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岁没养老金，腰坏了不能上班，儿媳还让我每月给钱——这日子快熬不下去了！ 我今年55岁，老伴53岁，俩口子都是地里刨食的命，社保没交够年限，养老金影都没见着。 去年秋天在工地搬钢筋闪了腰，医生说不能再干重活，工头把我辞退那天，我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落叶打着旋儿飘，心里跟堵了团湿棉花似的。 儿子小伟结婚两年，孙子刚满周岁，小俩口在镇上开个小超市，早出晚归的，我这当妈的帮不上忙，还总怕拖累他们。 手里摩挲着那个旧毛线筐，是我年轻时给小伟织毛衣剩下的，竹篾都磨得发亮了。 那天晌午，对门张婶端着碗南瓜粥过来，瞅见我对着毛线筐发呆，“你这手艺丢了可惜，我闺女在网上卖手工毛衣，你织几件试试？” 她指着筐里一团团腈纶线，“就织小娃娃的，针脚松快点，你这腰也能慢慢动。” 我半信半疑，找出老花镜，起针给孙子织了件虎头小坎肩。 针脚歪歪扭扭的，可孙子穿上咯咯笑，小手一个劲拍着虎头。 儿媳小丽下班看见，拿起坎肩翻来覆去瞅，“妈，这老虎眼睛织得比店里卖的精神，你要是有空，多织几件呗？” 她这是啥意思？嫌我在家吃闲饭？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搭茬。 过了两天，小丽抱回一摞彩色毛线，“妈，我在市场挑的，软和不伤皮肤，隔壁李姐她们听说你会织，都想要给娃备着，一件给50块手工费呢。” 我这才明白，她上次不是要我给钱，是看我整天躺着唉声叹气，想让我找点事做——既活动筋骨，又能挣点零花钱。 以前总觉得小丽年轻不懂事，娶进门就该伺候老的，其实她嘴笨，心里亮堂着呢。 那天我蹲马路牙子上发呆，她从超市回来，悄悄在我兜里塞了个热乎的糖包，我还以为是顺手给的，现在才想起，她那天问我“妈你年轻时不是最爱织毛衣吗”，原是早替我盘算着了。 我每天上午织俩小时，下午坐在院里晒太阳接着织，后腰垫个旧棉垫，倒比整天躺着舒服多了。 线头在指间绕来绕去，心里那些愁疙瘩也跟着顺开了——原来我这双老胳膊老腿，还能给家里添点实在的东西。 小丽把毛衣拍照发朋友圈，头一个礼拜就接了五单，取货的人夸我织得密致，说比机器做的有温度。 现在每月能挣个三百五百的，够我和老伴买菜零花，不用再手心朝上跟儿子要。 腰虽然还不能干重活，但每天动动手指，夜里睡得沉了，以前总觉得天是灰的，现在瞅着院里那棵老槐树，都觉得枝桠上挂着光。 人啊，有时候就差个念想，别总盯着自己没有的，手里攥着的老手艺、身边人的热乎气，都是过日子的底气。 55岁没养老金，腰坏了不能上班，可我现在每天摸着软乎乎的毛线，听着孙子奶声奶气地喊“奶奶织”，倒觉得这日子，不是熬，是慢慢织出来的——针脚密点稀点没关系，线在手里，暖在心里，就有奔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