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小说是不是一定要晦涩，或者让别人看不懂。当然，看不懂的小说未必就是好小说，但很大一部分传统小说，是无法看懂的，而且其实也无需看懂，因为根本不可能有看懂的那一天——这一点是文学艺术形式决定的，不是谁刻意这么做。

记得辛弃疾有一首词，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当学生的时候，虽然发愁，但基本上是对于作业难写，对于别人不理解自己。或者别人欺负自己了。到了人生的某个阶段，你才知道，真正的愁，如果用文字表达的话，无法直抒胸臆。直抒胸臆反而让人感觉幼稚（拐弯抹角有时候也算）。于是，好的作品常常要听“弦外之音”，或者没有弦外之音。

对于某些网络小说，笔者在某网看到，有些人很喜欢那种直截了当表达观点的段落，比如反抗统治阶级，说，为什么统治阶级想杀我们就杀我们。或者其他“借古喻今”形式地映射当代人活得多么惨。

每个人是学生的时候，都喜欢直抒胸臆地表达，那是因为不懂。懂了之后，反而“却道天凉好个秋”了。比如有人说王小波的作品不深刻。其实深刻这东西，难以用语言表达，什么叫深刻。深刻这东西只能去体会。并不是在那里直截了当（或拐弯抹角）地批评某些人就代表深刻。

传统小说并非有意让读者看不懂，而是一个人除了文学修养外，人生厚度增加了。厚度增加后，也就不喜欢像小伙子一样在那里喊一堆口号。

不过一个人有了“人生”，也未必人生厚度真的增加了。比如琼瑶阿姨写的作品，笔者是一个都没看过。而且写网络小说的，并非都是小伙子或小女生，肯定有一些人是70后。

有人说金庸的《鹿鼎记》离纯文学只差一步。是不是只差一步，笔者当然不知道。不过鹿鼎记，很多人觉得好，大概也是这部小说里面，主人公不是什么正面人物，其他角色也都有自己故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