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购物平台，首屏出现的是“猜你喜欢”的商品；在社交平台，推送的是“你可能认识的人”；甚至有时刷短视频，看到的评论区都“男女有别”。你是不是也被算法算得明明白白？

信息爆炸的时代，信息过载现象日益严重，庞杂的信息远远超出了个人的处理能力。于是，不少人更愿意关注有限的信息来源，以至于深陷信息茧房。

如果说各类热搜、热榜是此类现象的产物，那么，算法毫无疑问就是过滤信息的“漏斗”。算法虽然不直接产生看法，但往往是看法的催化剂、情绪的放大器。算法，到底应该怎么“算”？

一

前不久，新乡警方摧毁了一个拥有大量“网红”“大V”账号的特大“网络水军”犯罪团伙，这个犯罪团伙使用专门的控制软件，实施批量转发、点赞、评论，一个人就可以操作数百个账号。

造谣引流、有偿删帖、刷量控评……“网络水军”上下其手，已经形成了配合严密的灰色产业链。在利益的推动之下，热榜、热搜被批量“制造”，看似定制服务，实则精准收割。更有甚者，对机构或个人进行抹黑和攻击。

随着“清朗”系列专项行动持续进行，“网络水军”已有所收敛，但仍有人利令智昏、铤而走险。究其原因，一些“网络水军”自认为掌握了“流量密码”——在算法的世界里，他们笃信“谎言重复一百遍就是真理”，肆无忌惮地炮制垃圾信息，而某些网络平台来者不拒的态度，则为网络谣言敞开了方便之门。

二

相比起算法不准，算法不公更加令人深恶痛绝——有些算法，从设计之初就是为了营造假象、攫取利益。

窃取隐私。不少人都有这样的体验，刚刚跟别人议论过一件事，扭头就能看到相关的推送。或者，在一个平台浏览之后，立刻就能在其他平台看到同类推送。这种神奇的“读心术”，都是因为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盯着你。大数据时代，有些算法已经成为窥探个人隐私的“利器”，它们不是为了服务用户，而是为了在流量变现中实现利益最大化。

信息轰炸。近年来，网络空间的“回音壁”现象日益严重，不少人因此受困“信息茧房”难以自拔。究其原因，某些算法不是为了让人看到更大的世界，而是试图将人圈禁在算法的世界里。当获取流量成为算法的底层逻辑，碎片化、娱乐化乃至恶趣味化的内容甚嚣尘上，不断放大人性的弱点，透支网络社会的健康与发展。

商业倾轧。对于商业平台来说，掌握数据，就意味着掌握资源和财富，而算法就是获取数据的“法宝”。虽然同为算法，不同平台之间的运转逻辑却不尽相同。一些平台不仅将算法当作“护城河”，甚至是当成互相倾轧的“核武器”。综观“网络水军”的劣迹斑斑，有太多都是在商业平台的推波助澜之下完成。这种利益合谋，也是网络黑产屡禁不止的一个重要原因。

三

跑偏的算法饱受诟病，一些网络平台却对此不以为然。其中，颇具代表性的辩护意见是“算法价值中立”。实际上，算法从来都不只是一个技术性问题，更是一个人性问题。归根到底，算法是由人设计，并为人服务的。倘若算法利令智昏，网络上的戾气难免愈演愈烈。

“有传播就有责任”，信息传播的公共性决定了网络平台肩负着公共属性。算法作为商业平台的核心竞争力，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从热度到厚度。资讯无限丰富的今天，网络平台内容同质化的现象却日益严重。不同平台的算法虽然不同，但目的却并无二致，都是试图将无限的信息导入有限的热搜。随着网民心态的日益成熟，流量至上、资本至上的商业逻辑已经难以为继。内容碎片化的传播新格局中，以厚度彰显温度，以质量赢得流量，不失为一种发展方向。

从生意到生态。算法世界里，流量总是被引导至受欢迎的内容，进而深刻影响着平台上的内容创作者。经历过野蛮生长的上半场，算法能否回归内容为王，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平台的责任意识和价值导向。涸泽而渔的生意做不长久，算法时代，网络平台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内容和创作者，这是所有网络平台必然面对的拷问，也是整个行业能否健康发展的关键。

从共享到共建。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矫正跑偏的算法，不仅需要网络平台自律，而且离不开法律法规的“他律”。法治社会里，算法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只有打破固化偏见的算法逻辑，才能清除流量至上的运营逻辑，以优质内容完成网络平台的价值重塑。

互联网业务已进入质量为王的下半场竞争，任何哗众取宠收割流量的做法，都是对包括网络平台在内各方利益最直接的伤害。让算法运行在法治空间，让热搜、热榜更加风清气正，“网络水军”将无处遁形，网络空间也将更加生机勃勃。

值班编辑｜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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