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粮的最终结果，遭罪的还是普通百姓。——编者

走过的痕迹

“看什么看？赶快去查呀！

炸药是怎么埋进粮车里的？

是什么人引爆的？

为什么运粮车上不多安排些押运的？

铁道线两旁为什么不安排军队守卫？啊？

你们也不想一想，在我的地盘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向康德皇帝和关东军交代？”

旗公署三位要员装作目瞪口呆噤若寒蝉，任意听凭齐王爷的斥责。

齐王爷数落累了，身子倚着高靠背椅子，喘着粗气闭目养神了，博多野才凑过去吞吞吐吐地说：“王爷，您说的那些问题我们都必须查清，可是，眼下最着急的是补足军粮，赶紧把运粮车打发走。

军粮运走了，啥都好说了；军粮任务完不成，我们几个都难逃干系啊！”

达木林多尔吉补充道：“我们几个要是都完蛋了，谁来把王爷的政绩功德上达圣聪呀？”

福田仁三郎又添上一句：“义父，这样的事发生在您的地盘上，于您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呢！时间拖得越久影响就越不好，您快点儿帮我们想个办法呀！”

达木林多尔吉说：“如今我们几个是一筹莫展了，只有王爷能搭救我们了。”

“我怎么搭救你们？”齐默特色木丕勒满肚子的气只能撒在达木林多尔吉的身上，他就冲着他的这个叔辈旗长吼道，“修炮楼拿我的钱，军粮被炸还想让我替你们拿？你以为我的钱粮都是大风刮来的呀？”

博多野赶紧接过话头说：“哪能让王爷替我们拿呢？在这个节骨眼上，王爷能借给我们就是成全了。”

福田仁三郎赶紧跑到王爷的另一边，拉着齐默特色木丕勒的手，撒娇似的说：“对对对，只是借。义父，您就先借给我们吧！”

“借？缺那么多粮食，你们借了之后拿什么还？啥时候还？”齐默特色木丕勒睁了睁眼，又闭上了。

博多野也拉着齐王爷的手，轻轻地晃着说：“老王爷放心，讲借就得有还，这是天经地义的。拿什么还，您不用担心，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游击队能炸，我就能向旗民摊派！

最晚明年这个时候，一定还您。”

福田仁三郎紧着帮腔：“对对对，向旗民摊派！达旗长，咱们明年开春就跟旗民讲明白，按地亩数收缴军粮，要挑成色最好的收，收上来就马上还给我义父。”

达木林多尔吉嘴唇直哆嗦着说：“我看就这么办，以旗公署的名义下达指标，直接摊派到嘎查。到时候挑最好的先还王爷，还应该加点儿利息……”

博多野把话抢了过去，扯着嗓门儿喊：“加利息，加，怎么能不加利息呢？借12万斤还15万。行不行，王爷？”

在抢着说话的时候想抓住说话机会就得加大嗓门儿，福田仁三郎也扯着嗓子并且凑在王爷的耳边喊：“官凭文书私凭印，让机关长给写个借粮契约，义父把契约掐在手里，心里就踏实了。”

“好好好，我现在就写。”达木林多尔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