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冠六宫的贵妃糟践死了我妹妹,后来,我为贵妃制衣有功,她赐我名贵蜀锦,可我只想要她的皮

耳旁情话 2024-05-29 15:51:36

我妹妹死了。

衣不蔽体,面目全非。

只因她捡到了贵妃随手丢掉的手帕,就被说成蓄意勾引皇帝。

据说那手帕是皇帝送给贵妃的定情信物,上面绣的牡丹花样是皇帝亲手描绘。

后来,贵妃看上了我这个绣工出众的贱民,命我专门给她制衣,赐下蜀锦和千金。

可她不知道,我想要的,是她这身皮。

……

1

永寿宫又抬出去两个尸体,血淋淋的,几乎看不出人形。

贵妃沈倾华艳丽华贵,端坐正殿,冷眼看着院中残留的血迹和扯碎了的名贵衣料,怒道:

“什么京中最好的成衣铺,送过来的都是什么东西,这样乡气的衣服也敢往本宫跟前递,怕不是嫌命太长了?!”

“今晚陛下为西洋使臣饯行,要是你们拿不出好的衣裳,叫本宫被那起子贱人瞧了笑话,仔细你们的脑袋!”

她抄起侍女刚递上来的茶盏,狠狠砸向内务府总管的脑袋,滚烫的茶水瞬间将那太监白净的面皮烫出了泡,可他一动也不敢动。

月前西洋使臣入宫朝见,特意向皇后娘娘进献了一件自己家乡的裙子,样式新奇,却实在华贵。

贵妃生得倾国倾城,与皇上总角相识,感情至深,入宫便是贵妃之尊,获椒房专宠,连皇后娘娘都要礼让三分。

这宫里有什么好的向来都是紧着她宫里,有什么风光都是永寿宫的,她绝不允许自己被皇后比下去,哪怕一件衣服都不行。

可贵妃这样金尊玉贵见惯了好东西的人儿,眼光也万般挑剔,京中各大成衣铺的掌柜死了一地。

宫里的人找上他们的时候,还以为这是飞黄腾达的橄榄枝,没想到却是夺命的勾魂索。

贵妃还在发火,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作声,唯有我瑟缩着上前,举起一个包裹,恭谨又畏惧地说:

“娘娘,奴才手拙,制了件衣裙,想要献给娘娘。”

贵妃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懒懒道:

“穿得这样寒酸,你是哪家成衣铺的掌柜?”

“奴才不是掌柜,只是柳掌柜身边负责伺候的婢女。”

“那你这衣服是什么料子,蜀锦?苏绣?”

“回娘娘,都不是,奴婢身份卑微,买不起那样的好料子。”

贵妃突然嗤笑出声,满是讽刺,她随意地挥了挥手:

“算了,本宫都懒得废话了,跟头几个一样,打死丢到乱葬岗吧。”

太监总管正担心贵妃的怒火会波及到他,如今有我这个不怕死地冒出来,他立刻卖力表现,起身一脚把我踹倒,骂道:

“哪里来的贱蹄子,柳掌柜刚刚都被抬出去了,你一个连学徒都算不上的奴婢,不夹着尾巴赶紧滚出宫去,还敢让娘娘试你制的衣服?”

“我们娘娘金尊玉贵,你那只配给乞丐穿的糟污衣料也敢拿出来现眼,想荣华富贵想疯了吧?你也配?”

拉扯间,我手中的包裹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精致的衣裙,似有牡丹的香气。

几只色彩绚丽的蝴蝶飞过,围着包裹绕了两圈,最终轻轻落在衣裙上面所绣的花瓣上。

贵妃眼睛眯了眯,手轻轻抬起,拦下了即将落在我身上的棍棒:

“等等。”

她定定地瞧了那几只蝴蝶一眼,说道:

“这衣服,本宫要了。”

2

当晚,贵妃娘娘穿着一身绣工精湛的牡丹裙赴宴,席间竟引来无数蝴蝶环绕其身。

蝴蝶美丽,衬得贵妃更加明艳不可方物,看呆了西洋使臣,也看呆了皇帝。

晚宴结束后,皇帝当着所有后妃的面打横抱起贵妃离去,全然忘记他早已翻了皇后的牌子。

贵妃占尽风头,心情得意,得意到一大早就让人打死了那个总管太监,据说还生生拔下了他的舌头。

“他昨日说这衣裙只配给乞丐穿,岂不是说本宫是乞丐?”

贵妃看着换下的衣裙,将我叫了去:

“这上面的牡丹是金星雪浪,你倒是会投本宫所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低眉垂首:

“苏锦绣。”

贵妃看见我包扎的双手,指尖布满暗红色的血污,嫌弃地问:

“你的手怎么了?”

“奴婢制衣时不小心被针扎到了,污了娘娘的眼,奴婢该死。”

贵妃点头:

“还算懂事,你绣工不错,不必出宫了,日后就留在本宫身边为本宫制衣吧。”“只是你拿着这样不知名的衣料献给本宫,有辱本宫的身份,去外面跪三个时辰。”

贵妃实在是喜怒无常,一方面让我罚跪,一方面又赐了我名贵的蜀锦和千金。

我摸着那价值万金的蜀锦,很不满意。

根本没有贵妃的皮肤娇嫩丝滑。

贵妃不知道,我想要的,是她这身皮啊。

晌午的日头最毒,额头和手心都渗出了汗,指尖的伤口一阵刺痛,还真如针扎一般。

其实我骗了贵妃。

我的手不是被针扎伤的,而是在乱葬岗的碎石中扒了七天七夜的尸体,只为找到我的妹妹,让她入土为安。

我看着身上的丫鬟服饰,恍惚间能看到一个同样穿着的小宫女,在劳作了一天后,回到下人住的小屋,就着烛光认真地写信:

“姐姐,皇后娘娘今日生辰,赏赐六宫,我又得了二两银子呢。”

“你在外面还好吗?那些深山里的老师傅们好相处吗?愿意把绣工教给你吗?不愿意也没关系,姐姐已经很厉害啦!”

“姐姐要照顾好自己,真想时间快点走,我能早点到二十五岁。”

我无奈笑着:

“天下女子无一不想永远青春貌美,怎么偏你想赶快变老?”

“哎呀姐姐,你不知道,宫女到了二十五岁,便能得到一笔可观的银子,放出宫去,加上我这些年攒下的,我要为姐姐开一间绣坊。”

“我要为你进最好的料子,最美的丝线,我姐姐的绣工那么好,再也不会有人嫌弃姐姐的绣品料子差,你要等我哦!”

等不到了,她死在了十九岁,死在了我回京的路上。

贵妃那日与皇帝闹别扭,气愤之下,将随身的手帕丢在了御花园,那是皇帝当年送与贵妃的定情信物,上面绣的牡丹是贵妃最爱的金星雪浪,据说花样是皇帝亲手所描。

我妹妹洒扫时捡到了那条帕子,被因为后悔而折返的贵妃瞧见,当即大怒,说她私藏皇上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意图不轨,定是想要勾引皇帝。

即便我妹妹辩解说她不知是贵妃娘娘的帕子,只是恰巧捡到,觉得上面的牡丹绣的好看,并未私藏,却还是被贵妃命人剥了衣衫,活活在她脸上绣出一朵牡丹后将人打死,丢在了乱葬岗。

“下贱的奴婢也配喜欢本宫的牡丹?既然喜欢,就绣在脸上,带到地下好好看吧。”

3

皇帝第二天听说了这件事,为了哄贵妃开心,他撕碎了那条帕子:

“贱婢碰过的东西华儿怎能再用?”

转头又为贵妃描了许多牡丹的花样,命人制成手帕供贵妃使用,贵妃欢喜不已,二人和好如初。

“苏禾说,她姐姐最近在绣百花图,那帕子上的牡丹好看,她原以为是旁人不要的,想洗干净送出去,给姐姐提供些思路。”

宫里的嬷嬷一脸惋惜。

我疯了般地跑到乱葬岗,在漫山遍野的碎石和烂尸中翻找了七天七夜,终于找到了我妹妹的尸体。

那些人的绣工应该极差,不然怎么会把她的脸戳的满是窟窿?

我抱着我妹妹冰凉的身体,在乱葬岗坐了三天,最终下了决心。

阿禾,她剥了你的衣裳,姐姐便亲手为你制一件最美的衣裙。

最好的料子,最美的丝线。

你等着。

贵妃宠冠六宫名不虚传,一连几日,皇帝夜夜来永寿宫留宿。

我本是不配上前伺候的,毕竟我的任务只是给贵妃制衣。

况且在贵妃跟前伺候也不是什么好差事,特别是皇上在的时候。

贵妃那样盛宠,却仍旧善妒,前几日皇上不过随口说了句她宫中某个丫鬟清秀,第二天那丫鬟的尸体就出现在了御湖里。

可这天宫里人手不够,原本伺候在贵妃身边的一个丫鬟莫名被毒蜂遮了,脸肿的如猪头一般,实在不能面圣,我便顶了她的空缺。

皇帝来时,身上裹挟着淡淡的血腥气,紧锁的眉头在贵妃迎上去时骤然松开,他将贵妃揽在怀里:

“华儿,朕今日心情不好,那些人都是废物,朕明明已经形容得很仔细了。”

贵妃软声软语地哄着:

“母后天资品貌,岂是旁人能描绘出的,杀了就是,皇上若为那些贱民动气,损伤龙体可怎么好?臣妾今日特意备了您爱吃的菜,皇上快来尝尝。”

席间,贵妃一直跟皇帝讲着宫中近日的趣事,皇帝却有些兴致缺缺,连视线都开始游移不定,落到了我布菜的手上。

贵妃注意到他的目光,眼中的欢喜渐渐散去,看我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深意:

“皇上,臣妾宫中婢女的手可好看?”

皇帝回过神,无奈笑道:

“你呀……朕只是看这丫鬟的指腹都是老茧,如此粗糙,怎么能伺候好华儿?”

半个月下来,我手上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指腹上的茧是多年刺绣所致,确实不怎么美观,但并不妨碍皇帝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怀念。

显然,贵妃也瞧出来了。

她放下筷子,娇嗔道:

“皇上,这你可就不知道了,阿绣的手巧着呢,那日臣妾的衣服,就是她绣的。”

“哦?”这是贵妃第一次当着自己的面夸别的女人,皇帝果然来了兴趣。

我却知道,贵妃刚才看我的眼神,明显是带着杀意。

“对呀皇上,您不是为母后画像的事烦忧吗?就让她试试吧,这若是成了呢,阿绣也算大功一件呐。”

后面的话她没说,若是不成,我唯有死路一条。

沈倾华口中的母后,并非故太后,而是皇帝的生母。

皇帝赵启的生母只是故太后身边的一个丫鬟。

先皇酒后误事,一朝宠幸,那丫鬟竟有了身孕,却因为出身卑贱,被先皇厌丢在范阳行宫五年不闻不问。

直到赵启四岁时,他生母亡故,这养在外面的皇子才被接了回来。

据说赵启一见到故太后,就哭着叫额娘,哭软了太后的心肠,将人过到自己膝下抚养。

后来赵启登基,太后却一病不起,不愿见人,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可赵启不但不为她追加谥号,反而降为太妃,转头给自己的生母追加太后的尊荣。

朝野震动,连故太后的侄女,当今的皇后都成了六宫的笑话。

据说这个做法还是沈倾华父亲提议的,皇帝对此大为赞赏,给沈家的男子们加官进爵,对她也更加宠爱。

如今,赵启更是请了无数画师进宫,为母亲临摹画像。

可他生母早已归天,活着时也只是个小宫女,根本没人记得她的样子,如何临摹?

赵启便亲口描述,让那些画师按照他形容的样子作画,但这种全凭想象画出来的东西,怎么能与真人一般?

帝王一怒,流血千里。

进宫时是三十六个声名远扬的画师,出去时只有三十六具没有头颅的骸骨。

沈倾华断定,我绣不出赵启生母的容貌。

她不想当着赵启的面打杀我,坐实自己善妒的名声,便要赵启亲手杀了我。

这是个死局。

接到旨意时,她看着我,笑道:

“阿绣,若非你献衣有功,你连在本宫身边做个洗脚婢都不配,可惜你让皇上注意到了你,本宫便不大安乐,这天下好绣娘有的是,本宫自然也不缺你这一个。”

确实,贵妃身边的洗脚婢,手要比我嫩多了。

毕竟太粗糙的手,划伤了贵妃娇嫩的皮肤可怎么好?

可我原本想做的也不是贵妃身边的婢女。

那件牡丹裙,只是我打开这朱门深宫的一块敲门砖。

“去吧阿绣,本宫抬举你一回,好好珍惜和皇上相处的时光,本宫很期待明日太阳升起时,看到你脑袋搬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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