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七点多钟,店里也没什么顾客了,老婆做好了饭,我俩正想吃饭的时候,推门进来一位七十多岁的大叔,一句话把我说懵了,他说:“小(方言:对儿子的称呼)我饿了,我也要吃饭。” 我和老婆守着这家社区小馆,从早忙到晚,就盼着饭点收尾能喘口气。 桌上的蒜苗炒肉还冒着热气,筷子刚碰到碗沿,玻璃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七十多岁的大叔站在门口,灰扑扑的棉袄沾着夜霜,眼神却直勾勾盯着我们的餐桌。 “小,我饿了,我也要吃饭。”他开口的瞬间,我手里的碗差点滑掉——这声“小”,是老家父亲才会用的称呼。 老婆悄悄碰了碰我胳膊,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让他吃吧。 我去厨房又拿了副碗筷,大叔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就扒拉起来。 他枯瘦的手抓着馒头,指节泛白,喉结一动一动往下咽,像是很多年没尝过热乎饭——这副样子,谁还忍心问他“你是谁家的老人”? 吃到第三碗时,大叔突然抬头冲我笑,露出仅剩的几颗牙:“还是家里饭香。” 老婆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摸出手机准备联系社区,却看见他从棉袄内袋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颤巍巍递过来一沓零钱。 “够不?”他数都没数,眼神里带着点讨好,“今天忘带老年证了。” 我突然想起上周隔壁楼的王婶说,她家老伴阿尔茨海默症犯了,总对着外卖员喊儿子。 难道真是哪家走丢的老人? 老婆却按住我拨号的手,轻声说:“先让他吃完。” 后来我们才知道,大叔就住在街尾老楼,儿子三年前搬走后,他总把来店里吃饭的年轻人认成孩子。 那天他揣着的零钱,是攒了半个月的退休金,准备给“儿子”买生日蛋糕的——原来那天是他儿子的生日。 我们没戳破,只是把打包好的红烧肉塞进他布袋。 他枯瘦的手抓着馒头,指节泛白,喉结一动一动往下咽,像是很多年没尝过热乎饭——这副样子,谁还忍心问他“你是谁家的老人”? 老婆悄悄往他兜里塞了两个茶叶蛋,他走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些。 关店时发现,大叔落下了一顶旧绒线帽,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年轻人眉眼和我有几分像,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总来店里——原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个不愿醒的梦。 后来每天收摊,我都会多留一份菜温在灶上,万一他又“饿了”呢? 现在那顶绒线帽挂在收银台后面,落了点灰,却像个温暖的暗号。 有人问我怕不怕遇到骗子,我想起大叔吃完饭后,偷偷把一个干净的苹果放在门边的样子。 或许善意从来不是选择题,而是在某个瞬间,你选择成为照亮别人的那束光。 就像现在,每当我看到那顶帽子,就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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