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8月,国民党驻盐城的师长李铁民下令将城内一百多地下党杀害,少将韩君明劝他:“老铁,城破在即,你还是留个后路吧,不要把事情做绝。” 要说李铁民,先了解他那个老上司——郝鹏举。郝鹏举这人,一辈子都在“跳槽”。他早年是西北军的,后来跟着冯玉祥混。觉得没前途了,就投靠了蒋介石。抗战爆发,他又觉得当汉奸有油水,一转身就投了汪精卫。等日本人快完蛋了,他摇身一变,又成了国民党的“先遣军”。 李铁民就是郝鹏举手下的铁杆,老上司怎么变,他就怎么跟。郝鹏举当伪军司令,他就是伪军师长。郝鹏举反正,他又成了国军师长。在他这种人的世界里,没有主义,只有生意;没有信仰,只有利益。 最有戏剧性的是1946年,郝鹏举看着国民党不行,在陈毅的争取下,他带着部队起义了,成了“华中民主联军”。一年后,国民党重点进攻解放区,他觉得机会又来了,就把我军派去的代表朱克靖给抓了,想拿这个当“投名状”,重新回到蒋介石的怀抱。 蒋介石那边,从陈诚到顾祝同,谁都瞧不上他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人家压根没把他当回事。结果,解放军很快就把他给端了。据说在押送路上,他还不老实想跑,被当场击毙。 老上司的下场,对李铁民来说,非但不是悲伤,反而是个机会。郝鹏举的残部里,就数他的第一师人马最齐整。这下总该轮到自己当司令了吧?他屁颠屁颠地带着部队投奔国民党,结果南京那边直接“空降”了一个叫毕书文的来当代理司令。 李铁民的司令梦碎了一地,心里那叫一个不服。从此,开会就跟毕书文顶牛,当众甩脸子,搞得乌烟瘴气。 就在他们内斗不休的时候,解放军的攻势越来越猛。1947年5月,蒋介石想把这支杂牌军调到江南去“整训”,说白了就是缴械吞并。毕书文不想自己的部队被吃掉,就去找了另一个西北军的老人,韩君明 这个韩君明,也曾是郝鹏举的部下,但他跟李铁民不一样。当年郝鹏举起义后,成天带着姨太太招摇过市,韩君明就公开表示不满,觉得他不像个革命者。因为这,郝鹏举一直排挤他。也正是因为这份疏远,郝鹏举后来叛变时,韩君明没有跟着上贼船。 毕书文想通过韩君明联系中共,再次起义。可惜,阴差阳错没办成。为了对抗嫡系,毕书文只好大力提拔韩君明这些西北军老人,抱团取暖。 而李铁民呢,他想的完全是另一码事。他觉得只要接受改编,凭着自己手里的人马,肯定能把毕书文挤走。于是他撇开毕书文,偷偷跑到南京见了蒋介石和陈诚,拿到了“尚方宝剑”。回来后,陈诚一道命令,把毕书文调去东台,盐城的防务,全权交给了李铁民。 李铁民终于如愿以偿,坐上了盐城头把交椅。可他的好日子没过几天,解放军就兵临城下,把盐城围得水泄不通。 这下,李铁民慌了。他手下的兵,很多都是跟着郝鹏举起义过来的,本来就军心不稳,现在一看解放军这阵势,更是没了斗志。李铁民心里跟明镜似的,别人能降,他不能。他跟郝鹏举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手上沾了血,一旦被俘,下场可想而知。 李铁民想,既然要完蛋,那就鱼死网破。他把所有的怨气和恐惧,都撒向了关在城里的那一百多名我党地下工作人员和进步人士。他下令,天亮之前,全部枪决,一个不留。 命令传下去,整个指挥部都死一般寂静。杀俘,尤其是在城破前夕大规模屠杀,这是把所有人的后路都堵死了。 就在这时,韩君明冲了进来。他没有讲什么大道理,也没有搞道德绑架,只是非常实在地说了一句:“老铁,城破在即,你还是留个后路吧,不要把事情做绝。”他接着分析:“这道命令要是执行下去,城破之后,我们就是死路一条。现在主动投降,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留条后路”,这四个字,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了李铁民的心上。他不想死,他做这一切,从投机到狠毒,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往上爬。韩君明的话,正好点中了他的死穴。是啊,杀了这些人,除了泄愤,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只会让解放军的炮火更猛,清算更彻底。 李铁民动摇了。他看了看周围的军官,大部分人脸上都是赞同和恳求的表情。人心散了,负隅顽抗已经没有意义。最终,他颓然地挥了挥手,收回了那道催命的命令。 不久之后,李铁民率部投降。那一百多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地下党,得以重见天日。 因为韩君明在关键时刻保护了我方人员,表现出了善意,我军对他非常宽待。华野十二纵的联络部长陆政亲自找他谈话,希望他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回到国统区继续做策反工作。建国后,韩君明也一直在统战线上发光发热。 而李铁民,虽然因为最后关头的“回头是岸”,保住了一条命,但功不抵过。他手上沾过的鲜血,犯下的罪行,终究要受到审判。他被押送到河南,接受了人民的审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最近《沉默的荣誉》热播,让吴石将军的故事火了。可很少有人知道,和他一样藏在国民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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