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大汉奸傅筱庵为了活命,不仅请了23个保镖,还弄了4辆警卫汽车,谁知,68岁的老仆人竟趁他睡觉时,砍了他3刀! 傅筱庵的一生,从浦东造船厂的学徒,到盛宣怀家族的“红人”,再到上海商会会长,最后坐上伪上海市市长的位置,贯穿始终的是他善于逢迎、目光只盯着个人利害的性格。 十几岁进英商船厂打工,他敏锐地抓住学英语的机会,白天干活晚上自学,很快能与洋老板交谈,被提拔去管账,从此接触到更多人脉。靠着克扣工人、倒腾资产,他积累了第一桶金,又极力巴结盛宣怀,最终接管盛家财务,对外联络,借势跻身上海大商圈。 盛宣怀死后,他暗中变卖盛家产业,把财富装进口袋,得以成为商会会长。北伐时期,他看低蒋介石,把钱押在孙传芳身上,结果北伐军取胜,他成了“站错队”的典型,被蒋介石通缉,只好远走他乡,离开自己经营四十年的上海。 1937年淞沪会战失利,日军占领上海,这场国难却被他视作再度翻身的“契机”。1938年10月,他以伪上海市市长身份重新登场,彻底投入汉奸行列。 上任后,他要求租界悬挂伪政权旗帜,干预工部局,设法释放被捕汉奸,配合日伪压制抗日活动,大肆逮捕军统人员和地下党。两名军统少将因他的出卖被杀,这在军统眼中是血债。上海民众也在他维持的恐怖统治下惶惶不安。 汉奸越来越多,蒋介石担心影响抗战局势,命戴笠对大汉奸展开清除行动。军统南京、上海站很快执行,在短时间内干掉了几十个知名汉奸,傅筱庵自然被列在优先名单。 他知道军统要他命,于是倾全力为自己筑起铜墙铁壁。住处搬到日军控制区,周围有宪兵巡逻,府邸五重防卫,身边二十三名保镖寸步不离,出门时四辆车同时出动,他随机选择其中一辆,自己还坐防弹车。 军统多次行动皆以失败告终,有特工乔装服务员近身开枪,却被记者闪光灯晃了眼,子弹打偏,功亏一篑。 戴笠看清,靠外部特工硬闯难有结果,只能从他身边人想办法。傅家的老仆人朱升源,很快进入军统视野。 朱升源自幼父母双亡,是傅父将他收养长大。他在傅家当了一辈子仆人,当年傅筱庵被国民政府通缉、东躲西藏时,他冒险传递消息、掩护出逃,可以说有再造之恩。 也正因为这段恩情,傅筱庵对他毫无防备,把他当自己人看待。他在府内进出自由,熟悉主人的作息和一切生活细节。这在军统眼里,是天赐的“内线”。 然而傅筱庵投靠日伪后,朱升源心里早已起了波澜。他看不惯主子与日本人沆瀣一气,曾直言劝他辞去伪市长,不要替侵略者办事,却换来一句“你不过是个仆人,没资格管我,多嘴就滚”。这番羞辱让他心灰意冷,从此寡言少语。 军统很快嗅到机会,在傅家附近开了家小酒馆,由特工化身老板。朱升源常来买醉,酒馆老板便顺势攀谈,渐渐与他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从家常唠到国事,再从愤懑聊到选择。 真正提到“除掉傅筱庵”时,他一度犹豫,毕竟傅家有养育之恩。后来,军统上海区区长陈恭澍拍板许诺五万大洋,这在当时足以让一个家庭后半生衣食无忧。恩义与国仇、羞辱与金钱叠加在一起,他最终点头答应。 1940年10月前后的一个深夜,傅筱庵在汪精卫的宴席上醉醺醺归来,倒头就睡。朱升源按往常习惯守在府中,等到凌晨三点左右,确认主人睡得最沉,从厨房取出菜刀,推门走进卧室,举刀对准头部连砍数下,傅筱庵来不及惊叫便命丧床榻。 行刺之后,他没有立刻出逃,而是照常留宿。第二天一早,他像往常那样拎着篮子说去买菜,从大门坦然走出,守卫对这位每天天不亮就出门的老仆毫无戒心。直到下午,警卫们发现市长房内久无动静,推门而入才见满床血迹。 日伪当局顺藤摸瓜才知道,杀死伪市长的不是潜伏多年的刺客,而是他家中伺候数十年的老人。此时的朱升源,早已在军统特工掩护下离开上海,带着那五万大洋辗转重庆,开始新的生活。 傅筱庵从靠洋人起家,到卖国求荣,最终死在自家老仆手里,既是乱世军统与汉奸博弈的一幕,也是对他一生选择的冷酷审判。朱升源这一刀,夹杂着报国与报怨,也让上海百姓在恐怖阴影中,看见了汉奸终有报应的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