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恳请理性观赏,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光线非常昏暗,夫人看见窗外有一个人影在晃动,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人影像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却看不真切。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亮起,女子的脸面,猛然间变得清晰了起来。夫人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尖声喊道:“是你,你来干什么?”女子是她的贴身丫环,名叫讨兰儿,已经死去多年了。
夫人经此一吓,顿时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悠悠醒转,觉得呼吸困难,浑身紧绷,似乎是被人掐着脖子,赶紧伸手去拉脖子上的东西。
触手处,是一种冰凉的感觉,似乎还有粗糙的鳞片。她吓得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条白蛇缠绕在她的身上。白蛇的上半身缠绕在她的脖子上,下半身缠绕在她的身子上,尾巴垂在床外。
白蛇的头高高地昂起,正好面对着夫人的脸部,嘴里吐着红信子,发出“滋滋滋”的响声,眼睛里射出阴冷的光,像极了讨兰儿怨恨的眼睛。
夫人顿时惊醒过来,才发现是一场梦。她浑身湿透,长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月色,忽然间变得苍白了起来,像极了讨兰儿死后的脸色。
夫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夫人姓韩,出身名门,名叫乘凤,十三岁便许配给了屠踏浪。屠家也是名门大户,祖上曾经出过兵部尚书,多人在朝中为官,是这一带首屈一指的富户。
十四岁这一年的冬天,韩乘凤跟随母亲养氏到寺庙里烧香礼佛,回来的的路上,天上飘着零散的雪花。走到城门附近,只见前面围着一圈人,里面传来女孩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养氏听见哭声凄惨,心里顿时难受了起来,吩咐把马车停靠在城门边上,让随行的老苍头上前打听。过了不久,老苍头打听的明白,回来禀报。
原来,北方闹起了饥荒,好多人南下逃难。有一个壮汉,带着女儿逃难到此地,不幸染上了重病,死在了城门洞里。
守门的士兵把死尸移到了城门外,小女孩趴在父亲的身上哀哭不已。围观的人很多,只有同情心,却没有实力拿出钱财帮小女孩葬父,唯有摇头叹息。
养氏听完,眼角湿润了,吩咐老苍头说:“你回家拿十几贯钱,买一口好棺材,张罗着把死尸掩埋了。”老苍头答应一声,跨上马疾驶而去,养氏吩咐马车夫,赶着马车回府。
三天后,老苍头回来了,对养氏禀报,已经把死尸埋掉了,一共花费了5200文钱,多余的钱已经归还到账房了。
养氏点点头,夸赞老苍头会办事,特地放了他一天的假,让他好好地休息。老苍头谢过夫人,却没有立马就走,支支吾吾地似乎有话要说。养氏就问他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就是了。
老苍头赶紧点头哈腰地说:“夫人,老奴把小女孩带回来了,她年纪太小,没有去处。老奴擅自把她带回府中,事先没有禀报夫人,夫人要是责怪老奴,老奴领受就是了。”
养氏笑着说:“你做的好,我当时忘了叮嘱,她现在在哪里?”老苍头忙说:“正在后厨吃东西,我见她饿得不行,擅自送到后厨了。”养氏点点头说:“等她吃饱了,就带来见我。”
老苍头答应着出去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他带着小女孩走进了大厅。小女孩瞪着一双忽闪的大眼睛,眼睛里尽是胆怯。她出身贫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走进气派的大户人家。
养氏询问了一些家世情况,小女孩如实相告。她出生时,母亲就难产死了,父亲给她取名讨兰儿。五岁这一年,家乡闹起了饥荒,爷爷奶奶都饿死了,父亲只好带着她出来逃难。没想到,到了此地,父亲感染了风寒,一病而死。
讲到这里,讨兰儿哭出了声。夫人的眼圈也红了,对女儿韩乘凤说:“我见她聪明伶俐,就到你的房中当小丫环吧。”韩乘凤欣喜地说:“多谢母亲!”
自此后,讨兰儿就在韩乘凤的身边当了小丫环。韩乘凤觉得她的名字很好,也不重新给她取名字了,继续使用讨兰儿这个名字。
过了一段时间,韩乘凤发现讨兰儿十分乖巧,善解人意,就让当了贴身小丫环,专门侍候她的起居。
三年后,也就是大唐开元初年,韩乘凤嫁到了屠家,成了屠家的少奶奶,讨兰儿作为陪嫁丫头,也来到了屠家,依然侍候韩乘凤的起居。
在屠家过了两年的幸福生活,韩乘凤就开始发起愁来。为啥?因为她不能生育。她悄悄地看病吃药,四处烧香求子,几年过去了,依然不见成效,被屠踏浪嫌弃地称为,不会下蛋的母鸡。
要不是韩乘凤出身名门望族,屠踏浪早就把她给休了。不过,富裕人家一妻多妾是正常的事情,屠踏浪就和韩乘凤相商,既然不能生育,就纳一个小妾生孩子,也不至于断了屠家的香火。
韩乘凤这人,养成了大户小姐的嫉妒心,一开始不准屠踏浪纳妾。可是如今为了延续香火,她不得不低头,只好答应给屠踏浪纳一房小妾。不过,她提出了一个条件,小妾的人选,必须她来做主,就在府上的十几名丫环中寻找。
其实,韩乘凤的心中,早就有了人选,那就是讨兰儿,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讨兰儿是她的贴身丫环,如果当了屠家的小奶奶,自然会和她一条心,不会和她争宠,更不会把她这个大奶奶架空。
正所谓女大十八变,如今的讨兰儿,年满十五岁了,出脱得貌美如花,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宽大的下人衣裳根本就遮掩不住妩媚的风韵,十分惹眼。
选了一个恰当的时机,韩乘凤私下里把想法对讨兰儿一说,讨兰儿顿时羞红了脸。对于奴婢来说,能被主人纳为小妾,无异于一步登天。要是再给主人生下一个儿子,地位更是贵不可言,虽然不能当大奶奶,但是在后院里,也是大奶奶之下,几十名奴仆之上了。
讨兰儿扭捏作态,低着头说:“但凭小姐做主。”她是陪嫁丫头,对韩乘凤依然是小姐的称呼。
韩乘凤点点头,敲打说:“你以后当了小奶奶,只怕心高气傲,眼里再也没有我这个小姐了。”
讨兰儿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急促地说:“奴婢永远是小姐的奴婢,无论以后如何了,小姐在奴婢的心里,永远是至高无上的地位,奴婢的所有一切,都是小姐给的,奴婢绝不会对小姐有二心。”
韩乘凤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对于讨兰儿的回答,很是满意,站起身将她一把拉起,笑着说:“成亲之后,你我就是姐妹了,以后要以姐妹相称了。”
讨兰儿又跪下来,指天发誓说:“小姐永远是我的小姐,奴婢一辈子不改口。”韩乘凤大笑着说:“好了好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了,起来吧。”
屠踏浪早就对讨兰儿垂涎三尺了,只是碍于韩乘凤的面子,他不敢下手而已。今天晚上,韩乘凤在枕边,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他,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表面上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说道:“但凭贤妻做主就是了。”
这种反应,让韩乘凤很满意,她还担心屠踏浪过度宠爱讨兰儿,以后会冷落了她。如今见他这种可有可无的表情,放下心来,笑着说:“讨兰儿屁股大,第一胎就会生儿子,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屠踏浪心中暗笑,内心里独白,“我当然不会失望,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正合我心意,感谢你还来不及。”不过,他嘴上什么也没有说,翻过身睡了。
韩乘凤禀明了公公婆婆,挑选了一个吉日,在府上摆了几桌酒宴,阖府庆贺了一番,让两人入了洞房。
屠踏浪如鱼得水,夜夜歇宿在讨兰儿的房中,时间一长,韩乘凤的醋坛子打翻了,拿言语敲打讨兰儿,吓得讨兰儿赶紧闭紧房门,逼着屠踏浪去了韩乘凤的房间里。
自此后,屠踏浪隔三差五地会去韩乘凤的房间里歇宿。虽然不能雨露均沾,好歹也不至于冷落,韩乘凤也就不去计较了。
半年后,传来了喜讯,讨兰儿怀上了。整个府上都欣喜万分,都把讨兰儿当宝贝一样宠着,生怕她一不小心,有个什么闪失。
十月期满,讨兰儿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屠踏浪欣喜若狂,跑到寺庙里捐赠了二十万钱的香火钱。
韩乘凤也很高兴,尽心尽力地照顾坐月子的讨兰儿,称呼她是屠家的大功臣。等到孩子大一点,她经常把孩子抱到她的房间里逗弄。
这一天,她把孩子抱到怀里逗弄了一会儿,有点累了,就让老婆子抱着孩子在外间玩耍。过了片刻,她喝了一碗羹汤,有了力气,准备再去逗弄孩子。还没有踏进外间的门,她听见两个老婆子的对话,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只听一个老婆子说:“大奶奶是真心喜欢小少爷,一有空闲,就把他抱在怀里逗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另一个老婆子轻声说:“哪又怎么样?就是再好,终究不是亲生的,等到长大了,还是对亲娘好,大奶奶老了的时候,还是会被冷落。”
先前的老婆子说:“不会吧,大奶奶心疼小少爷,小少爷定然不会冷落她。”另一个老婆子说:“那也未必,只要小奶奶在,小少爷就会冷落大奶奶,这是人之常情,除非。”
韩乘凤忍无可忍,快步冲进去,大声斥责说:“两个老奴才,休得胡言乱语。”她吩咐将两个老婆子掌嘴,赶出了屠家,永不录用。
过了不到半年,讨兰儿病倒了,小少爷就跟着韩乘凤睡,对韩乘凤很是依恋。讨兰儿吃药无效,拖了一年多,最终撒手西去。小少爷顺理成章地被韩乘凤抚养了起来。
一转眼,一年多过去。这一天晚上,韩乘凤做了一个噩梦,先是梦见讨兰儿忽隐忽现,接着梦见被白蛇缠身,吓醒了过来。
屠踏浪被她的动静弄醒了,询问怎么啦?她就将梦中的情景讲了。屠踏浪没好气地说:“就是一个梦而已,至于吓成这样吗?”
片刻后,他又说:“你这一说,让我想起了讨兰儿,已经去世一年多了,她是我家大功臣啊,给我家延续了血脉,我也怪想念她的。喂,你说,讨兰儿为何年纪轻轻地就死了呢?”
韩乘凤一愣,片刻后说道:“人的命天注定,白发老头,待哺婴孩,各有天命,她福薄命浅,有什么可惜的呢?”
屠踏浪叹息一声,翻身睡了过去。韩乘凤的心情平复了下来,躺下来睡了。过了不久,她发现自己赤足走在一片旷野上,四周阴气森森。
不一会儿,她听见了一串笑声,笑声非常诡异,就像从地底下传上来的,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突然,她看见一个人影环绕着她奔跑,嘴里不时地发出诡异的笑声,时远时近。她努力地睁开眼睛辨认,发现那个人影,依稀就是讨兰儿,嘴角上还挂着一丝血迹。
她有一点恍惚,忽然觉得双腿一紧,赶紧低头查看,只见一条白蛇缠着双腿,蜿蜒而上,瞬间缠住了她的脖子,口中的红信子,几乎就要碰到脸上了。
韩乘凤吓得尖叫一声,醒了过来,浑身被汗水湿透。屠踏浪也醒了过来,不耐烦地问道:“你又怎么啦?”韩乘凤就把又梦见讨兰儿和白蛇的梦境讲了。
屠踏浪狐疑地问道:“莫非你在讨兰儿生前,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此话一出,韩乘凤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她趁机坐起来,掩饰内心里的不安,笑着说:“我一直对她很好,亲如姐妹,哪里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呢?”
屠踏浪嘟囔着说:“这就怪了。”
经此一闹,两人再也没有了睡意,开始闲话起来。过了小半个时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天开始亮了。
吃过早饭后,韩乘凤坐着一顶小轿,带着一众丫环婆子,来到了半山腰上的尼姑庵。屠家是尼姑庵的大施主,每一年供奉许多香火钱,韩乘凤是这里的常客,和老尼很熟。
老尼把她单独引进禅房里坐下,得知她的来意,掐指一算,说道:“谁叫你不做好事,报应到了。”
韩乘凤赶紧辩白,她一直行善积德,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尼打断她的话说:“讨兰儿的冤魂找上门来了,你还嘴硬。”
韩乘凤闻言,顿时瘫软了下来,她陷害讨兰儿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就连讨兰儿也不知道,如今从老尼的口中说出来,看来真是讨兰儿报复来了。她不由得想起了往事,历历在目。
自从听了两个老婆子的对话,她心里就起了涟漪,再也难以平静下来。老婆子说得对,有亲娘在,她无论对小少爷多么地好,也最终会受到冷落,最好的办法,就是亲娘不在了,她李代桃僵,当小少爷的亲娘。这样的话,小少爷就会把她当亲娘一样对待。
于是,她暗起杀心,暗中找不正经的医者,弄来慢性毒药,开始给讨兰儿的饮食里下药。过了几个月,讨兰儿病倒了。虽然有医者治病,但是搁不住她长期下药,最终夺走了讨兰儿的生命。
她顺理成章地成了小少爷的亲娘,天天抚养小少爷,小少爷会说话了,就喊她娘。她本以为采用了这种瞒天过海的手法,就会天下太平,谁知却被讨兰儿的冤魂,找上门来了。
韩乘凤恳求老尼,帮忙化解。
老尼叹息说:“暗中害人,报应迟早会来,别以为瞒过了世人,就不会遭到惩罚,其实早就被阴司记录在案。我不能插手此事,要是逆天而行,就会遭到天谴。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讨兰儿的冤魂,不让她纠缠你。”
她吩咐韩乘凤,在尼姑庵里做一场法事,乞求讨兰儿的谅解,愿意承担罪责,只等死后,由阴司惩罚,让讨兰儿不要继续纠缠,让韩乘凤度过安静的岁月。
韩乘凤依照老尼之言,做了法事,表示忏悔。
临下山时,老尼叮嘱说:“冤魂虽然原谅了你,不再纠缠,但是你的罪责难逃阴司的追究,阴司给你减了寿,你的寿数不长了,三年后,你就要下地狱里,接受惩罚。”
韩乘凤吓得花容失色,悔不当初,问道:“仙尊,我听说做善事能改变命运,我从今天起就大做善事,不知能否改命,延长寿命,逃过惩罚呢?”
老尼厉声说:“如果每个人做了恶事,就用行善来逆天改命,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公平可言?千变万变,天道的法则不会改变。如果不能真正做到惩恶扬善,要天道有何用呢?”
一番话说的韩乘凤羞惭不已,灰溜溜地下了山。
这以后,韩乘凤果然不再做白蛇缠身的噩梦了,岁月一如既往地安好。但是,她的内心里,却装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她不甘心这么早就离开人世,人间的荣华富贵,她还没有享尽。
韩乘凤还是没有听进老尼的言语,开始做起善事来,只要谁家有过不去的坎,她都会出手相帮,而且一改往日的刻薄小气,对待下人关怀有加。时间一长,竟然落了一个“善人”的名号。
然而,做善事并没有改变韩乘凤的命运,三年后的一个晚上,韩乘凤半夜里醒来,起身小解,忽然听见屋外传来三声猫头鹰的嚎叫,她的心猛地一颤,就像被抽了筋一样,一跤跌坐在地上。
等到丫环婆子将她搀扶起来,才发现她已经不行了,双眼惊恐地盯着屋顶,颤抖说:“讨兰儿找我索命来了,我要走了。”
屠踏浪怪异地问道:“讨兰儿为何要找你索命?”
韩乘凤垂泪说:“因为我害过她,今晚要去阴司对薄公堂,接受惩罚。”于是就把暗害讨兰儿的事情,和盘托出。
屠踏浪听了,惊讶万分,沉默了良久,他点点头说:“你去吧,一报还一报,天道循环,来世再好好地做人吧。”话音刚落,韩乘凤就合上了眼睛,永久地离开了人世,到阴司接受惩罚去了。
人生在世,行善结缘要紧,千万不要生出害人之心。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害人者终究会遭到报应,逃不脱天道的惩罚。就算不小心做下了恶事,也要勇敢地承担责任,接受惩罚,千万不要逃避,企图逆天改命。要知道,罪孽沉重的人,做多少善事,也抵消不了罪恶,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天道的审判。
本故事笔法荒诞,意在借事喻理,劝喻世人。内容纯属虚构,文中出现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涉及的其它方面,俱是艺术加工的需要,与现实毫无关联,请理性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