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古代殉葬的人，被封进墓穴后就坐着等死，实际上他们为了活下去会尝试所有办法，考古发现太多反抗的痕迹了。 影视剧总爱给古代的死亡加层滤镜，墓门缓缓合上，手捧长明灯的嫔妃和侍从，要么端坐冥想，要么含泪安睡，好像在地宫里待上一阵子就能跟着主人去享福。这全是骗人的鬼话。如果你真信了这套“岁月静好”，那只能说编剧不仅没见过真正的考古现场，更不懂求生的本能有多疯。 真实的墓穴，从第一铲土落下来开始，就没有哪怕一秒钟的体面，全是血淋淋的挣扎。 别被那种整整齐齐的尸骨阵列给忽悠了。在秦景公那座著名的秦公一号大墓里，一百多具遗骸看上去排列得规规矩矩，这曾经误导了不少人，以为这些跨越两千年的侍从真的忠诚到视死如归。但只要技术手段稍微往深了一扎，遮羞布就被撕得稀烂。通过对这些看似“安详者”头骨旁毛发的检测，砷和汞的含量高得吓人，这直白地指向了砒霜和水银。 所谓的从容赴死，不过是下葬前被精心设计的一场集体谋杀。那杯无论如何也得咽下去的酒，不仅封了喉，也用剧毒剥夺了人对肢体的控制权，让人连最后扭曲身体宣泄痛苦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作为完美的摆件烂在地底。 但这还要算“运气好”的。如果不肯喝那碗药酒，或者还没轮到被毒死，下场会暴烈得让人没法看。在那座秦国大墓的核心区之外，散落着几十具没有棺材的骨架，和里面那些穿着衣服躺好的完全不同，这些人身首异处，肢体呈现出极度诡异的扭曲，有的头骨下颚至今还保持着张大到极限的角度。 那一瞬间定格的不是祈祷，而是绝望的嘶吼。显然，在被填埋的那一刻，这些人曾经试图冲出包围，或者跟看守的士兵拼命，结果被乱刀砍杀，像垃圾一样被丢进坑道。把时间尺度再往远了拉，去看看四千年前的石峁遗址，那些被塞进坑里的殉葬女性，脸骨上有被钝器重击的裂痕，下巴错位，甚至上颚骨都被劈开，碎骨片掉到了胸口。这就是所谓的“神圣祭祀”，本质上就是对活人求生行为的暴力镇压。 比这种瞬间死亡更让人窒息的，是活着被关进去。在封闭的空间里，人类的社会性会迅速崩塌。现在的考古挖掘中，经常能在那个幽闭空间里发现很多“极不合理”的破坏痕迹：平日里象征身份、甚至比人命还贵的青铜礼器，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当最后一线光消失，空气里的氧气开始倒计时。如果被封进去的人多，大概几个小时就窒息了；如果人少，那种煎熬能持续三四天。在这几天里，什么尊严等级都没了。绝望的人会抓起身边那些精美的青铜酒樽，发了疯一样往墓墙上砸，甚至把自己平时精心呵护的玉簪子掰断，不仅是为了破坏主人的财产泄愤，更是想在那坚硬如铁的石壁上凿出一个出口。 有人在墓壁的石头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甲抓痕，甚至是血迹斑斑的白印。有些细微的划痕看着特别揪心，像是想刻什么字，比如一个“活”字，可惜刚刻了横竖几笔，或者因为缺氧手抖，或者是因为力竭，那一撇终究没能刻下去，只留下半个字的遗恨。据文献里记载，当初吴王阖闾埋葬女儿时，被骗进墓道的百姓惨叫声连传了数日，看守能清晰地听到里头前两天声如雷震，那是还没死透的人在疯狂撞门，到了第三天声音弱了，只剩指甲刮石头的沙沙声，直到最后死寂一片。 在这段极端的“生存窗口期”，黑暗里发生的事脏得无法细想。有部分殉葬者的遗骨上出现了不自然折断和只有人类牙齿才能造成的啃咬痕迹。当那个随葬的食盘里的祭肉被抢光吃完，当极度的饥饿压倒了恐惧，人性会让位于兽性，为了多活几个时辰，同伴甚至亲人之间开始了最后的互害和杀戮。 这种反抗有时候剧烈到让墓主人的家族都感到害怕。为了防止这些成了“困兽”的殉人破坏墓室结构或者毁坏陪葬品，在一些先秦墓葬中，甚至发现了为了固定活人而使用的铁钉。他们直接把还有呼吸的人，像挂画一样钉死在墓道的墙壁上。 这些惨不忍睹的骨殖、散碎的青铜片、墙壁上的绝笔刻痕，都在打破“事死如事生”的所谓庄重感。哪有什么心甘情愿的追随，只有至死方休的挣扎。考古不是为了把金银玉器摆进玻璃柜，而是为了把这些在黑暗中也没放弃求生的无名者的最后一声呐喊，重新翻译给阳光下的人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