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儿子今天要去办事，一早，儿媳把孙女送我家。得知孙女要来，我把地面拖干净，窗台

儿媳儿子今天要去办事，一早，儿媳把孙女送我家。得知孙女要来，我把地面拖干净，窗台擦干净，不想让孙女住在不干净的房间。她要是不来，我两三天收拾一次，她要是来，我就马上收拾。 一早手机在床头柜震，儿媳的声音裹着点匆忙：“妈，我跟小伟去办事，把念念送您那儿待一天。” 挂了电话我就往阳台走，拖把浸在水里“咕嘟”冒了个泡。平时哪这么勤快？地板上的头发丝能扫到墙角堆着，等下次拖地一起清；可念念要来，那些毛絮子突然就扎眼了——像小丫头去年穿毛衣时粘在袖口的蒲公英，得一根根摘干净。 七点半门铃响的时候，我正踮脚擦窗台，抹布在玻璃上划出“吱呀”一声。门开了，粉裙子“呼”地扑过来，是念念，鞋尖还沾着门口的露水，就要往客厅跑。 我赶紧追上去想给她换鞋，却看见她蹲在刚擦过的窗台边，小手轻轻蹭了蹭。 阳光正好落在她手背上，能看见细细的绒毛。她没说话，就那么蹭着，我心里有点发慌：是不是还有哪块没擦干净？昨天晒被子落的灰没擦彻底？还是我擦的时候太用力，留了水印子？ 直到她仰起头，眼睛弯成月牙：“奶奶，窗台好滑呀，像游乐园的滑梯！” 我蹲下来捏她的脸蛋，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原来她不是检查卫生，是觉得这光溜溜的窗台，比她的玩具还好玩。 其实哪用这么紧张呢？上次儿子视频时还笑：“妈，您平时自己住也挺利索啊。”我没告诉他，沙发缝里还塞着念念上次落下的橡皮，茶几底下粘着半块干了的饼干渣——平时看不见，或者说，看见了也觉得“等会儿再说”；可念念要来，那些“等会儿”就都变成了“现在就得弄”。 就像地板，她不来时，我两三天拖一次，拖完往沙发上一坐，觉得“嗯，干净了”；她要来，我得跪在地上，拿抹布把茶几腿、电视柜角都擦一遍，连她最爱钻的书桌底下，都要拿手电筒照照有没有小石子——不是我突然勤快了，是怕她光脚跑的时候，被哪粒我没看见的灰尘硌到。 她现在正趴在地板上搭积木，粉裙子沾了点我没拖干净的灰，可她不管，嘴里“呜呜”开着玩具车，从客厅这头开到那头。我靠在沙发上看着，突然想起她刚会走路那会儿，也是这样在地上爬，儿媳总说“妈您别惯着，地上多脏”，可我知道，干净的不是地板，是她爬过的地方，都得是我能放心让她打滚的地方。 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呢？等她上了小学，也许就不常来我家蹭地板了；等她再大点，可能会嫌我擦窗台的样子太唠叨。可现在，她就在我眼前，小手举着歪歪扭扭的积木塔，喊“奶奶你看！” 我赶紧点头，眼睛有点酸。原来所谓的“马上收拾”，不是怕房间不干净，是怕她来的时候，感受不到我等了她一早上的心意——就像那窗台，擦得再亮，也亮不过她笑起来的样子。 她又开始满屋子跑，拖鞋“啪嗒啪嗒”踩过我刚拖的地，留下一串小脚印。我没去擦，就那么看着，觉得这脚印比什么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