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粮”前的戏码。——编者。

漂

两个日本人一个动硬的一个来软的，软硬兼施，何愁达木林多尔吉不乖乖就范？

达木林多尔吉又想到自己是这里的机关长，本来补足军粮的事他是责任人，理应首当其冲；如今次机关长和视学逼上来了，自己还有什么话说？

他本来想采取二次征粮的办法，再想一想，也是涸辙之鲋盼东海之波——远水解不了近渴，情急之下也只好觍着脸再去求救于齐王爷了。

他先拨通了王府车站的电话，给孔庆福下达了三条指令：一、立即把有被炸痕迹的军粮卸下来，运进货仓里；

二、赶紧把车厢修复到原样；

三、查清需要补足的军粮缺口，在两个时辰后往齐王府打电话告诉他。

撂下电话，达木林多尔吉又对博多野说：“为了办成此事，我看福田先生也跟咱俩一起去见见老王爷吧！”

福田仁三郎抢先接过话头说：“我正想探望探望我的义父呢，跟两位机关长一起去，也叫师出有名吧。”

博多野说：“福田先生见多识广智慧过人能言善辩，能够枉驾前往当然难得。为了办成此事，咱们得事先想好怎么跟老王爷说才行。

福田仁三郎说：“老王爷爱听恭维话，咱们就一个劲儿地拍呗！”

达木林多尔吉说：“福田先生有义子的关系，说恭维话也方便；

不像我这当叔叔的，恭维的话还没等出口，自己先觉得肉麻了。”

博多野说：“为了办成此事，肉麻也得拍。”

他们三个人带了一个小队宪兵，坐在日造越野车上，抄近道直奔齐王府。

齐默特色木丕勒挂着参议头衔回到他的老窝以后，头些日子还有些人前来探望，他厌倦了这种无聊的迎来送往，便采取办法闭门谢客，一般人来访就告诉门房说王爷不在家或者正在接待贵宾，谢绝来访。这样一来，逐渐地客人就少了，冷落得门可罗雀了。在官场多年，习惯于吆五喝六的齐王爷，冷不丁离开喧嚣繁华的城市躲进府中赋闲，还真有点儿不太适应，好在还有个笑面虎六太爷陪伴，所以，他几乎每天都要到六太爷屋里坐一坐。六太爷依然像原来那样恭维他，把茶沏好以后，就坐在杌凳上像小学生听课似的认真听讲，也不插话更不打断。齐默特色木丕勒就越讲越来劲，随心所欲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讲累了，就侧棱着身子斜躺在热炕头上歇一会儿，有时也眯一小觉儿，睡醒了要是有兴致就还侃一阵子。大院里的人都明白：只要是六太爷的门外设了岗哨，就说明齐王爷在屋里呢！所以，这天达木林多尔吉和博多野一行人造访，门房直接就到六太爷门上来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