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掉管子，用最后的钱买了157罐啤酒。 主治医生摇头说“没见过这样的”。 但数字更冰冷：他经历了32次放疗，肿瘤没小，人瘦了40斤。 呕吐把食道灼伤，皮肤溃烂到看见骨头。 他说，疼得想撞墙的时候，“活着”两个字只剩下笔画。 有些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真的会让人一辈子忘不了。 不是轰轰烈烈，也不是悄无声息，而是一种让人说不清是心疼还是敬重的选择。 这个身患绝症的男人，给自己的人生设了一个很不一样的“倒计时”。 不是医院里那台冷冰冰的机器，也不是医生嘴里反复提起的“还有多久”，而是出租屋墙角整整齐齐码着的157罐啤酒。 那是他身上最后一点钱能买到的全部东西，也是他给自己定下的最后期限——喝完这些，他就不再和命运拉扯了。 其实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那副身体，说得难听点，已经不太像是“活人”的身体，更像是一台被医学接管、靠各种管子勉强运转的容器。 32次放疗，听起来只是一个数字，可真正落到人身上，那就是一次又一次生不如死的煎熬。 原本一百四十斤的汉子，硬是被折腾得瘦了四十斤，皮包骨头，脸都塌了。射线没能把肿瘤消掉多少，反倒把他的食道烧得一塌糊涂，吃不下、咽不下，吐出来的东西混着胃酸，嗓子像被火烫过一样。皮肤烂了，严重的地方甚至能看到骨头。那种疼，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止痛针一针比一针重，可疼还是疼。疼到极点的时候，他也想过撞墙，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说，那时候的“活着”，已经只剩下字面意思，身体里一点热乎气都找不到。在医院那几面白墙围起来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谈“生存期”。 医生看着片子叹气，护士推着车来来回回，嘴上说的是“继续治疗”，可他心里清楚，那更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折磨。 真正压垮他的，是女儿来看他的那一次。 孩子一进门，看到他瘦得不像人样，站都站不稳，当场就哭了。那一刻，他心里全是愧疚。 他觉得自己不但没给家里撑起什么，反倒成了最大的负担。就是那天晚上，他在心里把所有账都算清楚了。 他不想再这样拖下去，不想再配合这场打着“坚持”名义的折腾。 于是，他把自己身上那些管子一根一根拔掉。鼻饲的、输液的，全都不要了。每走一步都像掏空了命，可他还是挪出了病房。兜里剩下的那点钱，是他全部的底气。他走进便利店的时候，瘦得吓人，把店员都看愣了。他什么吃的都没要，只说要啤酒。能买多少买多少。最后数下来，正好157罐。 回到出租屋，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一罐。那一声“啪”的轻响，对他来说，比医院里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好听太多了。 那是活着的声音，是属于人的声音。 你可以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一个浑身是伤、还缠着纱布的男人，光着上身坐在简陋的床上，手里却握着一罐冰啤酒。酒顺着早就溃烂的食道往下流，又疼又凉，可那一刻，他反而觉得舒服了。 那不是在喝酒，更像是在给自己止痛。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瘦得吓人的胳膊上。 他不需要麻药，不需要仪器，那一刻就觉得够了。没有肿瘤，没有治疗后的翻江倒海，脑子里全是以前夏天撸串的画面，是街头的烟火气，是那些平时根本不会在意的日子。 现在回想起来，全都藏在这一口酒里。 后来，主治医生听说了这事，特意跑到出租屋想把他劝回去。在医生眼里，多活一会儿总是好的。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摇了摇头。 那不是赌气，也不是想不开，而是一种看透之后的平静。他不想解释，也不需要安慰。他甚至不想让女儿再看到自己被折磨的样子。 就这样，他一罐一罐地喝。 喝累了就睡，醒了接着喝。没人知道他最后在想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想。地上越堆越多的空易拉罐，像是一种无声的记录，记下了一个普通人，在生命最后时刻，给自己争回来的那点尊严。 这不是放弃，而是他能做出的最清醒的选择。与其躺在满是消毒水味的房间里，被机器拖着往前走，不如在麦芽的味道里，哪怕只当一个酒鬼，也要像个人一样，好好为自己活完最后这一段路。 官方信源： 商丘网络电视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