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5个月后,我们对话了导演和这群年轻人们

冷眼看电视 2023-04-22 13:48:44

首先,再次欢迎杨长岭导演做客冷眼。

节目播出之初,冷眼曾与《种地吧》的总导演杨长岭展开了一场对谈,聊了聊节目对于“种地”这件事的讲述和呈现。

当时冷眼就提到,真实的人是让种地故事生动起来的关键。

如何找到这些真实的人?

真实的尺度究竟在哪?

冷眼再一次针对“真实”的议题,邀请到节目总导演杨长岭,以及两位“少年”代表蒋敦豪、卓沅,一起来聊聊《种地吧》中真实的人物故事。

为什么是这十个人?

如何挖掘到这10名宝藏般的少年?是冷眼最为好奇的事情。

因此,冷眼在上一次采访结束后又特意和杨长岭导演约了一次对话,让杨导重点讲一讲少年们的入选故事。

杨导将与10位少年的相遇总结为了一种“宿命感”.

首先是“种地十子”中的大哥蒋敦豪,《种地吧》恰巧是在他最迷茫的时候出现。

蒋敦豪属于少年成名的类型,21岁就拿到了《中国新歌声》的冠军,当时所有人都看好他,再加上他的创作能力和唱歌能力都很强,大家以为他的未来必定星光无限。

但实际上,拿到《中国新歌声》总冠军之后的6年,蒋敦豪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关注度,尽管他一直在努力写歌、发歌,甚至组了旅行新蜜蜂乐队,但是观众似乎一直很难“看”到他。

年少成名的光环似乎没能一直笼罩蒋敦豪,是继续坚持还是换个行业?或者直接找个Live house当驻唱歌手?是他面对残酷现实下的迷茫和无奈。

而恰巧是这个时候,《种地吧》的策划人张绍刚找到了蒋敦豪,问他要不要把之前的迷茫抛掉,去试试认认真真地种个地,重新理解一下生活。

“重新理解生活”瞬间击中了蒋敦豪。

“我前面6年都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再花6个月做个尝试一点都不亏”,蒋敦豪的这句话打动了杨长岭。

人生的路该怎么去走?成长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些萦绕在蒋敦豪脑海中的问题,引导蒋敦豪开启了后续的种地故事。

赵一博的经历与蒋敦豪相似,非科班出身的他在大学毕业后一直处在“面试-被挑选-等待”的循环往复中,看不清前方要走的路,只是被动地等待机会,在他看来,生活的发令枪好像从来没有在自己手里。

但如此“普通”的小演员,却符合《种地吧》对于少年的所有想象。

毕业于上海海事大学的赵一博外形阳光干净,人也健谈踏实,甚至有过在海上当船员和在山村支教的有趣经历。

在杨长岭眼里,这是一个真实生动、能够理解土地的男孩,特别的经历能让他自然地融进种地的故事,而理工科的背景或许也可以为“种地”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但并非所有少年的入选都那么顺利。

李耕耘和王一珩属于差点被埋没的类型。

李耕耘来面试时,导演组在北京的选角过程其实已经结束了,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李耕耘还是主动从北京飞到杭州参加面试。

“我们跟李耕耘第一次见面时,觉得这个人没什么特色,也不爱说话。”杨长岭向冷眼透露,最开始李耕耘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出彩,但考虑到小伙子千里迢迢从北京跑来杭州,还是决定给他一次试拍机会。

李耕耘的试拍,打破了导演组的疑虑。

这个有点木讷,不爱说话的男孩在土地里一蹲,就好像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一样。他从不考虑机位,只是安静地蹲在地里干活。

李耕耘的实在和勤恳让他成为了“种地十子”中的一员。

王一珩的故事则带点喜剧色彩。

年纪较小的王一珩第一次面试其实并没有通过,但好在导演组没有发个信息敷衍了事,而是选择当面和他聊聊,打算好好安慰一番。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王一珩却有着出乎意料的好心态,根本没有在意这次“失利”,甚至反过来让导演组不要在意。

王一珩的安慰让导演组有了“罪恶感”,而他乐观强大的好心态也让杨长岭喜欢上了这个孩子,最终王一珩通过了这一意料之外的“压力面试”,来到了这方土地。

李昊则是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突出重围。

面试时,李昊是唯一一个向导演组展示PPT的男孩。面容白净,有点娃娃脸的李昊,特意打了一条领带,慢条斯理地向导演组讲述着一个“不着调”的农场设想。

杨长岭告诉冷眼,“当时就觉得这个男孩太有意思了”。

事实也证明,李昊在节目中总是能迸发出很多想法和创意,让节目内容有了更多新的可能。

但并非所有男孩都如导演预期的一般,卓沅、陈少熙带给了导演组极大的“反差”。

特别是卓沅,在杨长岭的心中,这个男孩前后变化最大。

刚开始录制的时候,导演组在观察每一个人的特点,赵小童的执拗、蒋敦豪的协调,很快就展现出来了,但惟独卓沅,一个多月的拍摄里一直处在“小透明”的状态,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谈到这里,冷眼问杨长岭导演“当时有没有考虑换个人选?”

杨长岭导演回答 “没有”。

尽管导演组当时也有点着急,但确定了人选就不会动,导演组一直在耐心等待。

一个月后,卓沅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从一个“看起来什么都不会干,身体比较弱”的少年,变得特别有责任心,甚至能在前一天晚上就做好第二天的准备工作。

正巧这个时候,卓沅所在的种植组占的内容分量又很多,杨长岭感叹,“很明显地看到他从一个弟弟变成了一个家长。”

而陈少熙,用杨长岭导演的话说,就是“选错了”。

在一开始的面试中,陈少熙给导演组所有人的印象是“容易害羞、内向、腼腆”。

但进入到“种地十子”里,陈少熙竟然成为了一个热血的“中二少年”,笑料频出。这种由种地所激发出的最真实、原始的状态,在杨长岭导演看来则是“种地少年”最好的状态。

当然,导演组在选角过程中也一直考虑着“少年”这个群体的代表性。

赵小童的认真、何浩楠的坚持、鹭卓的乐观豁达,都是最能代表杨长岭心目中“理想少年”的特点,少年群体的多样和多面,也让节目选角更加真实和丰满。

种地让我们十个人形成了一个圆

如果说导演组的前期设计为节目夯实了内容基础,那么少年的成长则让“种地”这件事真正活了起来。

冷眼邀请了蒋敦豪、卓沅,一起聊了聊这几个月种地的真实感受。

谈起对于土地的第一印象,蒋敦豪笑着告诉冷眼,刚开始见到那么大的一亩田地,那么艰苦的住宿环境,他的第一想法是“逃”。

蒋敦豪:我当时有点想逃,因为我们来的时候,看到这里连床都没有,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没有节目这么拍过,就是连床都不给准备,还得自己去村里问村长借床。

然而,比居住条件更艰难的是紧接而来的“双抢”。

卓沅:双抢就是在和老天抢时间,10天后就要下雪,不到10天的时间里,我们既要抢收水稻,又要抢种冬小麦,时间非常紧张,如果春节前小麦播不下去的话,我们这个节目就很难进行下去了。

190亩地,10个近乎小白的种地少年,在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进入堪称“地狱”级的“种地”开场。

可也正是这种匆忙和艰难,让10名少年迅速积累起深厚的情感。

蒋敦豪:刚开始的半个月大家都很客气,是那种“假客气”。但是半个月之后大家真正玩到一块儿了,有什么话就说,有什么事就一起做,大家坦诚相待,那种状态已经不是“假客套”,而是感觉10 个兄弟之间,有所谓“过命”的交情了。

卓沅:种地中这些“不可思议”的工作,特别快地拉近了我们几个男生之间的关系。我们一起干了30天的开沟排水,一起卸了30吨的有机肥,一起搬了4000盆玫瑰,这些艰难的瞬间大家一起走过来了,那种感情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日复一日的种地让少年明白,一个人的力量或许很难征服土地,但一群人却可以让土地产生奇迹。

当然,争吵也是有的。

卓沅给冷眼爆料了李耕耘和赵一博的“小故事”。

卓沅:李耕耘做事考虑大局,追求“搞完就收工”,而赵一博则是把每块田撒多少种子、多少肥料都算的特别细,这样的反差让他们俩在一开始的时间安排上有一些争吵。

但少年们告诉冷眼,他们之间的“争吵”,其实更是一种“互补”的过程。

蒋敦豪:我们 10 个人在一起是一个圆,虽然不如三角形那么强有力,但我们像圆一样环抱在一起,一直环抱在一起,就有一种稳定的的力量。

像李耕耘的“宏观派”能让种田的进度时刻拉紧,而赵一博的“细节控”反而能让他们将事情考虑地更全面、更仔细,避免了很多未来会出现的错误。

正如卓沅所说“如果没有这种争吵的话,我们的工作也不会进展地那么快。”

真实的磨合培养出的团队默契,让他们做了一件综艺节目里从未有过的事情:开公司。

然而,万事开头难。

蒋敦豪:我们公司现在进展到欠款35万。

为了“种地”能够有所结果,10名少年和导演一同注册了“十个勤天”公司,尽管公司目前“入不敷出”,一切都在小心翼翼地探索,少年们仍对公司的未来充满信心。

并且,最重要的是越来越多的观众们开始认可他们,并想和他们一起“做大做强”。

蒋敦豪:有观众寄信提醒我们要好好开公司,尤其注意法律和税务上面的问题,给了我们很多真诚的建议。面试的时候,我们也收到了很多让我们意外的简历,有很多国外留学回来的,还有很多985、211的毕业生向我们投递简历,我们看起来那么不靠谱,还有这么多人想要加入,说实话挺感动的,感觉他们把我们当回事了。

冷眼:那你们这次招聘的工作人员是只到这季节目的结束,还是跟着你们一起干下去?

蒋敦豪:算是元老级的员工了,到时候跟着我们一块上市的那种。

看起来很不着调的一次“招聘”,其实暗含着10个少年对此投入的心力。

对于这群少年来说,开公司不只是为了节目本身的呈现,当然也不是“玩玩而已”。

他们不愿只是做一场秀,也不愿“雁过不留痕”,更不愿意耽误别人的付出和精力,他们想把种地这件事一直做下去,好好做下去。

卓沅:当时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我们来到这里种了粮食,修整了房屋,把这个地方弄的越来越好,如果6个月后人去楼空,心里也会很不舒服。

蒋敦豪:我们在要挟导演组说,这钱啊,第一季可能就还不上了哈,你们可以去试试,准备第二季了,第二季第三季我们在这结婚生子,你们继续拍。

这群种地少年已经把《种地吧》看作了自己人生的一部分。

蒋敦豪:我很荣幸我在干一件正确的事。之前在行业里可能并不能让我们看到所谓的“头”,但在这里你撒下去的种子你可以很快看到它的生长和收获,这种确定性对我来说意义特别大。像没来《种地吧》之前,我会想着我这辈子还有什么事情没做,但现在我只会想我明天去做什么,我后天去做什么,把明后天的事情想好,先去做这些事就可以。

卓沅:在这里可以脚踏实地地做事,12 月份干的事情,1、2月份它就有了结果,这种感觉是很舒服的,不会让你觉得很焦虑,还有很不安。我来到这里连微信都不想回,有的时候看见现在外面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会感觉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冷眼想用杨长岭的一句话来总结:种地让这群少年开始真正相信“相信的力量”。

或许他们还有着对未来的迷茫,但这种迷茫不再无解。

虽然生活依旧有很多的“白干”,但他们开始相信自己能够做好,相信自己依旧可以掌控生活。

毫不夸张地说,《种地吧》已经超越了“真人秀”本身的功能和意义,它不仅仅是一场劳动纪实,同时也是一场深刻的社会实验。

这让节目能够像种子一样生根发芽,充满着生命力,而观众也在这个过程中,有了更加深切的体验感和共生感。

《种地吧》用一种最笨拙但最有力的方式,宣告了“真实的力量”。

最后,说点题外话。

采访的时候,大方的蒋董“承诺”把刚生产的蘑菇酱寄给冷眼一份。到底味道如何,冷眼等着收到蘑菇酱后跟大家分享。

当然,冷眼也衷心地祝愿《种地吧》和“十个勤天”都能收获累累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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