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甘岭战役中,一位美军将领晚年回忆:一个左眼被炸瞎的志愿军战士,竟然背着断腿的战友,向全副武装的美军发起了冲锋。 1952年11月,战火纷飞。上甘岭遭密集轰炸,焦土被烈火烧得滚烫,处处烙着战争的惨烈印记。在537.7高地北山阵地对面,一位手持高倍望远镜的美军指挥官,即使透过硝烟,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不可一世,逐渐凝固成一种深深的错愕与恐惧。他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怪物”——这似乎是一个有着两个脑袋、四条胳膊,却只有一双脚的“合体战士”,正在向他们武装到了牙齿的防线发起自杀式的冲锋。 这位身经百战的指挥官永远无法理解他看到的一幕。这并非什么秘密生化武器,而是两个濒临破碎的中国战士,在绝境中用血肉之躯拼凑出的钢铁防线。 那一天的537.7高地,被著名的“范弗里特弹药量”反复犁过无数遍。仅 3.7 平方公里的弹丸地,炮弹每秒炸六发,岩石碎如齑粉,地表矮了两米。就在这种连一只苍蝇都难以幸存的炼狱中,刚满22岁的四川籍战士王合良正在黑暗中挣扎。突击排冲锋遭遇的手榴弹雨,残酷地剥夺了他的视觉——他的左眼球被炸出了眼眶,右眼完全被黏稠的血浆糊住,世界对他来说只剩下一片猩红的黑暗。 王合良于炽热的浮土间慌乱摸索,指尖所及,尽是滚烫灼人的弹片,还有战友那破碎衣衫的残角,每一次触碰都似重锤击心。他嘶吼不停,只想捕捉到哪怕半点活着的迹象。回应他的,是一阵带着剧烈颤抖的喘息声。顺着声音爬过去,他摸到了副班长薛志高的身体,但当他的手继续向下探去时,指尖触到的是温热滑腻的断骨和已经浸透泥土的鲜血——副班长的双腿被炮弹生生炸断了,伤口处甚至还在冒着令人心悸的热气。 薛志高他死命地想要推开王合良,嘴里蹦出的全是家乡话:“合良,你快走!别管我这废人!” 但王合良只回了一个死动作——死死抱住副班长的腰。撤退?这两个字在他们的字典里等同于丢了阵地。就在这死生一线的战壕里,两个伤残的年轻灵魂完成了一次惊心动魄的“重组”。薛志高从腰间摸出仅剩的手榴弹,狠狠地盯着前方:“那就别废话!你背起我,我当你的眼,你当我的腿,我们就算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就这样,战场上最震撼人心的一幕诞生了。王合良蹲下身,用绷带将只有上半身还能发力的薛志高牢牢捆在自己背上。这个特殊的“作战单元”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对于王合良来说,这是一条通往地狱的冲锋路。他看不见脚下的路,每一步都踏在烧红的岩石和锋利的弹片上。脚板被割裂,鲜血淋漓,但他甚至感觉不到疼,所有的知觉都集中在背上战友的声音里。“往左三步!”“前边有人,右前方!”薛志高趴在他肩头,就像一台精密雷达,用嘶哑的喉咙导航。王合良就凭着这唯一的指引,在弹坑密布的阵地上踉跄突击。 于脊背之上,薛志高宛如一柄利刃,成为了这一组合中锐不可当的“火力输出”,以其强大之势,在战斗中绽放出夺目光芒。他手中的步枪不停喷射火舌,每一次后坐力都重重撞击着王合良的脊背。枪膛打空了,他就拉响手榴弹,在这个人肉炮塔上,向着美军的散兵坑精准投掷。 对面的美军士兵瞬间陷入了彻底的惊愕之中,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大脑一片混沌,完全失去了反应,呆立当场,不知所措。这个奇怪的组合在硝烟中若隐若现,不仅没有因为伤残而倒下,反而像开了挂一样精准避开火力点,每一次出击都带着玉石俱焚的杀气。恐惧像瘟疫一样在美军阵线蔓延,拥有世界最先进装备的他们,竟然被这种原始、惨烈到极点的意志力逼得连连后退。 然而,这终究是血肉之躯与钢铁暴雨间的抗衡。那脆弱肉身直面密集火力,力量悬殊,这场对抗惊心动魄,让人不禁为其安危揪心。随着战斗持续,王合良的体力几近透支,每一次迈步都伴随着粗重的拉风箱般的喘息声。薛志高手里的弹药也打光了。 薛志高很清楚,两人已经成了强弩之末。王合良低头避弹的瞬间,他猛地挣开束缚,从背上滚了下来。这位年仅22岁的副班长,手里攥着最后那一颗原本留给自己的“光荣弹”,用手肘拖着残躯,毅然决然地滑向了蜂拥而至的美军人群。 合良,撑住!把这片阵地死死守住!” 这声嘶吼之后,是一声震彻山谷的巨响。 阵地上出现了片刻死一样的寂静。双眼皆盲的王合良像疯了一样,顺着那声巨响的方向跌跌撞撞地爬去,他哭喊着战友的名字,双手在焦黑的泥土里疯狂挖掘,指缝里满是血水。直到后续增援部队的冲锋号角吹响,战友们将重伤昏迷的他从死人堆里扒出来。 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王合良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自己的眼睛,而是死死抓住护士的手问:“副班长呢?我们的阵地还在吗?”当那个残酷的消息传来时,这个硬得像铁一样的汉子泪如雨下。 那场战役,美军最终付出了25000余人伤亡的代价,却寸土未得。在那片被鲜血浸透的高地上,盲眼的王合良背着断腿的薛志高,已经不仅仅是一组冲锋的士兵,他们站成了一座连重炮都轰不塌的血肉丰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