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彪悍的人生本来无需解释,但是大家的误会实在有点多

春秋史话 2024-06-02 20:46:43

吴起:纵观我的一生,成绩斐然,负面评价也斐然。

我出生于卫国,据说在少年时,家累万金,非常富有。

关于我的故事,一般都会带上前缀“据说”、“或曰”,散发出一种精包装的气息,习惯就好。

万金家财突然在一瞬间化为泡泡,从此我们一家流落到乡里,过着贫苦的日子。家族败落的原因,是我打算谋求政治上的发展,说白了一点就是买官,花了很多钱却没有达到目的。

我汤姆的当时还是个小屁孩,倾尽家产这种大事应该轮不到自己来操作。尽管历史并未记载我的父亲,至少我还是有母亲的。

实际上,直到秦始皇那个年代,华夏大地上才首次出现合法买官现象。嬴政为了鼓励农耕,充盈粮库,宣布上缴1000石黍米提一级爵位。

也就是说,我所在的战国初年,通常是大世家把持着晋升通道,他们当然优先考虑自家的子弟和门客。各国政府并没有公开售卖职务和爵位的情况,买官属于风险很大的黑色交易。

我母亲很可能被骗了!要么是有人拿钱不办事,要么就是遇到了诈骗团伙。

世界真是黑暗啊!从那个再也吃不上肉羹的晚上开始,我立志要改变世界。

要改变天下的局面,必须拥有实力,不在高位,一切不过是空谈。

为卿为相,是我初步的理想。那天,乡人们农忙之后,聚集在谷场闲聊,我向伙伴们敞开心扉。

他们哄然大笑,前仰后合,这些人的笑点真是奇葩。

当他们说,将来要娶一个漂亮的媳妇,要盖一间二层新房之时,我并没有笑话过他们。

有个家伙的表情实在恶心,还不断地当众嘲讽我是一个傻B。年轻的时候定力不足,又仗着练过拳脚,我脑子一热冲了上去,对着他的脑瓜一顿输出。

打死人了,我只好告别母亲逃避官司,去鲁国混迹。

为了出仕,我必须努力学习,拜入曾子门下,听课受教。

我的老师是孔子的弟子,当世大儒,后人尊为“宗圣”。我很敬佩他,一个人只要读过《大学》,就不可能不敬佩曾子。

老师重礼重孝,得知我母亲去世而不回家守孝,把我开除了。

没办法,我不敢回去,回去就被抓进大牢。

通过学习思考,我感觉儒家的思想尽管伟大,但是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实现。人类品性的整体驯化和提升,需要千秋万代贤者的努力。或许未来是美好的,如今大争之世,没有君王有这个耐心。

我改学兵法,并且发现,原来自己的天赋属性是军事指挥。

有了一些特长,加上钻营,最终得到了鲁侯的赏识,他打算任命我为鲁国的将军。

但是,鲁国的世家贵族老爷们很讨厌。他们表面上非常注重礼数,道貌岸然,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为国家的前途考虑。

自私、贪婪、顽固并且愚蠢,他们意识不到时代和环境正在改变,牢牢地固守家族的那点利益,不肯变革,不让外地人插手重要的职务,哪怕他们自己并不胜任。

鲁国人开始排挤我,收集我的污点并加以渲染。

突然一天,我就成了杀人狂魔,在卫国打死乡人的数量,居然高达三十多个。

这些高高在上的老爷,真是不了解基层群众,但凡出现了杀人场面,绝大多数人都是抱头而走,少数人会去报官。甚至本家的血亲,都不会跟凶手搏斗?

没有人跟我拼命,我汤姆为什么不赶紧跑路而是继续杀人。在没有兵器的情况下,小说中的典韦也就杀了八九人,我比古之恶来还强,是练过九阳神功吗?

他们无非是想表达我很危险,爱好杀人。

紧接着,杀人故事的版本升级,为了出将,我冷血地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齐国攻打鲁国,我的妻子是齐国人,如果由我担任御敌主将,没准会私通敌人,所以鲁侯不放心。为了让国君心里踏实,为了将军的职务,我手起刀落,把妻子送上黄泉。

拜托,鲁国和齐国的高层,一直长期联姻好不好?鲁国历代国君的老婆,不少是齐国人,大夫之间也屡屡通婚,偏偏我吴起的老婆就引起怀疑?再说我可以休妻,为什么一定要杀妻?

几天不杀人,手痒吗?

事实上,我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休妻,跟出将没有一毛钱关联。鲁元公不任用我,是因为某些人进谗,说我猜忍,难以驾驭。我对鲁侯很失望,听说魏侯任人唯贤,不论出身,便决定换一个老板打工。

果然,魏斯是个明君,为了国家强大,对人才极其重视。我因此得到重用,发挥才能,攻取秦国河西地区,担任河西郡守。

我在位几年时间,挡住了秦国人数十次进攻,并且为魏国打造了一支强大的军队——魏武卒。

当然了,关于我的传言依然不断,史家的笔墨,阐述事实的同时,夹杂着一丝猝不及防的恶意。

每次打仗,我都身先士卒,与战士同吃同住,不搞特殊。但是,我真的没有给士兵吮吸脓疮。

如果一个基层战士长了大疮,我看到了之后,为了体现爱兵如子,会挑破他的脓包,再亲自为他敷上药物,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休息。这足以让他为我在战场上搏命,没必要用嘴吸啊。历史上,凡是吮痈舐痔的货色,哪个不是猥琐之辈?

我爱好这口吗?

再则,我离开魏国,不是因为公叔痤的野蛮公主的小把戏,更不是新国君魏击不信任。

能够让我担任河西郡守,把刚刚占领的大面积国土交给我,并且长时间掌握重兵坚守于此地,这就是君臣之间最高的信任,同时也是最大的考验。

我离开魏国,关键在于我是文侯的老班底,魏击要换一个更好控制的新班底。

魏击这孩子我是了解的,比他爹傲娇,不愿意放低姿态去对付一帮老功臣。

当初路上见礼田子方,田子方不回礼,魏击脆弱的小心脏立刻受不了,哇哇地表示很有失落感,结果被田子方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为理由,教训了一顿。

少主对老臣有情绪,很正常。

所谓的“主少国疑”,不过是说说而已。文侯十三年,魏击就带兵打仗,再过了二十五年才继位,他少个毛线。

我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和一腔热血带到了楚国,在楚悼王的支持下,终于实现了少年的梦想。

担任楚国令尹,以李悝变法为蓝本,结合实际,全面推行改革。

肃清吏治,整顿官僚,革除弊政,压缩贵族特权,开除一些吃白饭的废物。奖励节俭,促进生产,惠民、强军、强国。

几年后,楚国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大败魏国。

实现一生所愿,快哉,很爽!

可惜楚国这个国家历史太长,贵族的势力太根深蒂固,这次改革动了他们的蛋糕,就好像割了他们的蛋一样。

楚悼王死的时候,我去吊丧,他们射死了我,不过死之前,我拉了七十多个垫背的,并不亏。

能够给历史背书的人,都是贵族及其附庸,所以得罪了贵族的人,一般都没有好的评价。

不过没关系,对于身后事,我管不了,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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