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大汉奸陶锡三在家里宴请日军。突然,她听到女儿哭喊着:“救命啊,救命啊!”陶锡三跑过去一看,几个鬼子正在撕扯她女儿的衣服,陶锡三当时是当地维持会会长,为讨好日军,平日里对鬼子的恶行视而不见,甚至帮着欺压同胞。 要理解陶锡三为何会陷入那晚的绝境,必须回溯他成为“会长”之前的人生轨迹,陶锡三并非市井无赖,相反,他是南京本地颇有根基的士绅。 他早年毕业于南京格致书院,更有赴日本政法大学留学的经历,这段留学背景,成为他一生与日本产生复杂关联的起点。 回国后,他步入江苏政界,曾任咨议局议员、省政法学校校长,甚至当选过省众议院议员,若时光停留在此,他的人生或许会是另一种记载。 然而,时代的洪流猛烈转向,1927年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后,陶锡三选择了退出政界,转而投身于慈善领域。 他长期担任世界红卍字会南京分会的会长,这个身份在承平时期为他积累了社会声望,红卍字会是一个慈善组织,而正是这个组织,在接下来的巨大灾难中,扮演了极其特殊且矛盾的角色。 1937年12月,南京沦陷,整座城市坠入地狱,在日军的纵兵杀戮下,数以十万计的平民遇害,尸体堆积如山。 这时,陶锡三领导的红卍字会,在获得日方“许可”后,开始了规模浩大的尸体掩埋工作。 根据该会战后呈报的资料,自1937年12月22日起,其掩埋队最多时达六百人,在城内外活动,最终掩埋尸体超过四万三千具。 这是一项出于人道、也无比悲怆的工作,日军当时主导的“南京特务班”在报告中亦提及,红卍字会的埋尸活动是在其“指挥下”进行的。 这一细节至关重要,它意味着陶锡三及其慈善组织,在最残酷的时刻,其活动已被纳入了占领军的秩序管理框架之内。 或许正是这种“合作”关系,加上他留日的背景和本地士绅的地位,使他进入了日军物色代理人的视野。 1938年元旦,南京自治委员会成立,陶锡三被推举为会长,这个委员会是日军扶植的傀儡组织,目的在于协助管理市政、控制难民,并试图向外界展示“秩序恢复”的假象。 从这一刻起,陶锡三公开的面具从慈善家变成了日占当局的合作者,他的雪佛兰轿车,据传是没收他人资产而来,成了他新身份的象征。 他的职责,从掩埋死难同胞的遗体,扩展到为占领军服务,包括协助驱散安全区的难民、征集物资,甚至据一些资料所述,参与了强征“慰安妇”的罪恶行径。 他试图在征服者与故土之间走一条钢丝,既想保全自身地位与财产,又或许抱有一丝利用身份减少局部苦难的幻想,然而,侵略逻辑的本质,注定这条钢丝下方不是坦途,而是深渊。 那场改变一切的元宵宴,便是坠落深渊的开始,陶锡三精心准备,远至镇江采购食材,极尽逢迎之能事。 他或许以为,这场宾主尽欢的宴饮,能进一步巩固他与“新主人”的关系,为家族在乱世中求得一座稳固的靠山。 但他彻底误判了,在侵略者和被征服者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平等,更遑论友谊,他所担任的“会长”一职,在日军眼中,不过是一个便于驱使、用以管理奴仆的“工头”角色。 当他女儿的哭喊声响起,而日军军官轻松地将之定性为“玩笑”,并制止他干涉时,这赤裸裸地揭示了他在对方眼中的真实地位:一个工具,甚至其家人也被视为可随意处置的“战利品”的一部分。 更具讽刺性与摧毁性的一幕在于,当他向在场的日军高级军官求助时,对方的反应并非主持公道,而是觊觎。 有记载称,军官反而要求将他的姨太太和女儿“送”给自己,暴力从底层士兵的肆意妄为,瞬间升级为上层军官明目张胆的掠夺。 陶锡三试图通过攀附强权来构筑的家族安全壁垒,在强权本身的野蛮面前,薄如蝉翼,一击即碎。 这一事件对他个人的冲击是颠覆性的,此前,他或许还能用“维持治安”、“委曲求全”来自我说服。 但当暴行直接降临于自己的骨肉至亲,所有的借口和幻想都被血淋淋地扯碎,他亲身品尝到了自己协助维持的“秩序”之下,那无法无天的残酷本质,这种残酷并不会因为合作者的身份而有丝毫减免,这正是依附哲学的终极破产。 家变之后,陶锡三与日军的关系急转直下,他多次提交辞呈,并在信中流露出一丝悔意,称“冥冥之中,已受谴责,午夜焦思,百感交集”。 日军起初并未轻易应允,据载其住宅甚至遭到日军士兵的洗劫,连珍藏的佛经道书亦未能幸免。 直至数月后,他的辞职才被批准,然而,历史的吊诡在于,陶锡三并未从此彻底退出,不久后,在伪维新政府立法院院长温宗尧的拉拢下,他又出任了立法委员。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陶锡三的昔日行径被清算,他以汉奸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948年,在刑满释放后不久,他因脑溢血在南京去世。 陶锡三的悲剧,不仅在于他个人的身败名裂,更在于他的人生选择,为后世提供了一面刺眼的镜子:国权不立,民权何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的故事,终究是家难与国殇深刻互注的一个苦涩样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