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思想家雷蒙·阿隆说: 苏联和法西斯并无区别,那里没有政治自由,人民只获得了一个主人的虚假名义,仆人则获得了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力。 雷蒙·阿隆说出这话时,正值冷战对峙的高峰期,也是欧洲知识分子对极权体制批判最尖锐的年代。他并不是那种一上来就贴标签的激进派,相反,他受过严格的哲学训练,讲究用事实与逻辑剖析制度本质。 阿隆出身巴黎一个犹太裔中产家庭,青年时在巴黎高等师范学校攻读哲学,师从现象学名家,却很快把目光投向政治与社会结构。他经历过二战,在德国占领下的巴黎做过地下抵抗工作,亲眼见过权力失控带来的恐怖,也深知意识形态狂热能怎样吞噬人的基本权利。 阿隆的政治立场常被归为自由保守主义,他不盲从左翼理想,也对右翼极端保持警惕。在他看来,无论是苏联式的共产主义政权,还是纳粹法西斯,它们的共同点在于消灭多元政治空间,把整个社会压进单一意志的框架里。 所谓“没有政治自由”,不只是选举作假或言论受限,而是整个公共生活被国家机器垄断,个人的选择被简化为服从或毁灭。人民名义上是“主人”,实际上被剥夺了决定自己命运的机制,而掌握执行权的官僚或党棍,则拥有随意定义“忠诚”与“背叛”的权力,进而掌控生杀予夺。 他写《知识分子的鸦片》时,就直指一些左翼知识分子沉迷于乌托邦幻想,无视极权现实的残酷。阿隆强调,苏联的计划经济和集体化,表面上追求平等,实际上制造了新的等级制和特权阶层;法西斯的民族主义与种族优越论,把暴力合法化,把排除异己当作国家使命。两者的差异只在意识形态包装,运作逻辑却高度相似——用一套绝对真理取代多元讨论,用恐怖维持统治。 有人反驳,说苏联至少实现了工业化,打败了纳粹,不能以道德审判抹杀历史功绩。阿隆的回应很冷静:工业成就和战争胜利,并不能抵消制度对自由的扼杀。他指出,在苏联,一个工程师可能因为一句私下评论被送去劳改营,在纳粹德国,一个犹太人因血统失去一切法律保护,这两种情形的根源都是权力不受制约,个体生命任由“主人”处置。虚假的名义让人民误以为自己参与了治理,实则连最基本的异议权都没有。 阿隆的分析有他独特的厚度,因为他既看到左翼理想被扭曲的危险,也警惕右翼民族主义的复仇冲动。他不像有些批评者只盯着一个政权的罪行,而是把两类极权放在一起比较,指出它们在结构上互为镜像——一个宣称代表无产阶级,一个宣称代表民族荣耀,但最终都让执行者变成不受约束的“仆人”,把全民置于恐惧之下。 这种判断在当时的法国知识界引发争议。左翼阵营不少人骂他“为资本主义辩护”,右翼里也有人不愿承认法西斯与苏联同类。可阿隆坚持,如果不正视两种体制的共同病理,就不可能建立真正稳固的自由秩序。他主张政治自由是防止权力腐坏的根本,任何以宏大目标为名取消自由的做法,最终都会走向奴役。 回头看,阿隆的这番话不只是对历史的定性,更像是对所有集中单一意志、压制异见的体制发出的警告。政治自由意味着权力必须分置、纠错机制必须存在、个人应有说“不”的权利。 一旦这些被破坏,无论招牌是红色还是黑色,结局都是人民失去真实的主体地位,而少数掌权者拿到任意伤害他人的通行证。阿隆用冷峻的理性撕开意识形态的遮羞布,让我们看清,自由不是可有可无的装饰,是免于恐惧、保有尊严的前提。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