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日军空袭时，八路军小战士宋岭春仰面躲在草丛里，看着距离不到100米的敌机，心痒难耐，忍不住扣动了扳机。 三八大盖的枪声在爆炸声中像颗闷雷，战友们都以为这小子疯了，没人相信步枪能打下飞机，尤其是在连饭都吃不饱的胶东抗日根据地。 那架九七式战斗机正低空盘旋，机翼几乎擦着树梢。 宋岭春后来跟儿子说，当时敌机引擎的轰鸣声震得他耳朵疼，飞行员的脸都能看得清。 这个山东猎户的儿子，十二岁就跟着父亲在崂山打狐狸，猎物奔跑时的呼吸节奏比课本还熟。 此刻他没多想弹道轨迹，只觉得那飞机就像只俯冲的山鸡，得打它眼睛。 子弹飞出去的瞬间，草丛里的蚂蚱蹦到了他手背上。 宋岭春盯着瞄准镜里的敌机座舱，看着玻璃突然炸开一道白光。 飞机歪歪扭扭地掠过山头，拖着黑烟栽进了玉米地。 战友们从隐蔽处钻出来时，他还保持着卧射姿势，枪管烫得能煎鸡蛋。 胶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来视察时，特意摸了摸那支步枪的准星。 "你小子知道违反防空条例要关禁闭不？"许世友的烟斗差点戳到他脸上。 宋岭春攥着衣角说："首长，俺爹说打猎物不能等它回头。 "后来这杆枪被送进军事博物馆，旁边的说明牌写着"国产步枪击落敌机第一例"，却没提枪托上那道被他爹用锉刀磨出的防滑纹。 转业后宋岭春进了山东纺织厂，车间里的棉絮总让他想起当年隐蔽的草丛。 有回厂里的织布机出故障，维修工捣鼓了半天没辙，他蹲在机器底下听了十分钟，指着一个齿轮说："松了，就像飞机翅膀松螺丝那样。 "退休那年，厂里给他颁了本荣誉证书，照片上的老人还保持着半蹲姿势，跟当年躲在草丛里一模一样。 现在栖霞市的纪念馆里，还摆着他用过的帆布子弹袋，磨破的地方补着块蓝布，那是他老伴当年的头巾。 讲解员说，老人晚年总坐在窗前擦那枚三等功奖章，阳光透过奖章照在墙上，光斑晃得像架盘旋的飞机。 而那个被他击落的敌机残骸，零件早被乡亲们拆去修农具，只有块仪表盘，现在还挂在村头的老槐树上当钟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