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恶魔岛监狱的狱警查房时,看到一名犯人还在睡觉,便上前碰了一下。让狱警没想到的是,犯人的头竟然直接滚落在地上,吓得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座1934年启用的联邦重刑监狱,专门羁押屡犯纪律的棘手囚徒,四周环绕着1.5公里宽的冰冷海流,水温常年维持在10到14摄氏度,官方文件里总写着“不可能逾越的自然屏障”。 牢房铁窗上的锈迹比钥匙孔还深,海风穿过栅栏时总带着咸腥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在走廊里弥漫。 1962年6月12日早上7点,B区狱警按例点名,手电筒光束扫过莫里斯的床铺时,隆起的被子下似乎有呼吸起伏,他用警棍轻戳——那颗“头颅”突然脱离身体,在地上滚出半圈,皂角和石膏的碎屑撒了一地。 狱警后来在报告里写“心跳骤停”,直到看清假头上粘的真头发(从理发室扫来的碎发)和用眉笔画的胡须,才发现被子里卷着的是用旧衣服填充的“身体”。 旁边安格林兄弟的牢房同样如此,三颗假头的发际线都不一样,却在昏暗光线下骗过了每小时一次的巡逻检查。 通风口的铁栅栏早已被撬掉,30厘米直径的圆洞边缘还沾着新鲜混凝土渣,旁边纸袋装着凿下来的墙灰,是过去八个月里每天放风时偷偷撒在操场草丛里的。 公共管道走廊成了秘密工场,一米宽的空间里藏着五十多件橡胶雨衣,是从放风、车间、洗衣房各处偷来的,用车间胶水和蒸汽加热粘合成六米长筏子,救生衣的缝合处还留着试漏时的水渍。 同谋者艾伦·韦斯特的牢房里,通风口的洞只挖了一半,他后来供述,那晚凿墙时工具突然断裂,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消失在管道深处——计划的精密背后,藏着偶然的裂缝。 监狱每晚5点半到9点的“乐器时间”成了关键,犯人们被允许演奏口琴或手风琴,嘈杂声恰好掩盖了电钻的嗡鸣;莫里斯自己也常练口琴,狱警记录里写着“表现良好”,没人注意到他琴盒底层总藏着磨尖的勺子。 全岛搜查持续了数周,联邦调查局的舰艇在海面上划出扇形轨迹,却只在6月14日于天使岛南岸找到木桨,6月21日金门桥附近飘着筏子残片,救生衣上有咬痕,像极了低温中求生的痕迹。 恶魔岛1963年关闭,官方公告写着“维护成本过高”,但档案室里的越狱报告比财务报表厚三倍,泛黄的纸页上总有人用红笔圈出“自然屏障”四个字。 2013年流传的巴西合照里,两个男人站在椰子树下,眉眼间像极了安格林兄弟,家人请专家鉴定后说“八九不离十”,但法警档案里仍标着“失踪”;2015年那封自称“约翰·安格林”的信,说莫里斯2008年去世、克拉伦斯2011年离世,笔迹比对却没得出结论。 那些消失在大雾里的身影,究竟是被海流吞没,还是在某个渔港改了姓名? 2025年的今天,美国法警局仍将三人列在通缉名单上,百万悬赏悬而未决,国家公园署的讲解员每次说到恶魔岛历史,总会停顿半秒——或许,真正的“不可能”,从来不是海流,而是不敢打破常规的眼睛。 那颗滚落的假头,至今仍在国家档案馆的玻璃柜里,石膏表面的肉色油漆已泛黄,但粘在上面的真头发还保持着卷曲的弧度,像在无声地问:当制度相信“不可能”时,是不是已经给“可能”留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