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乡后》作者:大鹅踏雪泥

元枫评小说 2024-06-24 20:53:21

文案:

乔茗茗穿越了,但她接受良好。她的丈夫学识高,长得帅,脾气好,还端着铁饭碗,是众多大妈心中的最佳女婿。

只是没等她过够好日子,丈夫就遭小人诬陷,马上要被革职下乡。老天,不带这样的!

看着身边才三岁的孩子,乔茗茗成功晕了,醒后被告知肚子里还有一个。程芸芸一朝重生,哭得泪流满面。

上辈子她死活要嫁给知青,哪知知青回城后一去不复返,导致她下半生凄凄惨惨。重生后,她开始搞钱。

首先教队里稻田养鱼,半年后毁了两水田。接着教家里种蘑菇,两个月后浪费好些木头。

无奈之下,她把目光转向上辈子提出这些搞钱方法的人——牛棚中的宁教授。

再后来,她又把目光移向宁教授的妻子。

片段:此时风和日丽,细碎的桂花已从茂盛的枝丫中冒了点黄儿出来,空气中带着些许并不算浓郁的桂花香。

衡衡早已迫不及待跳到他爸爸身上去了,乔茗茗慢慢走近,强忍着眼泪,死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

宁渝红了眼,把跟个袋鼠似的儿子拉下身放地上,伸手将她头上那根随风摆动的鸡毛撇飞,一揽把她拥入怀里,闷声问她:“你怎么来啦,你应该待在首都里好好生活。

乔茗茗瘪嘴,恨恨地掐一下他腰上软肉:“我犯贱嘛!”

“嘶!”宁渝痛得猫着腰,忙摁住她的手,“对不起,是我不对。但这里真的很难,你会适应不了的。”

乔茗茗瞪着眼,推开他:“我不跟你说了,我渴得很,太阳也晒人得很。”

宁渝赶紧一手牵一个,把这娘俩给带进屋。

房屋的变化和宁渝刚到的那天相比变化不大,但干净好多,墙壁上的陈年灰土已经清理干净,破败却又看着井井有条。宁渝的手其实很巧,他把一个水缸搬到屋后,另一个挪到牛棚边。

又在院子里挖出沟渠,将连通山上泉水的竹管修整了一下,使得山间清凉的山水的竹管修整了一下,使得山间清凉的山泉水能够顺着竹管流入两个水缸中。

等大水缸满了,水便溢出来,再次沿着沟渠流到菜地,最终流入村里的小溪。这就是他这几日完成的水利工作。

除此之外,宁渝还把院子里的杂草给除完了,不过还需进一步处理,最起码得把院子给整得足够平坦。更有许多细节之处,比如房门合得不够严实,门前青石板阶梯有些不稳,以及先前说的围墙等等,都是这几天里他利用空余时间完成的。

但被下放的人哪有这么多空余时间,宁渝手上已经磨得起了水泡,乔茗茗不碰不知道,一碰吓一跳。

她沉默片刻,问:“疼吗?”这回换宁渝委屈了,说:“疼,但是腰上更疼。”

乔茗茗又收起那点心疼,含着眼泪,没好气地翻了白眼。

宁渝拉她坐下,给倒了杯水,亲了亲一眼不眨紧盯着他的儿子。

“最近乖不乖,有没有闹妈妈?”

衡衡急忙摇头,搂着他爸的脖子说:

“没有没有,我乖乖的,姥姥说不能闹妈妈,我也没闹,要不然妹妹会被闹醒的。”妹妹?

宁渝怔住,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目光灼热地盯着乔茗茗的肚子。片刻后眼神缓缓上移,和乔茗茗对视。

他并没把梦里那本书当真,即使在知村里真有程芸芸这个人后依旧如此。人生是他自己的,他不受摆布不受牵引,茗茗为人如何他只信自己的眼睛与判断。但他有受到影响吗?

有的,不知为何宁渝只要一闲下来就满脑子都是书里的内容,就跟他那天莫名其妙气得浑身难受般,否则他为何闲着没事干一口气干那么多的活,这不是蠢得慌吗。

甚至都怀疑是否有什么非自然的力量在影响自己,差点没被烦死。

他后来觉得与其想那些让自个儿难受的所谓故事,还不如干活放空自己,等干多了,就没精力去想了。

这方法确实好,通常干到最后他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澡,躺倒床上没几秒便能入睡,一夜无梦地睡到天明。繁重的农活使得他内心平静,却也让他把书里的一些细节抛诸脑后。

比如书里说:乔茗茗流了孩子,转身嫁给了张西华。

好了,问题来了,所以在他下放前,他家茗茗是怀孕了的对吧?“屁话,要不然呢,都两个多月了!”

乔茗茗踢了他几下,又忍不住笑得弯了眼说,“但是她贼乖呢,我都没吐过更没难受过。你儿子说是妹妹,其实我也感觉是妹妹。”

宁渝眉眼柔和极了,渐渐又担忧:“这里条件十分不好。”

其实医疗方面还好说,不远处住着的那对老夫妻是医生,宁渝这几日帮忙修通水的竹管也跟人家相熟了,而且公社也有卫生所,县里更有医院。

关键是繁重的劳动,宁渝太晓得他媳妇是啥德行了。

那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从前有份小学老师的工作摆在她面前,她却果断的选择了供销社。

那所学校是农科院的子弟学校,在其他学校盛行的举报之风在这里却出现个头就被摁下去,工资福利更是与供销社有得一拼。

为什么呢?因为供销社在上班时可坐着,而老师却不成。

供销社的工作下班就下班了,而老师下班后还得改作业。然而现在,小学老师与在田间地头务农,两者压根不是一个量级。

乔茗茗双眼无辜,绞着他的衣角说:

“那咋办,俗话说来都来了,不是还有你吗?”

宁渝:...

午间风吹,农民下工。他们并没聊多久宁渝便去继续工作了,如今他的工作还是清扫牛棚,等明天就得下地去拾掇稻谷。

如今近八月中旬,正是给田间稻田排水的好时候。不过按照宁渝文绉绉的专业术语,这叫水浆管理。

今年村里粮食长得好,稻谷穗穗不空,若无意外今年妥妥就是丰收年。所以在这要紧关头,村里绝大多数人都得动起来,以此保证排水工作做到位。

宁渝边琢磨着这些事,边清理牛棚。很快他便把牛棚表面堆积物清理干净,下午只需再用水冲洗几次遍可。工作完成,到了午餐时间。

这里没有配备厨房,只在屋内有个小吊锅和黑陶砂锅,他这几日都在屋内生火做饭。

准确来说,是只有一间长方形的屋子,它兼具了客厅卧室厨房淋浴房的功能。乔茗茗竟然还有点感动和欣慰,因为厕所好歹没放在里面。

不过…….

乔茗茗好奇问:“厕所在哪儿?”

宁渝边洗手边笑,洗完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说:“厕所在村头。”

说完他就往屋里走,马上十二点,得快些做饭才行。

乔茗茗呆愣在原地,几秒钟后眨眨眼,赶紧追上去。

“等会儿啊,你说厕所在村头?”乔茗茗不可置信地指着门外,问,“所以咱们上厕所是去村头上?”

宁渝忍住笑,拿出火柴盒,抽出火柴划拉一下,火光光灿灿,点头道:“对。哦,我再补充一下,村里只有三座厕所,分别在村头村尾和村北,所以不止咱们要去村头上厕所,村里接近三分之一的人也得去。’

乔茗茗目瞪口呆。宁渝更加乐开怀。

他来到此处这么几天,什么都适应了,就是不适应这里的厕所。厕所是标准的农村土厕,村里家家户户都没有单独属于自己的厕所,包括大队长家。

为何?其实从前有些人家还是有厕所的,但在大炼钢是被拆去烧锅炉。后来炼钢没搞了,大锅饭还在继续,村里有人说吃要一起吃,拉也得一起拉,于是就建出三座厕所来。

但本质原因,估计还是因为需要集中农家肥去灌溉土地。这种做法虽让人挺受不了,但确实使得农家肥得到更为合理的利用,从而生产出更多的粮食。

乔茗茗听得崩溃地捂着脸:“那晚上呢!

宁渝起身,揉揉她脑袋:“晚上啊,家里有木桶,能在家里解决的就在家里解决,不行的话我带你去村头。”

“嗷一—乔茗茗仰头大喊,她要死了。

宁渝嘴角就没放平,安慰说:“别气别气,厕所事小,这会儿吃饭事大。”

米饭在半个小时前便已蒸了下去,这会儿在黑陶砂锅中焖着。

这里当然是没有白大米的,但乔茗茗的小空间有呀,她来了还能让宁渝啃红薯吗?

砂锅里不仅有米饭,还有去年年底做好的腊肠。配着宁渝清晨去山上摘的蘑菇,加上几颗青菜,打两个空间里多得不能再多的鸡蛋,最后淋上料汁焖一会儿,香味儿便勾得让人口水直分泌!

宁渝还在煮菌菇蛋汤,乔茗茗嘴里边哼哼边坐在炉子边的小板凳上。实在忍不了了,就隔着抹布把砂锅盖打开,烫得赶紧把盖子放一边,扔了抹布把手指放到耳垂那儿降温。

接着,再用勺子把煲仔饭搅拌匀咯,香味顿时更加浓郁,惹得被宁渝派去门口盯着有没人来的衡衡都着急忙慌跑了进来。

“妈,好香好香!”

小孩儿馋得直咽口水。乔茗茗端着砂锅起身,把它放桌上,

捏捏他脸道:“说话别总说一半,是饭好香。屋外树影重重,微风穿堂而过,一家人总算团聚在一起吃了顿午餐。午后,乔茗茗站在屋内,把几扇窗户和两扇门都给打开,准备把房间彻底地规整一下。

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经常会被外界的环境挟裹着生活。

比如在上辈子的内卷时代里,她选择考研考公,但因为她这人没啥毅力而折戟沉沙。

再有就是这辈子社会环境就是这样,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不去搞什么伟大的事业。

太过随遇而安就成了安时处顺,可如今这种性格倒是让乔茗茗非常看得开。

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她还能回去不成?厕所没有就没有,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所以在有限的条件内把自己的生活环境调整到最好,才是她当下应该做的吧。屋子虽只有一间,但面积还算行。

乔茗茗背着手,慢悠悠地用脚步丈量屋子的长度和宽度,最终估算出这间屋子只有40平米左右。

40平的屋子该怎么解决一家三口、往后甚至是一家四口的日常所需呢?

伴着屋外宁渝冲洗牛棚而发出的哗啦啦的流水声,乔茗茗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又从本子上撕下来一页空白的纸,坐在饭桌上开始了她的设计与改造。

乔茗茗咬着笔头,思考好一会儿才动笔。屋子首先是长方形,除大门外,侧方还有一个小门。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小门在原先是连通厨房的。后来厨房倒了,这里成了村里杂物房,便把小门给封了起来,宁渝来了两天后才把小门给打开。

乔茗茗觉得厕所必须得有。既然现在条件不允许,那能不能在小门外搭一个小木棚,再在木棚中放个木桶呢?

她勉强可以忍受上厕所去村口旱厕上,但她是万万不能忍受把尿桶放在房间里的。

万万不能!索性宁渝对卫生要求也极高,这几日他应该都是乖乖去村头解决生理问题。再者就是几扇窗户。

屋内总共有四扇窗户,有两扇被木头给钉死了,只留靠床方向的两扇是正常的。

乔茗茗想了想,起身去拿羊角锤。宁渝要修牛棚,这两天都去领了羊角锤回来,她正好可以用。

“哐当哐当”几下用羊角锤把钉子拔出来,“吱呀”一声,带着些许厚重感的声音响起,两扇窗户就这么被打开,带下藏在缝隙里的灰尘,阳光久违地从它们这儿照射入屋内,由此形成的丁达尔效应美得惊人。

衡衡看呆了,托着这小脸“哇”了一声,好似是看到什么惊奇的东西。至此,屋内窗户都被打开,房间终于彻底地亮堂起来。

乔茗茗闭着眼,思维沉浸到空间里。她依稀记得自己攒了好几尺串了色没用的旧布在空间里,原本就是打算用来做抹布的,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趁着衡衡没注意,乔茗茗掏出一块布来,迅速裁剪出四块抹布。

她端了盆水进来,拿两块拧湿,而后拉着无所事事的好大儿一块把屋内墙壁给擦了。

这地方的屋子很有意思,从屋外看屋子是黄泥和砖头建起来的。但屋内却是墙,一片片木材拼合得严丝合缝,半点没有一靠墙,墙上黄泥便噌噌噌往下落的情况。

乔茗茗对此万分满意。她怕啥?最怕睡觉睡得好好的,翻个身蹭到墙上蹭出一身灰。

母子两人哼哧哼哧地拿着抹布把木墙都擦了一遍,擦不到的就搬了梯子进来,爬上去继续擦。

宁渝干完活进来一看——腿都软了!他是强压下喊话的冲动,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靠近,然后挤出笑容,忍下颤音,温和说:

“茗茗要不你下来,我外头活干完了,我来干。”

乔茗茗转个身,冲他笑嘻嘻:“没事,马上就好。”

“哎,行!不急你慢些。”

宁渝忙点头,也不敢训斥,只能死死扶着梯子,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这是乔茗茗擦的第三遍,她对卧室有极其强烈的洁癖,床面上除了被子被褥等床上用品以及人外,不能再有任何东西。

就算是坐床上也得换了裤子才能坐,还好她这龟毛习惯与宁渝一拍即合,要不然夫妻俩非得因为这事吵起来不成。

乔茗茗终于擦完了,抹抹额头上的汗,十分有成就感地看着她“擦下的江山”!“干不干净!”乔茗茗昂胸抬头格外得意。

宁渝忙不迭点头:“干净干净,你快下来吧。再不下来他心脏要受不了了!

乔茗茗也听话,谨慎小心地从梯子上下来。在她双脚踏牢地上的那刻,宁渝瞬间脸黑,双手叉着腰,气得咬牙又无奈叹了口气。

“干嘛?”乔茗茗奇怪,推开他,把抹布扔到盆里。

宁渝转身严厉批评:“你太不小心了。”

“我怎么不小心啦?”乔茗茗搓洗搓洗抹布,很是疑惑。

他无奈扶额:“你是不是把你肚子给忘了?”

乔茗茗拧干抹布,愣住,而后霍然醒悟。后知后觉地露出震惊以及后怕的表情。我靠,不说她真忘了!

妻子如今是略有些健忘的孕妇,是能忘了自己已经怀孕的孕妇。宁渝不能责备她,也不能对她要求太多。

孕育一个孩子很困难,他从小就在父母那儿明白了这个道理。前几年乔茗茗怀第一胎期间,他更是把这道理刻在了骨子里。

宁渝把儿子拉到门外,说:“你是个大男子汉了,爸爸能交代给你一项任务吗?”

衡衡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立刻挺起胸脯,奶声奶气道:“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妈妈,不能让她爬高。”房间内。

父子两人在外嘀咕,乔茗茗却已经把她这次带来的行李给整理好。行李虽只有一个箱子加两个袋子,但里头装着的东西可不少。

有她们娘俩的衣服,还有几年前大姐和大嫂给做的厚被子。被子是怕她要去当知青给做的,没成想下乡没下成,倒是下放了。

除此之外还藏着几袋麦乳精、黄小米以及红糖,显然是为乔茗茗准备的。

其余就是书籍本子了,距离78年还有四年多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们或许最少也得在这里呆上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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