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本期是昆仑关战役系列的第7期。本期将承接上期继续讲述国军发起的反攻南宁的战役。

（本期全文约6500万字，内容较长，感谢您的观看）

北路军第38集团军方面，主攻之第5军亦在寻求打开僵局的途径，杜聿明军长和苏联顾问仔细检讨连日攻击昆仑关暨周边高地未能奏效的原因。基本上，第5军所遭遇的敌手、不但素质、训练特别优越，且战斗意志极其坚强,可称得上为日本帝国陆军之佼佼者,仅以在“诺门坎事件”当时，日军大本营为因应此事变之发生，而将该师团由华北移驻东北此一事实，即可窥知大本营对其倚重程度。中国陆军最精锐的第5军，对上日本帝国陆军最精锐的“钢军”第5师团，艰苦的硬仗在所难免。

杜聿明

在作战态势上，第5军“关门打虎”的作战构想是正确的,新22师以及第99军的迁回行动，已经产生了良好的效果，确实截断了日军后方交通线，使其培援不易。只是在对昆仑关实施攻击时,乃是将攻势重点放在关口正面,而日军在关口两侧高地有坚固的筑城工事，配备有轻重武器，构成交叉火网，居高临下，能够相互支援，是以每当攻击部队循公路直薄关口时，即遭到来自两侧敌军火力的攻击而功亏一篑。

假如不先行清除昆仑关四周之日军高地据点,而仅攻占关口本身，是无法立足的。经过以上检讨所得出的结论,杜聿明决心变更部署，改变攻击模式。在与各第一线师长电话详细研究讨论后,第5军将采用所谓的“要塞式攻击法”，将各据点分配给第一线师各团负责,集中兵力逐一攻克,渐次向敌核心据点压缩,待周边敌据点全遭拔除后，始对最后的核心阵地实施决定性的一击。目前在昆仑关周边一带高地，已经在荣1师、第200师连日攻击下,大多落入中国军队之手，尚有西侧之罗塘高地(日军称之为田村山)、同兴高地，东北之界首高地群（日军称之为太阳旗高地、津田山等),仍在日军据守之中。未来数日的战斗焦点,就在这几座高地的争夺之上。

除了以上作战指导的变更，在攻坚的战术实施上，军司令部亦归结出各师连日来战斗中所暴露出之三点缺失;

一、兵力部署未能彻底形成重点。

二、步炮协同不良，炮兵火力分散，攻击成果甚少。

三、各级指挥官对于敌情地形之侦察殊欠周到,多属盲目攻击，使用于第一线的兵力多不充分。

第一点与第三点其实是互为因果的，由于对于敌情与地形的情报参谋作业的不足，以致指挥官对于当面的实际状况了解不够，攻击的部署只是依照上级的命令与要求，依照一般的攻击要领为之，是以各部队以在开阔地等一般状况下实施攻击的方式展开,而不是根据地形状况、敌人阵地与火力部署的模式等因素。最后的结果即是，有的部队攻击的地段未遭遇敌人，而有的部队却一头撞上敌人坚强设防之阵地或据点。这些战术上的种种不当，反映在作战态势上，就是兵力部署未能形成重点。

综合以上各项检讨结论，军决心于明(24)日集中一切力量，先行拔除昆仑关西侧之罗塘高地。23日20:00时，军颁布了以下之攻击命令:

一、军拟于明( 24)日l5时后，以重点指向罗塘高地附近，继续对当面之敌攻击。

二、荣誉第1师及第200师即就现阵地调整部署,严密警戒，固守现阵地,以防敌之夜袭,明(24）日上午，确实侦察敌情地形及妥为步炮之协议，荣誉第1师准备对罗塘据点之攻击，同时第200师由正面佯攻，以牵制敌人。

三、荣誉第1师第3团归军直辖，仍在现阵地,努力牵制敌人。

四、炮兵队于明(24)日上午应将观测所向前推进、准备以大部火力指向罗塘高地，一部对界首东北侧高地之射击,关于步炮协同事项、应分别与两师直接协议。

根据该命令内容，24日的攻击重任，又将落到荣誉第1师的肩上、该师受领任务后,即由师长郑洞国偕参谋长舒适存推进至仙女山据点,策划督导罗塘高地之攻略。此时荣1师第1团、第3团均在昆仑关、九塘间东西两侧，攻击部队将由第2团担任,由第2团抽出一个营执行攻击任务。

罗塘高地,即日军所称之田村山，系昆仑关西翼之重要屏障，日军在该高地上构筑地堡掩体作为主要据点，建材均是直径20厘米之木料，据点外层有三道铁丝网障碍，以重机枪8挺、轻机枪20挺构成严密火网予以封锁，其东有同兴小高地，西有槁头以东高地相互呼应,均筑有掩体地堡以为侧防,阵地距离掩体200米，构成浓密火网。该处日本守军主要为第21联队之第5中队，另有左右邻之第1中队一部支援，合计约80人(其中第5中队40余人.东侧棱线上之第1中队29人)﹔不过根据中方情报作为判断,据守该高地一线之日军共有兵员200余人。

中午时分，荣誉第1师郑师长与舒适存参谋长抵达仙女山，开始准备本次攻击、攻击发起时预定为当日16:00时。第2团将在师迫炮营、两个重机枪连的直接火力支援下,由老毛岭北方高地向前跃出、向罗塘高地西侧发起攻击。为了击灭日军之侧防机枪,特别将一门山炮推进至仙女山山麓,另以两门37毫米反坦克炮拆卸后,以人力搬运至老毛岭北端高地占领阵地,企图以直接射击摧毁之。攻击之计划为:先由军炮兵之150毫米重野战榴炮连、于14:00时对罗塘高地施行破坏射击一小时，待16时一到,再行效力射击两分钟,此时步兵则佯装开始突击,以诱使日军进入阵地，炮兵复行急袭射击三分钟，始延伸射程，步兵即趁炮火硝烟弥漫之瞬间，一举突入敌阵。

然而第2团在攻击准备阶段中、却不断遭遇大小不等的困难，一一妨碍了攻击之按照计划进行。先是攻击队之编组难以完成，由于荣誉第1师连日苦战，伤亡过多，难以凑集一营的兵力，盖第2团欲固守441高地等现阵地,就需要耗去相当的兵力。第2团汪波团长提出意见具申，希望将攻击延展至明日、待友军第1团到达接防后,再兴攻击。然而舒参谋长以战机紧迫,决心不宜变更,坚持尽可能抽调，有多少算多少、即使无法凑足一营,只要有两个连以上的兵力都行。本此原则，汪波团长总算将攻击营编组完成。攻击营由第2营营长冯军山指挥，冯营长下令各战斗员携带手榴弹5枚，并装备圆锹十字镐等土工器材，除可劈开铁丝网、巩固攻占的阵地外，必要时还可作为有效之近战武器。

到了下午2时炮兵预定开始射击时刻,战场上空却有日机盘旋,伺机攻击地面中国军队目标，久久不去，炮兵恐展开射击而遭暴露，又要求改期。舒参谋长答复绝不改期,请立刻完成射击准备，等到黄昏之后,日机必定离去。炮兵方面同意待命发射。惟至攻击发起之前,却又接到师长电话、称本师阵地右翼前方的金龙山，原有一个连担任警戒、此时已被敌攻占，危及师指挥所,故征询参谋长意见、师对罗塘高地之攻击,是否需要暂缓?舒参谋长答以时近黄昏，金龙山到师部还需翻过一个山头，而日军一般而言不善夜战，当时师部尚控制有一个工兵连,请将该工兵连部署于师部南山鞍部位置、对敌方向警成即可，攻击不变。

此时攻击部队已经潜进至敌阵之前的山脚，炮兵接到命令后即开始射击，德造r918年式重野战榴弹炮质量优良,精度极好，命中率高，威力十分强大，一时间日军阵地上火光四射、硝烟挟带破片飞溅，已大收摧毁之效。在炮兵展开射击期间，位于罗塘高地右前方之六零高地之中国守军第200师第598团第1营、从阵地上观察到日军一股退避至罗塘后方山腰处掩蔽，而该处正好是该营所预设之第二号火力急袭点涵盖区域，当时第200师戴师长适在该营指挥所视察,当即面报师长准以火力支援攻击之友军，该股日军遭中国坦克之机、炮与步兵直射曲射重武器的火力奇袭、大部就歼，为时不过五分钟!

在攻击正面上，由于见到150毫米重野战榴炮发挥了毁灭之效，炮兵遂延伸射程,荣誉第l师第2团突击营步兵开始突击。在炮火掩护下，步兵以排为单位，梯次配置,各排间隔30米，先锋排当即向前突进。攻击部队在突破铁丝网障碍之后,一举突人敌阵,与日军展开激烈的近接战，双方互掷手榴弹，手榴弹丢光后再拼近身肉搏，中日两军战士全都杀红了眼,众多中国官兵负伤不退,拼战至最后一口气。

攻击连连长喻国强冲锋时负伤倒地,正喘息稍歇时，见后续攻击之陆汉卿排长率部冲锋到来，竟奋起余力跃身而起、带领队伍向前冲杀，官兵受此一举动激奋，一鼓作气突破铁丝网冲入敌阵。日军田村山守军大势已去，第5中队中队长田村能康中尉首先阵亡,战死在以自己姓氏命名的地方﹔继而第l中队中队长迫田广一大尉亦在混战中丧失双眼,其残余之38名官兵做最后的拼死顽抗,不久宣告全军覆没，除小西胜之进与永井正治两名士兵因负伤被俘之外(其中永井正治因伤重而于翌日死去)，集体“玉碎”于田村山上。罗塘高地,遂为中国军队完全攻克,时为19:30时。

罗塘要点的占领、使得第5军全军士气大振,堪称为第5军昆仑关战斗中最卓越的一仗,官兵殊堪嘉勉的事迹比比皆是。首先,150毫米重野战榴炮的支援厥功至伟,为荣1师能在短时间内攻克该坚强据点的首因,根据日方供称、中国炮兵不但准确,威力甚为强大,此应即是德造1918年式150毫米重榴炮效能之发扬。

而荣1师舒适存参谋长坚持决心、排除万难达成任务的精神值得推崇，舒参谋长所秉持者不仅仅是坚定的意志,更重要的还有符合军事逻辑的专业判断，此点尤其难能可贵。中下级干部方面,除前面所提之喻国强连长，尚有连指导员李高辙,李指导员在连长、连附相继伤亡后，勇于接掌指挥权，率领官兵作战迄至身殉。众多士官兵的表现更为忠烈，碍于篇幅，无法一一细述，本战斗结束后,第2团攻击营仅余数十人而已。郑洞国师长将战果呈报最高统帅，蒋委员长获报后，于12月29日发电荣誉第l师郑洞国师长，褒扬该师官兵的英勇与功勋，军长杜聿明并颁给负责攻击的第2团五千元法币以资奖励。

罗塘高地的攻取，证明了第5军军司令部见解的正确，该高地的失守，几乎崩解了日军三木联队昆仑关、邕宾路以西的防务，三木联队长迫于形势，不得不于25日0时，向今村师团长提出请求，其内容为:“三木部队拟放弃第一线阵地，将兵力集结于九塘附近，在适当时机转为攻势。”

荣誉第1师第2团攻下罗塘高地后，即以第200师一部进驻罗塘，加强其守备。第200师在本日仍执行对昆仑关正面攻击的任务,以策应荣1师对罗塘的攻击。装甲兵团之战斗部署亦有所更动。坦克第2营以连日参加对昆仑关关口之作战，颇有损伤,遂于本日奉命调往宾阳，整理车辆，由坦克第1营接替续任攻击。于是，坦克第1连便替换坦克第5连，协同第200师的进攻。惟轻型坦克排在通过隘道之后，排长车遭到反坦克炮击中，中尉排长李耀民足部负伤,攻击即告暂停。本日坦克第1连派遣中型坦克一排(3辆车)前往担任高田墟方面之警戒,主力则在思陇集中。

中村旅团长

12月24日，可以说是桂南会战之昆仑关战斗第一阶段战事，中国军队作战成就及于顶点的一日，除了攻克了昆仑关西北之要点罗塘南侧高地，几乎造成三木联队的崩溃外，另一件重要事件为日军旅团长中村正雄少将的击伤。中村旅团长于22-23日夜于七塘率领一个大队的兵力，脱离邕宾路干道进入七塘西北之山区、企图穿隙迂回抵达九塘,这支部队终于在24日下午1 :30时到达。

早在23日，中村旅团长即在当日的战斗中被子弹贯穿面烦，经包扎裹伤后继续指挥作战;到了24日上午08 ;30时左右，中村旅团长率部于九塘西北3公里处之高地进行观察时,再度遭到荣誉第1师第1团的狙击手的狙击,腹部遭子弹贯穿。下午支队进入九塘后，即于傍晚紧急进行腹部手术，19:30时手术虽告完成，但中村旅团长仍于25日04:18时宣告不治。这位有“折不成的钢刀”威名的日军猛将，就此殒命于中国桂南的战场上。

尽管日军旅团长阵亡，但是不可讳言的是,三木联队自18-19日夜进入昆仑关以来，终于第一次和外来友军取得接触，该联队孤立的情势已经打破，虽然当下日军仍未脱离危险之境，但后续援军正逐渐往九塘接近中。中村支队率先抵达;而步兵第42联队联队长坂田大佐指挥的部队，在七塘与中村支队长分离后，即循着邕宾路行正面突破，突破了第92师的封锁线，此时已经通过八塘，不日即可抵达九塘;由台湾旅团转用之林部队，也在24日4时左右前进至六塘,开始向新22师位于六塘以东之阵地实施攻击。

以24日结束前昆仑关当面的态势言，虽然罗塘高地的攻陷，陷第21联队于崩溃的边缘，但第5军击灭昆仑关日军第21联队的机会已经逸去了。12月25日09:57时，日本今村兵团发给海口海军第3联合航空队的电文中,即如此说道:“……感谢多日来惠予昼夜不停之支援。本兵团已经脱离险境，幸勿挂虑……”

话虽如此，日军距离真正脱离险境还早得很。第5军在24日打下了昆仑关西北的要点罗塘，现在将目标转移至下一个瞰制昆仑关隘道的要点、即是位于昆仑关东北的界首高地群,日军称之为太阳旗高地与津田山。于24日夜军所颁布的命令中，将攻陷界首附近高地的任务交予第200师担任,第200师将沿邕宾公路两侧行正面攻击,重点指向界首附近高地。荣誉第1师方面,原位于九塘东北至东一线的第3团,奉命开回与师主力会合，开赴官塘岭集中，此时荣1师将以一部监视九塘之敌，主力沿441高地右侧，向昆仑关之侧背攻击前进;荣1师第3团的原任务，将由左侧支队前往接替,占领枯桃岭―星敏村一立别岭一线。炮兵队奉命以主火力支援第200师当面的战斗，而以一个山炮连支援荣誉第1师的战斗。

各部队接奉命令，即按照指示进行部署调整，25日天明后展开攻击,惟无多进展。第200师之正面攻击仅在653高地方面,曾一度攻上其南侧高地为敌所占之阵地,旋在日军逆袭之下、得而复失。本日坦克第3连支援步兵向昆仑关进攻,仍因隘路无法通过而中止前进。

25日，桂省境内之中国空军轻轰炸机队，经过一个星期的战况发展、仅剩下3架SB-2轰炸机能够出动，原有轰炸机中有3架被炸、5架受损、在野外未飞回者3架。于是，空军苏联志愿队费金队接获支援昆仑关陆军攻击之命令，只能派遣这仅存的3架SB-2轰炸机。各机携带50公斤燃烧弹4枚、10公斤高爆弹16枚，于06:24日时自秧塘机场起飞，前往九塘轰炸敌阵地。机队过柳州后沿宾阳到达九塘上空，但以未见陆军地面部队铺设布板，遂转往次目标南宁，在该市之东南隅投弹。

费金队转袭南宁后,昆仑关中国地面部队以未见空军战机来援,桂林行营遂再次要求空军出击九塘。此次费金队再次以3架SB-2轰炸机出击，各带50公斤燃烧弹6枚、10公斤高爆弹8枚。原预定由第3大队之3架“格斗士”战斗机担任掩护,但以格式机加油不及、费金队已于14:40时飞经柳州上空、仅第5709号之韦一青中队长单机起飞，与费金队会合，共同前往执行任务。

15 :10时、机队飞临九塘一带上空、地面日军误认为友军飞机、于是铺设布板信号、企图与机队联络，中国机队以格式机首先俯冲扫射，并为志愿队轰炸机指示目标;SB-2轰炸机降低高度至二千米,于15:19时投弹,之后格式机再行俯冲扫射三次,看见地面日军四散奔逃,状极混乱。日方战史承认本次空袭中日军死9人、伤12人。此时九塘地面日军已成惊弓之鸟，中国空军机队离开后，一架日机飞临九塘上空，日军地面部队误认该机为中国战机，立刻实施对空射击。中国地面部队遂趁此机会跃出攻击，颇有斩获。

黄昏时候，同兴附近有日军一股，因罗塘高地为中国部队所占而陷于孤立，现在企图脱离原阵地向后突围,与主力会合，当即为荣誉第1师所击溃,造成该股日军极大之混乱,其残余部分向南溃退,状极狼狈，中国军队掳获骡马30匹、另有文件多份、武器多件。

本日中国军队攻击进展微小，而日军的实力却获得了增强。08:30时，日军步兵第42联队坂田大佐所指挥之增援部队,到达九塘地区,至此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辖第21联队、第42联队)、首度在九塘、昆仑关集中，所有在此区作战的日军部队，由于中村旅团长阵亡,现在统归坂田大佐指挥。之后仍不断有部队闯过六塘、七塘、八塘等处中国军队封锁阵地.抵达九塘地区，本日23:00时，三木联队之第2中队，带着机枪弹药六万发、步枪弹药四万发到达，使得昆仑关地区日军的战力获得了相当程度的复苏。至25日结束前，九塘、昆仑关地区日军的状况如下:

昆仑关正面战线，由东北2公里之太阳旗（界首)高地起西行至公路,沿公路一线向西南延伸，至公路西方2公里之白省村(白省村见于日方的记载、但无法在中国方面找到相对应之地名，有可能为石桥)。在兵力方面，以邕宾路为界，公路以东有步兵3个中队与1个小队，现存兵力约4个小队﹔另有机枪小队3个半，大队炮、速射炮．迫击炮各1小队。公路以西有步兵5个中队，尚余兵力约5个小队;另有机枪2个小队，迫击炮与速射炮各1小队，野炮1个中队。九塘则有步兵5个中队，各中队合计约为3个中队实力:另有机枪2个小队，工兵1个小队。这是根据日本官方战史之记载,而其所记载之兵力可能较事实为低;各区日军虽处于孤立状态，但以-般而言日军部队之战力优于中国部队．而中国军队则因连日苦战,早已严重缺额、兵员疲惫,日军部队欲突破中国军队之封锁，相互支援而行应不是难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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