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媳妇年轻时有一次逛街，突然被一个老头追着跑，那老头边追边说：“姑娘你停一会，

我弟媳妇年轻时有一次逛街，突然被一个老头追着跑，那老头边追边说：“姑娘你停一会，我跟你说，你的命简直太好了，你一过来我就看出你是头等人的命！” 可我弟媳妇从来不信这些，再说那时候是真穷啊，两个人工资还不到 100 元，我弟弟还爱交际应酬，有时候收电费的来了，没钱都不敢开门。​ 那年我弟媳妇刚嫁过来没多久，小两口挤在老家属院的筒子楼里，墙皮都掉渣。 俩人工资加起来不到一百块，我弟又爱跟工友凑局，今天你请明天他请，月底钱包比脸还干净。 有回收电费的来敲门，小两口正啃咸菜馒头呢，吓得赶紧灭了灯，躲在门后大气不敢出，听着脚步声从楼梯口挪远了，才敢互相递个眼神——那眼神里，全是穷日子的慌张。 就是那么个春天的下午，弟媳妇去百货大楼扯布，想给我弟做件新衬衫，刚走到门口，背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见个穿蓝布褂子的老头，头发花白，手里捏着个旧罗盘，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边追边喊：“姑娘你停停！你停停！” 弟媳妇吓得以为遇上碰瓷的，攥着布票就往前跑，老头在后面喊得更急：“我不拦你钱！我就说一句——你这命，是头等人的命啊！我这双眼睛看了一辈子，错不了！” 她哪信这个？当时连下个月的电费都没着落，头等人的命？怕不是老头眼神不好，把“穷”字看成“富”了。 她头也不回地扎进人群，把老头的话甩在风里，心里还嘀咕：要是命好，收电费的敲门时，咋不敢大大方方开门呢？ 后来她跟我学这事儿，我俩都笑那老头瞎掰，可现在想想，那老头说的“命好”，或许不是指当时的穷富？ 人这辈子的“好命”，难道非得是银行卡里的数字吗？ 那时候我弟爱应酬，看似是乱花钱，可那些年帮过的人、攒下的人情，后来他下岗开小饭馆，最早来捧场的，不都是当年一起凑局的工友？ 当然啦，那时候日子还是该咋过咋过，该躲电费还得躲，该扯布还得算计着尺数。 只是后来日子慢慢好起来，从筒子楼搬进了单元房，我弟的小饭馆开成了连锁店，弟媳妇也不用再为几块钱的电费犯愁了。 有时候我跟她聊起当年，她说：“哪有什么天生的好命？不过是穷日子里没垮掉，富日子里没飘着，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呗。” 前几天去她家，看见阳台晒着我弟的新衬衫，纯棉的，挺括括的，弟媳妇正拿尺子量尺寸，阳光洒在她头发上，金灿灿的。 我突然想起当年那个追着喊“头等人命”的老头——或许他没说错，只是那“好命”，从来不是等来的，是熬出来的，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