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年，晚清神医自称梦到未来的新中国，没有租界和治外法权，到处高楼大厦，飞船送人上月球，实现了“社会主义”，鲁迅说他胡说八道。 这个医生叫陆士谔，写了本《新中国》的小说，把这些“怪梦”全记了下来，当时的文坛差点没把他的书撕了。 陆士谔那会儿也就是个32岁的上海中医，每天把脉看病之余，最爱听商人们聊海外奇闻。 纽约地铁通车的新闻刚登报，他就在书里写“地底下跑电轨车”；张謇在吴淞搞实业，他笔锋一转就把世博园安在了浦东荒滩。 本来想当个文人消遣，哪想到百年后这些“疯话”竟成了实景地图。 黄浦江上架钢铁桥的描写，如今南浦大桥的钢索还在江风里晃悠；“雨街”的玻璃穹顶设计，和现在恒隆广场的采光顶几乎重合。 最神的是那句“浦东开万国博览会”，2010年世博会开园那天，不少人翻出这本泛黄的旧书，手指着“会场在浦东”那行字说不出话。 鲁迅当年骂他“痴人说梦”也不算冤枉。 1910年的中国刚挨过八国联军的打，租界里的洋人还在大街上横着走。 文人圈里谈科技都觉得奢侈，更别说“社会主义”这种新词。 陆士谔倒好，直接让小说主角在梦里跟老婆顶嘴“休说是梦，到那时真有这景象也未可知”，现在看来这股犟劲儿挺可爱。 地铁一号线挖隧道时，工程队真在老城区挖到过清末的旧报纸，上面印着“吴淞开埠计划”。 陆士谔把这些报纸边角料揉进小说，让幻想踩着现实的脚印往前走。 这种写法现在叫“科幻现实主义”，搁当年只能算“医案式妄想”，毕竟他在《云间医案》扉页写的“信我中华必有重光日”，那时没人当真。 不过这书也不是全说中了。 陆家嘴的玻璃幕墙没映出高架桥下的流浪汉，黄浦江上飞的无人机比“飞车”灵活却带不来全民富裕。 他只猜中了国家崛起的轮廓，没算到发展路上的坑坑洼洼。 这种遗憾倒让预言更真实没有哪个梦能把未来的每个褶皱都熨平。 如今再读这本百年前的小说，最动人的不是预言多准，而是那个在诊室里听着火车汽笛声做梦的医生。 他把对国家的信心熬成文字汤药，说“医人先医国”，原来有些梦做着做着，就真成了照亮现实的光。 鲁迅要是看见现在的上海地铁图，怕是要把当年的批判文章再改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