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窑里的那一线光 1937年,西路军副营长杜万荣与三名战友被活埋在炸塌的煤窑里

万世浮华说史 2025-12-10 21:19:24

煤窑里的那一线光 1937年,西路军副营长杜万荣与三名战友被活埋在炸塌的煤窑里。就在他们感觉呼吸越来越费劲时,堵塞的窑洞突然露出一丝微弱的亮光:“喂,你们还活着吗?” 那一瞬,杜万荣的手不由自主地抓向头顶。他知道,他们有救了。 杜万荣,四川人,红军出身,1936年随西路军西渡黄河,原任红四方面军一营副营长。那一年冬天,西路军在马步芳部的围追堵截中苦苦支撑。部队推进至河西走廊高台、永昌一线后,弹尽粮绝,被迫分散突围。 杜万荣带领残部穿越戈壁,被敌军突袭,逃入一座废弃煤矿,谁料刚一钻进,敌军便炸塌洞口,整个矿井轰然坍塌。 煤窑塌下来的那一刻,时间好像被按停了。杜万荣只记得耳边轰隆一声,接着是呛人的煤灰味,眼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和他一起滚进窑洞的三个战士,一个断了腿,两个被碎石砸得满脸是血。四个人挤在不到两米见方的空间里,空气越来越稠,呼吸声重得像拉风箱。 “营长……咱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说话的是小四川,才十七岁,参军前是嘉陵江边的纤夫,嗓门原本敞亮,这会儿声音却细得像蚊子。 杜万荣没吭声。他摸黑解下绑腿,撕成布条递给伤员:“先止血,别说话,省着点气。”其实他自己左肩也被石块划开道口子,血正顺着胳膊往下淌。黑暗中,他突然想起老家宜宾的竹林,夏天暴雨过后,竹笋一夜间就能蹿得老高——人要是也有那股劲儿该多好。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时辰,也许只有一炷香的工夫。空气开始发臭,混着血腥味和煤渣味。小四川突然哼起歌来,是川江号子,调子拖得又慢又哑:“嘿——咗——嘿咗……”哼着哼着,声音弱下去,变成了抽泣。杜万荣摸索着拍他的背,手心碰到的是瘦得硌人的肩胛骨。这孩子已经三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 就在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开始以为是老鼠,后来听清了,是铲土声,一下,两下,煤渣簌簌往下掉。那束光射进来时,细得像根针,却刺得四个人都睁不开眼。 “喂,你们还活着吗?” 声音很年轻,带着河西走廊特有的口音。后来知道,这少年叫石娃,十六岁,是附近村里的放羊娃。那天他爹被马家军抓去运弹药,他躲在沟里看见了炸窑的全过程。等大兵走远了,他拎着掏粪的耙子就跑来扒洞。村里老人说这煤窑是光绪年间开的,里头岔道多,他爹小时候在里头躲过土匪。 石娃扒开的洞口只比脸盆大点,四个人是拖着拽着爬出来的。外头天已擦黑,戈壁滩的风刀子似的刮脸。石娃从怀里掏出四个烤洋芋,还带着体温:“俺娘让藏的,快吃。” 多年后杜万荣回忆这一幕,总觉得像场梦。四个红军,被个放羊娃用掏粪耙子救了命。石娃说他认得红军:“前年你们队伍从这儿过,有个小红军把最后半块馍给了俺娘。” 历史书里写西路军,总是悲壮。两万多人过黄河,最后活着走到新疆的不到五千。那些数字背后,是一个个具体的人:十七岁的小四川没能走到星星峡,他死在三天后的遭遇战里,临死前还攥着石娃给的半块洋芋皮;断了腿的战士后来留在了哈密,解放后当了小学教员,教孩子们唱“八月桂花遍地开”;杜万荣自己,1949年跟着部队进了兰州,站在黄河铁桥上哭得像个孩子。 但那天夜里,四个死里逃生的人挤在石娃家的土炕上,听着窗外风声,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石娃娘把家里最后半碗小米熬成粥,粥稀得能照见人影。老太太不说话,只是挨个给他们掖被角,手粗糙得像老树皮。那种温暖,杜万荣记了一辈子。 有时候我在想,历史为什么总让我们记住这些瞬间?也许正因为在那样的绝境里,一束光、一口粥、一双伸过来的手,才显得比什么都珍贵。石娃不知道什么“革命理想”,他只知道这些人“是好人”,这就够了。朴素得就像戈壁滩上的骆驼刺,看着不起眼,却能扎下根,在风沙里活下来。 西路军的故事太沉重,沉重到很多人不敢细看。但你看,就在那些惨烈的篇章里,依然有放羊娃手里的耙子,有老妇人熬的半碗粥,有漆黑煤窑里突然透进来的那束光。这些微光连在一起,就成了那条蜿蜒西去的路上,始终没有熄灭的火种。 杜万荣2001年去世前,家里还收着石娃1965年寄来的信,信里夹着张照片:戈壁滩上,一个黝黑的庄稼汉站在新修的引水渠边,笑得满脸褶子。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杜大哥,咱这儿能种麦子了。”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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