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缉毒警察明正彬20岁的侄子参与贩毒,被他亲自抓获,并判死刑。行刑前一天晚上,明正彬接到哥哥电话:“家里穷,没钱收尸,毕竟是你亲侄子,遗体你领了直接火化吧。” 电话挂断时,保山的山风正拍打着窗棂,他盯着桌上那杯喝了一半的茶水,茶叶沉在杯底,像压在心里的石头。 这个后来让毒贩开出500万悬赏的警察,1966年生在龙陵县一个泥土糊墙的农家。初中毕业那年,他瞒着父母偷偷填了云南警校的志愿,母亲发现时正蹲在灶台边择菜,手里的豆角“啪”地断成两截,父亲在堂屋来回踱步,烟锅敲得桌角邦邦响——他们怕,怕这个独苗走上警察这条路,哪天就回不来了。 1986年警校毕业,他被分到龙新乡派出所,骑着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在山路上颠簸了三年。处理张家丢鸡李家占田的纠纷时,他总把笔录本垫在膝盖上写,铅笔尖在纸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小点。 1990年主动调去保山市缉毒大队时,全队加上他才三个人。办公室在老粮站二楼,墙皮剥落到能看见里面的芦苇杆,枪支是抗美援朝时留下的旧家伙,枪栓拉开时“嘎吱”响。他负责情报时,常揣着干馒头蹲在边境路口,看货车司机递烟的手势——毒贩接头时,食指会在烟盒上敲三下。 1992年9月那个雨夜,他带着队员摸到郊区窝点。破门瞬间,塑料袋里的海洛因滚了一地,像刚从地里刨出来的白薯;48万现金用麻绳捆着,堆在床底,散发出霉味。六个嫌疑人里,那个穿蓝布褂子的年轻人抬头时,他觉得眼熟——是大哥家的明继飞,去年过年还跟着他去山上套野兔。 审讯室的灯惨白,侄子哭着说“叔,我就帮人带了两次,他们说一趟给三千”。他翻开案卷,看见缅甸边境的交接记录,毒品藏在空心竹竿里,和他小时候帮家里挑水的竹竿一个模样。证据链锁死那天,他在审讯记录上签字,钢笔尖把纸戳穿了。 骨灰盒是最便宜的那种,松木盖子上没刻字。他送到村口时,大哥接过盒子的手在抖,指节捏得发白,转身进了屋,木门“吱呀”一声关上,像在他心上钉了颗钉子。 之后村里再没人喊他“阿彬”。那年春节他提着单位发的腊肉去堂叔家,堂婶端着碗转身进了厨房,碗沿磕在门框上,发出闷响。背后有人说他“石头心肠”,拿亲侄子换军功章,他听见了,只是把给侄子买的新球鞋塞进灶膛,火苗“轰”地窜起来,映得他脸发烫。 毒贩的报复来得快。1994年夏天,家里半夜起火,他抱着儿子冲出来时,窗户框已经烧得通红,玻璃融化成水往下滴。儿子的书包被扔在院墙外,上面划着三道刀痕——那是毒贩圈子里开始传的话:保山那个姓明的警察,眼睛比鹰还毒,得先剜了他的软肋。 他就没想过退让吗?审讯室外,他蹲在墙角抽了半包烟,烟蒂堆成小小的坟头。前一年队友老张在怒江边上中枪,肚子上的血窟窿能塞进拳头,弥留时抓着他的手说“别让毒贩过界”,这话他记到现在。 1993年到2008年,他带着队员在怒江边化装成老板,毒贩拿枪顶他太阳穴时,他盯着对方袖口磨破的线头——那是缅甸山区特有的棉线,和侄子被捕时穿的褂子一个料子。这样的卧底他做了106次,每次回来,制服第二颗纽扣都磨得发亮。 16年里,他抓了1950多人,起获的毒品能装满三辆解放卡车。那些奖章挂在墙上,全国优秀人民警察、感动中国年度人物……儿子却直到上大学才敢告诉同学:“我爸是警察,抓毒的。” 2007年电影上映时,他坐在影院最后一排,看到侄子跪在法庭上喊“叔”的镜头,后排有人哭出声。他想起行刑前那天,大哥在电话里说“毕竟是你亲侄子”,这句话像根刺,扎在他喉咙里二十年。 去年他退休回保山,去后山看侄子的坟。坡太陡,他爬得喘,看见坟头长着半人高的蒿草,和他当年在缉毒大队办公室墙缝里长的草一个样。风从山谷里吹过来,带着缅甸那边的湿气,他忽然想起1992年那个雨夜,缴获的海洛因塑料袋上,沾着几根野草——和这坟头的草,也是一个品种。

jay44537037
致敬缉毒警察们的付出,刀尖舔血!随时没命,就为了不让中国重蹈鸦片战争的后路,因为有过苦难,所以不想让现在的国家再步后尘,所以我们国家是世界上禁毒力度最大的国家,也是因为他们的默默付出所以才有了今天我们干净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