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嫁给了灭门仇人!

一颗菠 2024-06-17 10:31:17

我乃相府独女,明艳夺目长大。

本该一路光明,却不想一夜之间,被血洗满门。

我侥幸逃过一劫,却被他带到一个村子上。

不知廉耻的告诉所有人,我跟他私奔而出。

还与他成了亲…

1

“哒哒哒”!

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寂寥的雨夜,尤显突兀。

府内怎会有大批人骑马?

我有些不安的起身,搭了件披风便随着丫头开门。

谁知,还未碰到门栓,便被人一脚踢开!

门开后,我才看见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提着森冷的刀在一间间的搜。

仓皇的尖叫声,一下如同草原之火,印开了。

几乎瞬间,我的心一下提的老高,快的呼吸仿佛都停了。

屋里伺候的丫头们有的已在惨叫中毙命,我不断退后,躲在了鲜血淋漓的纱幔后颤抖。

屋外雨势渐大,忽听得一声似是“暗号”。

那修罗一般的杀手,迅速抬腿跑走。

我吓的走起路来都开始打摆子,心里只记挂着我的阿娘。

我太怕了,偷偷溜了出去,往阿娘和爹爹的院子跑。

尖叫声不断,到处都是逃窜的人。

还未到阿娘的卧房,我便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声。

是阿娘!

我慌乱的折回脚步,循着声音跑去。

前院,一圈黑衣人围着,阿娘正在其中,蓬乱着发,跪在地上抱着爹爹的头颅!

我目呲欲裂,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冲了过去,“阿娘!”

心里已作好预备,哪怕是尸体,也要一家人在一起。

“末末,快逃!不要过来!”

哪里还来得及!

黑衣人中一人已提刀迅速追了来。

阿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抱住那个黑衣人,虽明知是蜉蝣撼大树。

我趁机拔腿就跑,有其他黑衣人跟了上来。

府里的假山有个小洞,我身量小,迅速钻了进去。

满脑子都是阿娘抱着爹爹头颅,披风早已在逃跑中不知散落何地。

身上只余中衣,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贴在身上十分不好受。

外头的黑衣人用刀劈着入口,我绝望的忍不住哭了出来。

电闪雷鸣,夹杂刀锋划过石头的声音。

我贴紧了假山内壁不知所措,因为只有一个入口,我已无处可逃!

“哐”地一声,假山口豁出了一个大口子。

我吓得不由自主尖叫了一声,黑衣人提刀就要进来。

突然一阵闪电,光亮一瞬间照进了山洞里。

我如同惊吓过度的小兽,缩着脖子,扁着要哭的嘴因为害怕咬的紧紧的。

只有滚烫的泪,像水流一样,在脸上温热而过。

杀手在看清我的脸的刹那,突然迟疑了一瞬。

没过多久,他抬起黑皮靴低头走了进来。

他抬起手,我以为我要去付黄泉了,却感到后颈一痛,随即失去了意识。

待我醒来是,眼前尽是黑暗,我爬起身来,摸索着到了门边。

屋外淅沥的雨还在下,天空已泛鱼肚白。

我借着微光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吓了一跳。

一屋子久无人料理的神佛像,和那个坐在佛像下的黑衣人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全身戒备起来,没有其他念想,抬腿就往外头跑去。

微凉湿润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能听见我急喘的呼吸声。

破庙后是一片山林,树影憧憧,我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种种念头翻滚出来,爹爹死了,阿娘约莫着也凶多吉少了。

眼前黑暗在慢慢散去,心中满是悲凉,可脚下却不敢松懈。

山路崎岖难行,没跑多久,我便觉得精疲力尽。

我扶着枯树枝桠喘口气,触手却有点冰凉,紧接着手背一痛,是只小蛇!

我吓得惊叫一声,缩回了手。

一道黑影立马站在我面前,提剑将小蛇斩断,又翻过我的手查看,从怀里取出来一罐药粉涂了上去。

我欲缩手,谁知他力大无穷,我竟不能动分毫。

待药粉涂好,他才放了我的手。

我扭头就跑,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一直到午后,都是我在跑,他在后头跟着。

我恨我的无能无力,否则怎么也要手刃于他。

不能杀了他,那便死了罢,也好跟爹爹阿娘团圆。

我跑到一处峡谷崖边,他跟了上来,这才多了些表情。

“过来!”

我死死地盯住他,往后缓缓退去。

人人都知,静伯侯府独女,生的举世无双。

我停住了脚步,身后正是万丈悬崖。

“你回头看看,跳下去,你的骨头都要碎裂,却不会即刻死去,只能慢慢在疼痛中等死。”他平静道。

我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崖下有萦绕的雾气,心里开始发怵。

他慢慢向我靠近,在快要触碰到我的时候,一下抱住我,电光火石间我迅速抽出头上发钗刺向他的脖子。

他的臂弯很有力,轻松就挡住了我的发簪。

我一咬牙,抱住他,脚步迅速后退一空。

我满足的闭上了眼,便是粉身碎骨慢慢等死,也好过落在这种人手里,尤其我还拉住了他一起坠崖,也算死的不亏了。

爹爹阿娘,且慢些走,末末来了。

2

落红满地,树影在脸上来回轻拂。

我想要睁开眼,却觉得无力的很,只能感觉到眼皮上一片温暖的红。

耳边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小汪又带着娘子晒太阳呢。”

近处一道音线淳厚的男声,简单“嗯”了一声。

女子的声音渐行渐远,可我还是听见了,“这小江娘子真有福气,昏睡了快一年了,相公还这般好相养着…”

相公?

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相公是什么样的。

但还是失败了,这些日子,我才发现,相公似乎每天都很忙,但是只忙一件事,就是照顾我。

擦身子,涂香膏,喂药食,啥太阳…

这日,我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湛蓝的天,闲闲的云躺着。

我侧身望过去,一个俊俏的郎君正撑着手臂在旁边的石桌上打瞌睡。

我想起身,却发觉全身的骨头都很痛。

声响惊醒了旁边的人,他睁开眼,看着我,眼里有隐忍的喜悦。

他并没有同我想象中一样,抱着我喜极而泣。

只在一旁看着我,我一时有些卡住,只好甜甜的叫了一声,“相公,扶我一把啊。”

他才有些不知所措的过来扶我起身,他低着头不敢看我,“你睡了这么久,不能急于一时。”

我心里有许多疑惑,我好像忘了许多事情,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了。

只在这些日子,将醒未醒时,只知这人是我的相公。

正当我想要问个究竟时,门口一阵敲门声响起。

他起身去开门,身量高大。

原来是常出现的声音,是个憨厚的妇人。

她笑眯眯的走进来,将手中的菜篮子放下。

“小汪呀,带娘子晒太阳呢,今日的菜我给你放…呀!醒了啊!”

她这才注意到我,即刻过来捏着我的手,面上喜色竟比相公还浓,“小汪家的,你可算醒了。你家小汪为了照料你,日日寸步不离,你瞧,每日酒菜还要我从集市上带呢。”

听她喋喋不休的说法,我与相公竟是大户人家私奔出来的。

我比较倒霉,逃跑的路上摔到了脑子,这才睡了一年。

这一年,他对我是如何细心体贴,又生的这么俊俏,村里人都羡慕不已。

这一叙,便到了午时。

周婶念叨着要回家做饭,这才走了。

待她走了,我看着他,捏着他粗粝的手心,他俊朗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辛苦相公了。”

他低下头,“是我的错,不该带你出来才是。”

“相公莫要自责,我之前既决定跟了相公出来,便说明相公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如此我们便是一体的。”

他点了点头,却始终不敢靠我太近。

“相公,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我们成亲了吗?”

“尚未。只待你醒来,看你的意思。”

我笑着望着他,“自然是愿意的。”

“我这便着手去办。”

他说起话来,很奇怪,冷冰冰的感觉,要不是他红到耳根的面色,我都怀疑他是我的下属,一副领命的模样。

这些日子,他日日给我捶腿,松筋骨,很快我就能下床走路了。

待我行动如常后,这日傍晚,拉着他在后山看日头缓缓而落,我靠在他的肩膀,喃喃道:“还不打算娶我吗?”

我问过他,我与他的身份,他总是含糊其辞,不愿多说。

我想着,既然都与人奔走了,再多问也没意义了,便也不再纠结。

他很少笑,便是笑也十分克制,但他的眼睛很亮,我常能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

婚期安排的很近,很简约。

因只有我们俩人,便把周婶一家子叫来,给我们证婚。

他早早的就把屋子修缮一新,周婶又给我添了许多女儿家物什。

成婚这日,我着红装,只简单的喜服,便叫周婶诧异了好久。

“哎呦,这这简直如天宫仙女一般呐!跟小汪真是一对璧人呀!”

周婶的媳妇儿也在帮忙,“是啊是啊,将来生出的娃儿,指不定得多好看。”

我抿着嘴羞涩的笑着,心里塞满了蜜糖。

这夜,天气甚好,屋内的喜烛跳了好几下了。

我捏着手,有些紧张亦有些期待。

这些日子,只我二人相处。

家里任何一应事务,全是他一手操办,我连只碗都没洗过。

每日洗漱,他都要坚持侍候。

我只需要吃吃喝喝,闲来他会陪我爬山看日出日落,忙时他也要抽空听我说这一天的趣事。

那日我随口说了一句院子里,有些寡淡了些。

他便亲手挖了鱼池,又种上了许多花草。

我甚至开始疑惑,“怎么对我这般好?”

因我常去周婶家串门,周婶在家可是洗衣做饭带孩子,还要去地里干活,忙的很。

周婶还常跟我说,要学着洗衣做饭,将来好照顾男人和娃娃。

我都一一记下了,只是回家完全无用武之地。

我正要开口提醒,我坐的脖子都酸了。

他掀开了我的盖头,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脸,“蓉蓉,累了吧?”

他身上有淡淡的桂花酒香,这酒香越凑越近。

我心狂跳,在他生涩的动作下,很快便化作了一滩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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