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年新冠开放了以后，公婆身体不好，经常住院，大姑姐已经半年没有来了。昨天突然

自从去年新冠开放了以后，公婆身体不好，经常住院，大姑姐已经半年没有来了。昨天突然打电话说：“明天他们一家三口一起过来。”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买了两箱牛奶，然后从包里拿了一个首饰盒，说：“妈，我给你买了一个玉镯，可是花了万把块钱的， 去年新冠开放后，公婆的老毛病就没断过，住院成了常事，客厅的沙发扶手上，总搭着件没叠的薄外套——那是爸半夜去医院时，妈顺手递给他的。 大姑姐有半年没踏过门了，电话里总说“太忙”，我和老公轮流跑医院时，妈盯着日历叹气的样子，像根针在心里扎。 昨天她突然来电话，声音亮得不像她：“明天带明明和他爸过来！” 今早七点门铃就响了，门一开，明明扑过来抱我腿，大姑姐拎着两箱牛奶站在楼道，羽绒服拉链歪着，像一路跑着来的。 放下牛奶，她没坐，从包里掏东西，手指在包带上来回蹭，掏出个红绒首饰盒——比我化妆台上那个旧了三年的盒子亮堂得多。 她把盒子塞到妈手里，嗓门比平时高：“妈，给你买的玉镯，万把块呢，你摸摸，这水头！” 我心里咯噔一下，万把块？她去年说孩子报补习班都紧巴，哪来的钱？ 是我太小气了吗？这半年里，我偷偷怨过她“不孝顺”，可看着她鬓角新冒的白头发，突然想起明明说过，他爸上个月出差摔了腿，她夜里在医院陪床，白天还得送孩子上学。 原来不是不想来，是怕自己一身疲惫闯进来，让本就操心的妈更添堵；原来那句“太忙”，藏着她没说出口的难——公婆住院时她没法搭手，大概比谁都急。 妈打开盒子，玉镯在晨光里透着暖黄，她手有点抖，摸了又摸，突然抬头看大姑姐：“你这孩子，乱花钱做什么”，眼角的皱纹却堆成了花。 爸坐在旁边没说话，却把妈刚放下的茶杯往她手边推了推，杯底和桌面碰出轻响，像在说“好了，都好了”。 或许家人之间的账，从来算不清谁多谁少，只看心里有没有那点惦记。 往后再听到“忙”，我该先问问“累不累”。 大姑姐还在说“这镯子养人”，明明趴在茶几上画全家福，妈戴着镯子的手搭在爸手背上，阳光从窗帘缝钻进来，落在玉镯上，漾开一圈圈暖光——比半年来任何时候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