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特有的招福会。——编者。
沧桑
这精彩的一幕同时也被看台上蒙古包里的两个日本人看个正着。
福田仁三郎碰了碰坐在旁边的博多野,小声嘀咕道:“有这样的本事,能从这匹马身上跳到那匹马身上,往火车上跳也就没问题了吧?”
这个以做生意为掩护在郭尔罗斯潜伏多年的老牌特务,经过几个月的讯问调查和实地考察,已经基本锁定运粮车被炸的大体原因和过程,他已经在注意发现具有扒车能力的怀疑对象了。
博多野也在像只狼狗似的到处寻找蛛丝马迹,听到福田仁三郎的提醒,立刻警觉起来。他的另一边坐的是达木林多尔吉,他就低声问:“这个人是谁?”
达木林多尔吉头也没回地说:“汉医会的医生,叫布日固德。”
博多野继续调查:“像这样能从这匹马身上跳到那匹马身上去的,咱们这里有几个?”
达木林多尔吉顺嘴就说了句大话:“这算啥呀,蒙古男儿擅长骑马、射箭和摔跤,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成天长在马身上,比这厉害的多了去了。”
福田仁三郎听了,咧了咧嘴,不吱声了。
这时候,黑儿马的马印子已经烙完,马被烫得又叫又跳,一股烧焦毛的气味直往人们的鼻子里钻。
布日固德仍然拽着那匹马的耳朵不放,骟马的兽医过来了,手脚那个麻利劲儿就甭提了,一瞬间就把黑儿马的睾丸割出来了,一甩手,“啪”地一下扔在杏树疙瘩的火堆里。
火堆旁围着几个老阿布,手里握着铜的或锡的小酒壶,就等着吃这烧烤的睾丸下酒呢。
招福会,既是祈求福祉的会,也是骑手争雄的会。
一边在骟马打印子,另一边还有赛马、射箭、摔跤等“男儿三艺”的比赛活动,还有演奏着四弦琴说唱乌力格尔的,旁边还有做小买卖的叫卖声。
小孩子们一会儿跑到这儿扎堆,一会儿凑到那儿看热闹,是草原上难得的热闹场面。
马印子打完了,该骟的儿马也骟完了,骑马、射箭、摔跤的也比出结果来了,王爷府举办的这次招福会在吃肉粥的热闹气氛中落下了帷幕。
王府内的大小官僚簇拥着齐默特色木丕勒走进了南大门,与会的人们也就三三两两地各奔西东了。
这里还有几个身份比较特殊的人没有走,他们是旗公署的要员。
自从旗公署迁到郭旗街以后,博多野便在郭旗街旗公署的大院里安了家,福田仁三郎尚未婚配,他和他的‘特搜队’住在后院,平时很少再登上西花园里的小洋楼了。
这时候,他俩怀着不同的心情不时地往那个地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