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战士全身都结满了冰溜子,20多岁妈妈的心肝宝贝,为了祖国的边防事业,辞别父母负重前行。 帕米尔高原的风,能把骨头都吹透。22岁的李磊站在海拔4800米的哨位上,睫毛上的冰霜结了又化、化了又结,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小小的冰珠。 他身上的作训服早已被风雪打透,外层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壳,一动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披了一身冰甲。谁能想到,这个在雪地里站得笔直的小伙子,半年前在家时,还会赖在妈妈怀里撒娇,抱怨洗碗的水太凉。 李磊来自四川盆地的一个小山村,是家里的独子。妈妈王秀兰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儿子考个好大学,找份安稳工作,成家立业。 可2021年夏天,刚读完大专的李磊,却背着家人报了名参军。当征兵办的电话打到家里时,王秀兰正在地里摘辣椒,手里的篮子“哐当”掉在地上,红辣椒滚了一地,像她掉下来的眼泪。 她连夜赶去县城见儿子,拉着他的手哭:“磊磊,妈舍不得你,边疆那么远、那么苦,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可怎么活?”李磊红着眼眶,却咬着牙没松口:“妈,您常说,咱做人得有担当。 祖国的边疆总得有人守,我年轻,身体好,理应去。”他知道妈妈疼他,可他更记得,小时候听爷爷讲起老山前线的战士故事时,自己眼里的向往。爷爷是抗美援朝老兵,临终前还摸着他的头说:“男孩子,就得保家卫国。” 新兵连三个月的训练,李磊瘦了15斤。高原反应让他夜夜失眠,头痛欲裂,可他从没喊过一声苦。队列训练时,他站得最直;射击考核时,他枪枪命中靶心;越野拉练时,他帮着战友扛背包。 班长常说:“李磊这娃,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劲。”下连时,他主动申请去最偏远的神仙湾哨所——那是全军海拔最高的哨所之一,年平均气温零下9摄氏度,氧气含量只有平原的一半。 到哨所的第一天,李磊就见识了边疆的残酷。傍晚突降暴风雪,帐篷被吹得摇摇欲坠,他和战友们手挽手,顶着狂风加固帐篷,雪灌进衣领,冻得他直打哆嗦,可没有一个人退缩。 夜里站岗,他裹着厚厚的大衣,依然觉得寒气从脚底往上窜,不到半小时,眉毛、胡子就全白了,成了“白头翁”。他掏出怀里揣着的全家福,照片上妈妈笑得一脸灿烂,他用冻得发僵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妈妈的脸,心里默念:“妈,我挺好的,您别担心。” 哨所的生活单调又艰苦。没有超市,没有网络,只有日复一日的训练、站岗、巡逻。吃的菜大多是脱水蔬菜和罐头,新鲜蔬菜要半个月才能送来一次,还没等吃完就蔫了。 冬天用水最困难,自来水管早就冻住了,他们得凿开河面上的冰层,用桶把水提回来,放在火炉边融化了才能用。洗脸、刷牙、洗衣服,全靠这冰河水,久而久之,战士们的手上都长满了冻疮,红肿开裂,碰一下都疼。 可再苦再难,李磊和战友们也从没动摇过。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亮雪山,他们就会准时升起国旗,对着国旗庄严敬礼。巡逻路上,他们要翻越陡峭的雪山,蹚过冰冷的河流,还要警惕随时可能出现的雪崩、冰裂。 有一次,巡逻队遭遇暴风雪,能见度不足一米,李磊不小心踩空,掉进了雪缝,战友们手拉手,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拉了上来,他的腿被冰碴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染红了雪地,可他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就继续跟着队伍前进。 他很少给家里打电话,每次打,都捡好听的说:“妈,哨所里啥都有,吃得好、住得暖,战友们都很照顾我。”他从不说站岗时的寒冷,不说巡逻时的危险,不说手上的冻疮。 可他不知道,妈妈早就从同乡战友的家人那里,打听出了边疆的艰苦。王秀兰常常对着儿子的照片发呆,夜里睡不着,就起来给儿子纳鞋底,她纳了一双又一双,厚厚的鞋底里,全是母亲的牵挂。 2022年春节,李磊没能回家。除夕夜,哨所里煮了一锅饺子,大家围坐在一起,借着卫星电话给家人拜年。轮到李磊时,他刚喊了一声“妈”,就哽咽了。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也带着哭腔:“磊磊,妈给你寄了腊肉和香肠,还有你爱吃的辣椒酱,收到了吗?照顾好自己,妈等你回来。”李磊忍着眼泪,用力点头:“收到了,妈,您也照顾好自己,等我退伍了,就回家陪您。” 挂了电话,李磊和战友们对着家的方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雪山上的风还在呼啸,可他们的心是热的。他们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守护的不仅是祖国的领土,更是千千万万个像自己家一样的家庭,是妈妈脸上的笑容,是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童年。 这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家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是被宠着长大的一代。可穿上军装,来到边疆,他们就成了无畏的战士。他们用青春和热血,在祖国的边防线上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长城。冰溜子可以冻住他们的衣服,却冻不住他们守护祖国的决心;高原的寒风可以吹裂他们的皮肤,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信仰。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这些年轻的边防战士,用自己的坚守和付出,换来了祖国的安宁、人民的幸福。他们的青春,在边疆的风雪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他们的名字,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