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去楼下买完东西,老板问我:“先生买花么?”“买花干什么啊?”“买花送女朋友啊”“哦,买多少花能送个女朋友啊?” 然后老板默默的把花收回去了。老板收花的动作挺轻,塑料包装纸摩擦出沙沙的响。他抬眼看了我一下,手里还拿着没整理完的向日葵,花瓣上带着点水珠。 傍晚下楼买酱油,塑料袋勒得手指有点红,刚要推门,老板突然叫住我。 “先生买花么?”他手里正理着一束向日葵,金黄的花瓣上沾着点刚喷的水珠,在暖黄的灯光下亮晶晶的。 我愣了一下,手里的酱油瓶晃了晃,“买花干什么啊?” 他笑了笑,露出点牙,“买花送女朋友啊,今天进的向日葵新鲜,姑娘都喜欢这个。” “哦,”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又觉得不对,抬头看他,“那买多少花能送个女朋友啊?” 空气好像顿了半秒。 然后老板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向日葵轻轻放回桶里,塑料包装纸和花瓣摩擦,蹭出沙沙的响,像风吹过干枯的树叶。 他抬眼看我时,睫毛上好像也沾了点水汽,手里还捏着一片散落的花瓣,“也是,”声音低了点,“这花送不了人,得自己先有想送的人。” 我突然有点尴尬,想解释不是故意抬杠,只是单身久了,习惯用玩笑盖过那点被戳中的慌。 他却已经转过身去整理花桶,把歪了的向日葵扶正,又拿喷壶往花瓣上补了点水,水珠滚落下来,滴在柜台上,洇出小小的圆。 后来想,他收花时没叹气,也没笑我,只是把向日葵花瓣上的水珠往旁边拨了拨,好像在替那朵花擦汗——或许他见多了这样的瞬间,知道有些玩笑里藏着点认真的孤单。 我那句反问像根细刺,扎破了他递过来的那点暖,他大概怕再追问会让我更不自在,才轻轻把花拢回桶里,塑料纸的沙沙声成了缓冲带,没让气氛掉地上。 付酱油钱时,我偷偷瞟了眼花桶,向日葵们仰着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走出店门,晚风有点凉,手里的酱油瓶还是温的。 后来每次路过那家店,总忍不住往花桶那儿瞟,好像那束向日葵还在,花瓣上的水珠没干,老板还在慢悠悠地整理,等下一个愿意说“给我包一束,送女朋友”的人。 其实下次可以说“不用啦,谢谢”,比起用玩笑竖起墙,有时候直接的温柔更能接住别人递过来的善意,你说呢? 夜风把塑料袋吹得晃了晃,回头时,看见老板正把那片散落的花瓣夹进了收银台的笔记本里,动作轻得像在藏一个没说出口的祝愿。
刚才我去楼下买完东西,老板问我:“先生买花么?”“买花干什么啊?”“买花送女朋友
优雅青山
2025-12-28 00:10:19
0
阅读: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