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师专同学群里，突然冒出来一条信息。沉痛哀悼某某同学，昨天因车祸不幸离世。我看到消息，感到非常悲痛，很难以接受。于是打电话问了在日照工作的同学。他们说，昨天晚上周六，该同学参加了一个酒局。 下午五点，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是沉寂已久的师专同学群，一条消息跳出来，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 沉痛哀悼某某同学，昨天因车祸不幸离世。 指尖划过群名时，玻璃屏还带着午后阳光的余温。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三遍，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喘不过气。 怎么会？上个月他还在群里发女儿画的画，说要带全家来我所在的城市玩。 手抖着翻聊天记录，想找到点什么证明这是恶作剧，却只看到自己去年给他点的赞。 赶紧拨通日照同学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里有炒菜的滋啦声，瞬间被刻意压低的嗓音取代。 “是真的。”他顿了顿，“昨天晚上，周六。” 我握着手机走到窗边，楼下的车水马龙突然模糊起来。 “他参加了个酒局，”同学的声音混着风声飘过来，“散场后骑车回家，路口……”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只想起毕业那年，他抱着吉他在宿舍唱《同桌的你》，跑调跑到天边，我们却笑得前仰后合。 他总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运动服；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两颗小虎牙。 “为什么是他？”我对着空气问，声音发颤。 群里消息刷得飞快，都是蜡烛和祈祷的表情。有人说他刚升了部门主管，有人说他上周还在朋友圈晒钓鱼的收获。 那些琐碎的日常，此刻都成了扎心的针。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可能就是……盛情难却吧。” 我们都知道他不是贪杯的人，毕业后在国企做技术，为人老实，朋友圈干净得像张白纸。 可成年人的世界，总有些身不由己的酒局，推不掉的“感情深一口闷”。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屏幕还亮着，他的头像停留在去年夏天，在海边抱着女儿，笑得一脸灿烂。 如果他没去那个酒局，如果他打车回家，如果货车司机能慢一点…… 那么多“如果”，却换不回一个活生生的人。 群里有人提议众筹，有人说要去日照送最后一程。 我默默转了账，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太轻，悼念的词太俗。 生命怎么就这么脆弱，像风中的烛火，一吹就灭。 天黑透了，厨房飘来饭菜香，是妈妈在做饭。 我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很想抱抱她。 以前总觉得死亡离自己很远，远到只是新闻里的数字，历史书上的故事。 直到身边的人突然离开，才明白明天和意外，真的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师专毕业十年，第一次体会到“同学”这两个字的重量。 那些一起逃过课、打过球、分享过泡面的日子，原来早已刻进了生命里。 只是我们都太忙了，忙着升职，忙着养家，忙着应付生活的一地鸡毛，忘了多联系，忘了说声“保重”。 窗外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像极了那天酒局上晃动的酒杯。 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远方的家人，有没有后悔喝那杯不该喝的酒。 人生没有彩排，每一步都不能重来。 群里渐渐安静下来，最后一条消息是班长发的：“一路走好，我的老同学。” 我关掉手机，黑暗中，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以后再有人喊喝酒，我得学会说不。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些在乎我的人，和我在乎的人。 夜风吹过窗台，带着一丝凉意。 我想起他女儿的笑脸，那么小，那么天真。 她以后再也没有爸爸了。 这个世界，又少了一个爱她的人。 有些告别，为什么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