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五年，左宗棠啃得全是硬骨头！ 1875年到1880年，左宗棠用五年时间干了一件别人根本不敢想的事——在国库空虚、朝堂扯皮、列强环伺的情况下，硬生生把160万平方公里的新疆收了回来。 这事最难的地方不在打仗。 当时朝廷里吵得厉害。 李鸿章的意思很明确：新疆太远了，年年往里砸钱，砸了一百多年了，不如干脆放弃，把钱省下来搞海防。 左宗棠不干。 你今天让一寸，明天对方就进一尺。 西北丢了，蒙古怎么守？ 蒙古守不住，北京城还能睡得安稳？ 这道理说起来简单，但放在当时的背景下，敢这么硬顶着说的没几个人。 最后是军机大臣文祥站出来表态，太后才拍了板。 钱是最头疼的问题。 左宗棠算过一笔账：打这场仗至少要八百万两白银。 他往上报了一千万两，留点余量。 户部只批了两百万，让各省协饷凑三百万。 各省都穷得叮当响，江苏刚被太平天国打烂，浙江还在修城墙，谁也拿不出钱来。 剩下的缺口怎么办？ 左宗棠做了一个当时看来非常大胆的决定：找洋人借。 这事交给了胡雪岩去办。 借钱的对象是英国汇丰银行。 有意思的是，英国人本来是支持阿古柏的。 但左宗棠想得很清楚：我借你的钱去打仗，你就成了债主，你巴不得我赢，这样才能收回本息。 利息确实高，年息最高到18%。 但这笔钱把各省的协饷当作抵押，等于把各省拖下了水。 你欠洋人的债不还，洋人找朝廷要，朝廷找各省要，谁也跑不了。 这招够狠。 从1875年到1880年，前后借了四次，总计一千五百多万两。 西征军费总共花了五千多万两，借款占了将近一半。 有钱还不够，得有家伙。 西北远离东南沿海，从上海买枪运过来，路上消耗太大。 左宗棠干脆在兰州建了一座制造局。 这是西北第一个近代军工厂。 从广东、浙江、福建调来一批熟练工匠，从德国买机器，边建厂房边开工。 造出来的东西不含糊：仿造德国螺丝炮、后膛七响枪，还改造了老式的劈山炮。 原来一架劈山炮要十三个人操作，改完之后五个人就够了。 德国技师福克后来到哈密看过西征军的演练，说了一句：这支军队要是跟俄国人打，肯定能赢。 最难的还是后勤。 从甘肃酒泉到新疆哈密，一千七百里。 沙漠里缺水，一支骆驼队走三个月，路上饿死渴死的牲口不计其数。 运一担粮食到前线，路上就要吃掉二十九担。 左宗棠的办法是分批走、提前屯。 大军分成一千人一队，隔一天走一队。 张曜的部队提前进驻哈密，一边打仗一边屯田种粮。 光绪二年一年，哈密就收了五千多石粮食，够半年嚼用。 从1876年出兵到1878年收复南疆，前后不到两年。 这速度放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近乎奇迹。 收复乌鲁木齐那天，清军架起大炮，一炮轰塌城墙，敌军当场崩溃。 今天乌鲁木齐还有个地方叫"一炮成功广场"，就是纪念这事的。 后来俄国人占着伊犁不肯还，谈判代表崇厚又签了个丧权辱国的条约。 左宗棠气坏了。 六十八岁的人，让人把棺材从肃州运到哈密，摆出一副要跟俄国人决一死战的架势。 最终俄国人服了软，伊犁归还。 这五年，左宗棠啃的全是硬骨头：朝堂上的扯皮、军费的窟窿、武器的短缺、后勤的绝境。 哪一块没啃下来，新疆就没了。 参考信息： 《抬棺出征的孤勇者：左宗棠为何能收复新疆？》·中国日报网·2023年8月1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