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堂叔,初中毕业便外出闯荡。20多年后,衣锦还乡,还领回来一个媳妇,是山大老

嘉虹星星 2025-12-21 14:09:53

我三堂叔,初中毕业便外出闯荡。20 多年后,衣锦还乡,还领回来一个媳妇,是山大老师,名牌大学毕业的博士。一下轰动了全村,引来大人小孩的围观。三堂叔走那年才 16 岁,背着个旧帆布包,揣着我爷爷给的 50 块钱,说要去南方闯闯。 上个月村口的老槐树下,突然炸开了锅。 不是谁家娶媳妇,也不是来了卖货郎——是三堂叔回来了。 他开着辆黑色SUV,停在晒谷场边,副驾下来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戴细框眼镜,手里拎着个印着“山东大学”的帆布包。 “那是三叔媳妇?”有人扯着嗓子问。 “听说还是老师呢,博士!”消息像长了腿,瞬间窜遍全村,连邻村的小孩都扒着墙头看。 我挤在人群里,盯着三堂叔看。 他比记忆里壮实多了,头发梳得整齐,手腕上那块表在太阳下闪着光,可一笑起来,眼角的褶子还是当年那个模样——带着点倔,又有点憨。 20多年了啊。 他走那年,我才8岁,蹲在门槛上啃玉米饼,看他背着个洗得发白的旧帆布包,包带还打了个补丁,磨得发亮。 “小远,叔走了。”他拍我后脑勺,声音哑哑的,“去南方闯闯,混不好就不回来了。” 爷爷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50块钱,往他兜里塞,手直抖:“穷家富路,别委屈自己。” 他没回头,帆布包在背后一颠一颠的,像只落单的鸟,顺着村口那条土路,越走越小。 谁能想到呢?当年那个背着破包的半大孩子,如今身边站着的,是戴眼镜、说话温温柔柔的博士老师。 婶子们凑上来,七嘴八舌:“博士咋看上咱村的?”“三叔现在做啥大生意啊?” 三堂婶也不恼,笑着给小孩分糖:“他啊,就是个实在人。” 晚上去三堂叔家吃饭,我才看见她蹲在灶台边,帮着我婶烧火,火苗舔着锅底,把她的脸映得红扑扑的,眼镜片上沾了层薄灰,她也不在意,还跟婶子说“这柴火比城里的燃气灶有烟火气”。 后来我问三堂叔,当年揣着50块钱,怕不怕? 他正给院里的石榴树浇水,水管滋滋地冒水,他说:“怕啊,第一晚在火车站蹲了半宿,帆布包不敢离手,怕人偷——那包里除了几件旧衣服,就剩那50块了。” 可他还是没回头。 工地上搬过砖,手指头磨出的血泡破了又结;摆地摊被城管追着跑,货撒了一地,蹲在路边啃冷馒头;后来开了个小五金店,起早贪黑守着,连过年都没敢关门。 “她就是那时候来买螺丝的,”三堂叔指了指屋里看书的媳妇,“说实验室的设备坏了,跑了好几家店,就我这有合适的型号。” 一来二去,聊得多了,她知道他没读过多少书,却能把每种螺丝的型号、材质背得比说明书还熟;他知道她是博士,却会为了省一块钱公交,多走两站路。 村里人都说三堂叔走了运,娶了个“金凤凰”。 可只有我看见,他手机里存着的照片——20年前在工地上,穿着沾满水泥的工装,对着镜头咧嘴笑,身后是灰蒙蒙的脚手架;现在他手机屏保,是他和媳妇在山大校园里,他穿着干净的衬衫,她挽着他的胳膊,身后是落满银杏叶的路。 哪有什么运气?不过是一个人咬着牙走了20年,另一个人愿意蹲下来,看看他脚下的路。 那天吃完饭,三堂叔从车里翻出个旧帆布包,就是当年那个,包带的补丁又多了几块,里面装着他这些年攒的老物件:第一笔工资条,皱巴巴的50块钱(爷爷给的那张,他一直留着),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他16岁的样子,站在村口老槐树下,背着包,眼神亮得像星星。 “当年说混不好不回来,”他摸着包带,声音低了些,“现在回来了,也算没食言。” 他现在拉着的银色行李箱,轮子碾过村口的石板路,声音比当年帆布包带磨破的吱呀声,稳当多了。 日子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背着包往前走的时候,以为前面只有风,走着走着,才发现风里早藏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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