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刚到家时,我心里其实悄悄盼着。好不容易哄睡女儿,我匆匆洗漱完躺进被窝,等不到他主动,只好自己先鼓起勇气看向他——可他好像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没立刻说话,只是把外套往床尾搭好,掀开被子躺进来,离我不远不近。 女儿的小呼噜刚在隔壁房间匀匀响起时,我才敢把攥了半小时的哄睡故事书轻轻放回床头柜。 床头灯调了最暗的档,暖黄的光刚好够看清他推门进来的影子,也刚好能把我心里那点没说出口的期待,照得像墙上晃动的树影,明明灭灭。 哄睡时出的汗还黏在后背,匆匆冲了澡也没完全缓过来——当妈后连“放松”都像偷来的,连对他的那点盼头,都得藏在“等他休息”的借口里。 他换鞋的声音在玄关拖得有点长,比平时多了两分钟,我数着秒等他进来,连呼吸都放轻了。 好不容易蜷进被窝,被子里还残留着女儿午睡时的奶香味,我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纹路,等不到他先开口,只好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又装作不经意地转过去——他正对着衣柜镜子解领带,侧脸的胡茬比早上出门时青了点,镜片反光里,他的眼睛好像扫了我这边一下。 他没立刻说话,只是把外套往床尾搭好,拉链没完全拉到底,露出里面格子衬衫的领口,然后掀开被子躺进来,离我不远不近——中间能再躺下个三岁的娃,是我们最近常有的距离。 可就在我盯着天花板数第23颗纹路时,他的手突然从被子里伸过来,没碰我,只是轻轻碰了碰我攥着被角的手指——那一下,像静电,我猛的缩回手,他却笑了,很低的一声,“还以为你睡了”。 我一直觉得他最近躲着我,不是加班就是说累,连周末带娃都尽量自己扛,好像我是个需要“节省电量”的物件——直到他碰我手指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想起,上周他体检报告里“轻度疲劳综合征”那行字,被我随手夹在病历本里,忘了问他结果。 事实是,我们已经快两个月没好好说过超过十句话的“废话”了;推断是,照顾孩子的琐碎把两个人磨得只剩“分工”,忘了“分享”;影响是,连靠近一点都需要鼓起像第一次约会时的勇气。 那晚他没再离我那么远,只是把胳膊垫在我颈后,什么都没做,可我听着他的呼吸声,居然比女儿的小呼噜还让人安心。 原来夫妻间的“盼头”不用藏着,有时候一句“你今天累不累”,比“我想你了”更能拆开通往彼此的墙——可我们为什么总是等到快忘了怎么靠近,才想起该伸手呢? 下次他再晚归,或许我该先递杯温水,而不是等他看穿我的心思。 后来女儿翻身的动静从隔壁传来,他下意识绷紧的肩膀又放松下来,我突然想起刚结婚时,他也是这样,总在我快睡着时轻轻碰我手指——原来有些距离,不是远了,是我们都忘了伸手。
你见过最绿的帽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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