浓,花凝雪的指尖绕着我的背脊一点一点向前,然后突然扑进了我怀里。

不着一缕。

“花沉,我的肩好疼啊。”

“那年我为了你被麒麟兽咬了一口,现在都还疼的厉害。”

“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她浑身香得更加浓烈。

看向我的时候,捂着肩头轻皱着眉头似乎真的很痛。

我突然召出麒麟兽,将它扔到花凝雪身上。

“啊!”

“你有病啊!”

她将小崽子抛到空中。

我伸手接了回来。

同时,往她身上盖了件外袍。

“圣女,麒麟兽的唾液是它制造出的伤口的治愈良药。”

“当年你的伤口是麒麟兽造成的,还疼的话,不如就让它帮你止痛。”

花凝雪披好外袍,轻抚着自己的肩头,娇柔道:“花沉,你知道吗?再好的疗伤圣药都只能生肌,而不能生骨。”

“可是当年你也看到了,麒麟兽可是生生咬碎了我一块肩骨。”

我的确记得,当年那只麒麟兽是连肉带骨咬了下来。

我的眼中生出几分愧疚。

“若还有补救之法,花沉愿为圣女去寻。”

她轻笑着抚上我的唇。

“是啊。”

“骨头没了该怎么愈合啊?”

“没办法,只能把旁边的肉也割掉一部分,接上上古龙骨啰。”

她盯着我的眼睛,摄人心魂。

“你知道接的时候会有多疼吗?”

“为了让龙骨与自己的骨头相合,就必须以火灼之术让两块骨头熔合在一起。”

“可这是活人的骨头哎,要一边运功保住自己的骨头不受损失,还要一边忍受火灼之痛。”

我抬眸看她,微微动容,“若圣女日后有难,花沉亦愿以身相护。”

她讽刺道:“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但我没办法给她任何答复。

她很好。

坦荡大方。

不该在男人身上白花心思。

她见我久不说话,又道:“恢复后的躯体根本就没有之前的肩骨平滑,摸起来的时候,说是一个崎岖都不为过。”

“你猜?”

她的眼中闪着诡谲的光芒。

“我这样完美的躯体,会是肩上接了龙骨的人吗?”

15

她见我神色有异,凝视着自己的肩膀,满意的收拢了衣服。

我瞬间移动在她近前。

她抬眸笑了笑。

“想看吗?”

“想看就自己脱。”

我捏破了掌心,“那她是谁?”

她摇摇头,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头,“奴家可说不好,奴家从现在起只能发出些粗鄙不堪的声音,其他的,可就一概不知啰。”

我自嘲的笑了声。

竟然分不清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那年师妹带着防风珏离我而去。

我一时悲从中来,只一心寻死,是以花凝雪从天而降之后,我并没有细思她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若我足够心细,就该明了。

那日她身临险境还不忘说些风流话时,是她自己先红了脸。

可她是谁?

我忽然想起。

当年我洗髓之时,疼痛难忍,昏昏沉沉之际,恍然间听到了师妹幼时哼唱的小曲。

我原以为,那不过是我的黄粱一梦。

醒来时,在我身边的,只有立于小轩窗旁的花凝雪。

可若疑心之事,本就是真的呢?

我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所惊,一时间竟不可自抑的颤抖起来。

“那是阿芷?”

花凝雪的面上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怎么?知道受伤之人不是我,而是她,你心疼了?”

“当年她接骨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她可是一声没吭呢!”

“她远比你想的坚强。”

可是?

师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要来相救的话,之前为何又要离开?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的有意为之。

花凝雪的笑容停在嘴角,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想。

“白芷说她当时是可以躲掉的,那她为什么要顶着我的身份被咬一口呢?她说啊,她九师兄最是重情重义,我若因救他而受了这么大的苦,他就一定会对我听之任之。与我共赴巫山,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花凝雪眼中闪过讥诮,“所以……你还要念着她吗?她讨厌你,她想甩掉你,又不想杀了你。”

我长叹一声,已是释然。

师妹以十年时间闭关重出,名震整个大陆。

我就该想到。

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在外域身陨之后。

变了的又岂止是我和五师兄。

小师妹少时顽皮,不肯用心修习,她总说反正有那么多人保护她,她弱一点也没什么。

可我们都忘了。

其实师妹天资卓绝,无人能及。

她若用心,无人能与之比肩。

也许……

她早已知道,我身负魔气。

……

我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听到花凝雪在屋中喊人。

“来人!”

“圣女有何事吩咐。”

“给我去找几个男人!”

“这个荤,老娘今儿是开定了。”

16

一年一度的宗门大比,各宗门的掌权人都会坐在上席共同评定。

到了晚上。

我学着那些淸倌儿画了个楚楚可怜的妆容,戴着薄纱,缓缓走动的时候,墨发随风飘舞,系在脚腕的铃铛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我端着一盘紫红色的葡萄,以弱不禁风的姿态走到花凝雪的跟前。

娇娇柔柔的单膝跪地,泪眼盈盈的唤了句:“圣女。”

“他谁啊?”

“是啊,怎么这个时候来大会?”

“难道她是合欢宗圣女的那个男宠?”

“听闻她前些年得了个男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把其他人都遣退了,只留他一人。今日一看,果然是有些姿色。”

“是啊,那眼神,那媚态,早知道我也加入合欢宗好了。”

我剥开一颗葡萄,轻轻喂到花凝雪的嘴边。

在她吃完后,又用手接过了她嘴里的葡萄籽。

“你发疯了?”她用传音对我说,“你这样会败坏我名声的好吧,搞得别人以为我喜欢娇男子了,老娘喜欢壮男。”

“可他们已经知道,我是你藏了十几年的男宠了。”

她烦躁的瞪了他们一眼。

招招手,让我离她更近一点儿。

我却在她的手碰到我的某一刻,自行飞到了三丈开外,然后立马跪下磕头,“圣女饶命,奴家错了……”

“哈?他干什么了,怎么突然惹怒了圣女?”

“不知道啊?”

“是不是嫌他出来抛头露面了?”

……

花凝雪表面淡定,实则在传音骂道:“你有病去青云宗犯,你这样,那些男人该不敢来我这了?”

我则回复:“圣女想要男人,就该找些有真心的男人。”

我这句话似是触动了他。

她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然后突然展开长鞭。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花沉,我可没告诉她你变了容貌。你信不信,我就是把你打死在这,她都不会过问一句。”

一鞭下来。

“你拿老娘陪你做戏是吧?”

又一鞭下来。

“既然要装可怜,老娘就让你真的可怜。”

一鞭又一鞭。

将我打了十几鞭子,花凝雪才终于收手。

“她不在,她有事先走了,前宗主大人,您这顿鞭子可是白挨了哦。”

17

当晚,青云宗宗主直接赶到合欢宗圣女府。

彼时,花凝雪正在和她的男宠玩儿游戏。

她气冲冲的打发我自己惹的事自己去处理,不要扰了她的清净。

于是,我穿了件不甚蔽体的衣袍,带着身上的鞭伤前去接待了这位贵宾。

“请问是青云宗的白宗主吗?”

她依旧一身素衣,簪着那根玉簪,神色瞧不清有什么情绪。

“我家圣女……还在忙,令奴家前来招待贵客。”

“宗主里边请。”

我低眸伸出了更为严重的右臂,为她引路。

“你的伤?”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作势遮掩了一下,“晚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叫什么名字?”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又镇定了下来。

“奴家名叫花沉。”

“你们圣女身边……”她犹豫片刻,“可有位白姓修士?”

“不曾。”我摇摇头,“宗门上下都不曾有白姓之人。”

“那你知道谁是十八年前来的?”她突然着急。

我回头想瞧又不敢瞧似的回她,“那真是巧了,奴家就是十八年前来的。”

闻言,她定定的看着我,微张的双唇久久没有继续张合。

我轻笑了声,“宗主这样看着奴家做什么?”

“你……你认得我吗?”

我摇摇头,遗憾道:“听闻当年圣女将我从险境救出,为了让我专心服侍她,不仅给我换了副样貌,还给我灌了丧失记忆的药。”

我将她带去房间,又为她沏茶。

“宗主,可需药物助兴?”

“嗯?”她不解其意。

我善解人意的立于她身旁,散了她的长发。

“圣女有事在忙的时候,都是令我伺候贵客们解乏。”

我眼底的风情昭示着什么不言而喻。

“你们圣女……经常让你这么做?”

“还好,一年到头,有个十几次。”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你……你可不可以让把一下你的脉。”

“哦?”

“宗主会医?”我垂眸笑着,将手递到她身前。

她没说话,径自搭上了我的手腕。

“宗主怎么了,可是屋子里冷,需要我叫人送些炭火吗?”

我边说边搓了搓她冰冷的手。

“宗主又是怎么了,眼眶都开始红红的了,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可要奴家唱小曲儿为宗主散心?”

她静静的看着我不说话。

眼中的泪一行又一行的滑落,最后哽咽着以手覆上我双眼。

我顺势闭上眼睛佯装昏睡。

她则一点一点的处理着我浑身的鞭痕。

消肿止痛的药冰冰凉凉的,泪却是滚烫滚烫的。

她颤抖着手为我处理好了伤口。

途中,麒麟兽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

热切的贴着她转圈圈。

她则挥手将它摔到一边,冷冷道:“没保护好他,你也该死。”

麒麟兽见势,吓得又躲进了我的识海。

为我处理好伤口后,她又用法器给我造了个结界带我出圣女府外。

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

我知道。

她要去找花凝雪。

我一睁眼。

泪亦从眼角滑落。

18

片刻后。

圣女府地动山摇,除了花凝雪,其余所有人都被丢在了府外。

这一晚,所有剑修的剑皆震动不止,若非用灵力极力控制,身为剑修,可能连自己的剑都拿不稳。

浓浓的夜色中,名剑冢的剑全部破空而出,带出的锋芒,照亮了整个天空,直指圣女府,蓄势待发。

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清心宗都听到了白芷那万念俱灰的怒喝。

她说。

“花凝雪!我要你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再无飞升可能!”

第一剑。

是万年前陨落的飞鸿前辈的飞鸿剑。

一剑下去。

圣女府一分为二。

花凝雪慌忙提鞭出来,看了眼破败的圣女府,一鞭朝着白芷挥去。

“死丫头,你疯了吗?”

第二剑。

是前剑仙木春居士的千帆剑。

一剑下去。

花凝雪的鞭子被斩为两段。

花凝雪眉头一紧。

“白芷!你来真格的!”

白芷流出血泪,浑身闪着诡异的蓝光。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你我之间,不死不休!”

第三剑,是当年以一人抵抗千万魔军的静和大师的雪舞剑。

雪舞一出,为白雪覆盖之处,皆被冰冻,碎为残渣。

花凝雪以秘术抗衡,梅花所过之处,又恢复如初。

“白芷,你明知我怕冷,却故意用雪舞剑对我?”

白芷眼眸微微一顿,停下手中的剑。

“我只问一句。”

“他那一身鞭痕,是否拜你所赐。”

花凝雪冷哼了声,“是又怎样?”

“难道因为这你就要置我于死地?”

白芷哽咽着摇摇头,几欲站立不稳。

“你居然如此折辱,如此折辱于他!”

“他是我师兄,是我师兄!”

“你答应过我会尊他,敬他的。”

“花凝雪,是你先骗我!”

话罢。

白芷继续挥动第四剑,第五剑……

花凝雪动用灵力抗衡,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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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似何知处到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