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 年,孙立人脱了衣服上床睡觉,习惯性地搂住老婆,却发现手感不对劲,他一怔,随即下床,看到床上的女子时,他惊道:“怎么是你!” 那天夜里,孙立人只是下意识伸了下手。 军人出身的人,睡得一向浅,他很快就察觉不对:身边人的呼吸太轻,身体的轮廓也不熟悉,那种感觉说不上危险,但足够让人清醒,他睁开眼,在黑暗里停了两三秒,才伸手去按床头灯。 灯亮起来的一瞬间,他愣住了,被子里的人明显慌了,肩膀僵着,想往里缩,却无处可躲。 那不是张晶英,而是平时在家里照顾他起居的护士张美英,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孩,脸上还带着没完全褪去的稚气。 孙立人坐在床边,没有立刻说话,不是没脾气,而是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见过太多突发状况,但这种事不在他的预判里。 房门就在这时被推开,张晶英站在门口,穿戴整齐,像是一直没睡,她没有哭,也没有冲进来质问,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神情反倒很平静。 到这一步,孙立人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不是意外,更不是谁一时糊涂。 张晶英的这个决定,并不是临时起意,她心里这个结,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打死了,她和孙立人的感情,在外人看来一直算得上难得。 丈夫在外打仗、带兵,她一个人操持家里,从来没闹过什么是非,后来医生明确告诉她不能生育,孙立人也只是点点头,说“没关系”,从此再没提过这件事。 可她心里清楚,这样的“没关系”,其实是压着的,在那个年代,没有孩子,尤其是没有儿子,是绕不开的现实问题。 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辈子,她不愿意等到孙立人年纪更大、外头风言风语更多的时候,再被动面对这些事。 于是她做了一个很少有人能接受的选择,她没有去找什么门当户对的人,也没有想着自己离开,而是挑了一个她觉得“不会惹事”的人:背景简单,性格老实,对孙立人有敬意,然后,她自己退了一步。 她开始吃斋念佛,给自己取了法号,把情绪慢慢往里收,家里人都知道她还在,但她不再占据那个最核心的位置。 这件事对孙立人来说,并不轻松,他不是那种习惯被人替他做决定的人,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也做不出当场翻脸的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三个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回避这个问题。 后来,孩子一个接一个出生,孙立人那时年纪已经不小了,抱着孩子的时候,动作明显有些生疏。 他给孩子取名字,想得很认真,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反复琢磨,他这一辈子打仗、带兵,见过太多动荡,最后只希望几个字:安稳、太平。 可生活并没有顺着这个方向走,1955年,事情突然急转直下,他被指控、被调查,几乎没有辩解的机会。 兵权被收回,人被送去软禁,房子不大,活动范围有限,很多以前再普通不过的事,比如出门、见朋友,都变成了奢侈。 最现实的问题很快摆在眼前:钱,薪水停发,孩子却在长大,要读书,要吃饭,这个原本就不算“正常”的家庭,被一下子推到了最难的位置。 也是在这个阶段,两个女人之间反倒形成了一种外人看不懂的配合,张晶英管孩子,管规矩,也管家里的情绪。 她话不多,但能稳住场面,张美英更直接,种菜、养鸡、卖水果,只要能换点钱,就去试,没有人再去计较当年的事,日子过不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孙立人被限制得最严,只能在院子里活动,他开始种花,起初只是打发时间,后来花养得好,有人愿意买,他就慢慢卖,那些花成了家里的一点收入来源,也成了他在那段日子里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孩子们长大了,有成绩,也有出息,但很多重要的时刻,他都不在场,只能在家里等消息。那种无力感,他很少说出来。 之后他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很多事只能算是“等到了一个结果”,1990年,他去世,临终前,意识时清时乱,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对得起国家”,那不是宣言,更像是一种自我确认。 两年后,张晶英也走了,她走得很安静,像她大半辈子的状态一样,她的选择,旁人很难评价,但她确实把这个家撑到了最后。 很多年后再回头看,那个1951年的深夜,并不是故事里最戏剧化的部分,它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时代和现实挤压下,做出的一个极端但真实的选择。 而这些选择,一点点叠加,最终构成了一段不太好看、却真实存在过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