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车一路向海南48一个不回家的人,在永庆西路迷了路

艾康聊旅游 2024-06-02 18:08:35

海南澄迈的小地瓜是富硒沙土地瓜,大家都说味道好,还绿色健康。所以海南澄迈的长寿老人居多,是著名的长寿之乡,他们说都是吃小地瓜使然。我在早市上买几个生的,准备蒸着吃。

永庆寺出来,沿着门前的马路车一直开到最西头,就是海边。这里比较偏,路倒是宽阔,旁边是大面积圈起来的土地,可能待开发建设。我在路边找个树荫,打开柴火炉,拿出小高压锅,埋锅做饭,就吃了顿蒸地瓜海南人把红薯都这么叫,我也入乡随俗,似乎亲切。

前方有个挺方正的空房子,废弃闲置在那儿。有门有窗,窗户有铁栏杆,就是没有玻璃。拉着破破烂烂脏兮兮的窗帘。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年轻,走到跟前,房子外转圈浏览一番,拿出自喷漆,对着墙刷刷留下个到此一游的标志,拍张照,非常满意的骑车走了,跟打了胜仗,收复了失地似的。有时人是挺容易满足的,为一丁点的小动作。我吃着小地瓜远远地看着他。

再一会儿,马路上从远处走来一个人,穿着拖鞋,大裤衩,光着黝黑的脊梁,披着黑头发,身体健硕,看不出年龄,拎着一个五升装的那种纯净水桶装的水,像风径直飘到房子门前,打开上锁的门,哐当关上。一会儿哐当一声门又响了,一个人身影出了房子,朝我与房子之间的树丛里跑,肩上搭条毛巾,红色的内裤很显眼,看清了,长头发飞了起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

这里走过树丛下去就是海,我以为他要穿过树丛下海游泳,心想这么热的天,如果这里适合游泳,他去游,我也游游,避暑休闲,浪费掉这个滞留海南的下午。我跟了过去,树丛里人咋不见了。我正在想着,突然发现几米外的草丛里,蹲着个人,伸个头警觉的注视我,把我还吓了一跳。这个鬼没下海啊,钻在草丛里干什么?一阵海风穿透树丛吹来,味儿便飞扬过来。不好,我赶紧撤。接着霹雳咔嚓,稀里哗啦,机枪扫射一样的喷射声后一切风平浪静,我似乎听见了这小子还在偷偷笑。可把我臭坏了。他在上风口,我在下风口,这小子窜稀窜的真是时候,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

我回到我的车旁,喝点水,簌簌口,观察树丛。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家伙从树丛里出来,径直一头扎进那处房子,而没往我这边望一眼,视我如空气。有意思,我偏偏要走过去,倒要看看这房子和里边的人是个什么人物。

走跟前看看这件间孤零零的房子,他在里面反锁了门。还是个套间,进门一小间,里边一大间的布局,大约有十几个平米。房子空空,啥也没有,地脏的无处下脚。可能时常他在小间做饭,有垃圾与木棍杂草的灰烬。透过破窗户,我用手把破窗帘拉到一边,没有床,看见他躺在里屋大间的地上,铺着个凉席,不过还好,地面是地板砖。吃过的食品包装袋、纸壳子、破瓶子、烂鞋子、破衣服,凌乱散布在房间的角角落落。也许这些东西,是他捡来自用和卖废品的。

隔着窗户,他照样不理我。在我的追问下,他才勉强回答我了几句问话。就再也不理我了。我问他热不热?他说不热。我问他饿不饿?他说不饿。我问在这住了多久了?他说半年。我问他家是哪里的?他说湖北,再问,仙桃。在就啥也不说了。看着我的友善,他虽然不说话了,不回答我的问题,但能看出他从一开始的警惕,逐渐放松了。我问他需要什么帮忙吗?他摇头,始终躺在凉席上摇动一把破折扇。

问他多大也不说,透过他的脸庞与裸露的躯体,虽有左一道右一道的黑灰与油物遮盖,依然能够看出他的年轻,应该只有二十几岁吧。

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无从知晓。难道就要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吗?冬天的海南不是太冷,毕竟容易过冬,也许他走了,去了别的地方,或者回家。其实我们都是流浪者,只是形式不同,境遇各异。只要心无所系,何时不是流浪?哪里又不是流浪?

我从车上取些吃食回来,从窗子递给他,他露出一丝浅浅微笑。所见所想,都是心的映照。但愿他会好起来,你我大家都会好起来。

回到海口,在金沙湾等待离岛。畅游金沙湾,又看了最美落日,在大海里遥望家的方向。凌晨上船离岛,海南的好,都被海港的乱冲的七零八落,折腾一夜不睡觉的海渡归客,第二日上午十点终于跨越琼州海峡抵达徐闻港。海南真成了难忘的榴莲,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让人难以释怀,甚至有人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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