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班,老家的二姑打电话说:“大侄子,你现在赶紧来火车站接我和你姑父,我们再有三十分钟就到站了。”我惊讶地说:“二姑,你们怎么过来了?” “来了你就知道了!”二姑在那头笑得神秘,“记得开你那辆能装东西的车,我们带了好东西。” 键盘敲到一半,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得急促。 屏幕上跳出“二姑”两个字时,我正盯着电脑里没做完的报表,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键盘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大侄子,赶紧来火车站!”二姑的大嗓门劈头盖脸,“我和你姑父,三十分钟就到!” 我捏着手机站起来,茶水间的咖啡香飘过来,混着办公室打印机的油墨味,突然觉得很不真实。 “二姑,你们怎么突然……” “来了你就知道!”她在那头笑,声音里裹着我小时候熟悉的狡黠,“开你那辆能装东西的车,带了好东西给你。” 挂了电话,我跟领导请假时手都在抖。 不是生气,是慌——上个月视频时二姑还说膝盖疼,姑父的腰也不好,怎么突然就从千里之外的老家跑来了? 电梯下降时,我对着金属门理了理衬衫,才发现自己忘了问他们坐的哪趟车,哪个出站口。 火车站南广场的风裹着尾气,吹得人眼睛发涩。 远远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时,我鼻子突然酸了——二姑穿着去年我给她买的枣红色外套,姑父佝偻着背,两人脚边堆着四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像四座小山。 “大侄子!”二姑朝我挥手,姑父赶紧把一个快滑到地上的袋子往怀里拽了拽。 “你们这是……”我跑过去帮他们提袋子,手指被勒得生疼。 “家里玉米收了,新磨的玉米面;你姑父上山采的蘑菇,晒得干干的;还有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柿饼,你二姑婆亲手做的。”二姑数着,眼睛亮晶晶的,“知道你上班忙,我们住两天就走,不耽误你。” 蛇皮袋的缝隙里掉出几粒玉米,在柏油路上滚了滚,停在我鞋边。 回家的路上,姑父一直没说话,只是扭头看窗外掠过的高楼。 二姑偷偷碰了碰我胳膊:“其实是你姑父,看天气预报说你那城市要降温,非要把家里那床新做的棉花被给你送来。”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后视镜里,姑父正把一个装着土鸡蛋的篮子往腿上挪,生怕颠坏了。 原来他们说的“好东西”,是半个秋天的收成,和一整个冬天的惦记。 我之前还在猜,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要跟我借钱,是不是想来城里治病——那些成年人世界里的复杂猜忌,在两个老人沉甸甸的爱面前,显得又可笑又可悲。 车开进小区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二姑看着楼下车库,突然说:“早知道你住这么高,就不背那袋红薯了。” 我笑着说没事,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们算着火车时刻表,算着我下班的时间,却唯独没算过自己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扛动这些“好东西”。 当晚霞漫过阳台,我把二姑带来的干辣椒串挂起来时,突然明白: 有些爱,从来不需要提前通知。 就像小时候放学回家,总能在书包里摸到二姑塞的糖;就像现在,他们跨越千里,只为把家乡的味道,送到我身边。 下次接到老家电话,别急着问为啥,先问问他们累不累——因为真正的亲人,从来不会跟你客气,只会把最好的,偷偷留给你。 阳台上晒着的干辣椒在风里摇晃,空气里飘着花椒和阳光混合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也是他们用脚步丈量过的,沉甸甸的牵挂。
针对患者住院期间被收取停车费的争议,官方已明确回应:考虑到国内医院停车资源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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