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高僧慧可大师:这一年,慧可一〇七岁

海蓝聊佛法 2024-05-30 05:15:48

接上文:

平常寺内的辨和法师每天说法,听众拥跃前来,可是今天开讲已足足有半个多时辰了,听众却只有四、五十人,不仅不见增多,而且连先前三三两两退出去的八、九个人也未见回来。

他说着说着,见听众又在渐渐减少,现在只剩下二、三十人,便感到非常奇怪,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于是,他让座下的两个弟子到门口看看是否出了什么事,两个弟子领命而去。

尽管他内心甚为焦急,但表面上却若无其事,继续他的讲经说法。可是过了很久,还不见两位弟子回来,他越发觉得蹊跷,便再派去两名弟子,又过了许久,仍不见回来。

这时再看看听法之人,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他觉得羞愧难当,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草草结束。

他立即带领另外四位弟子匆匆来到寺院门口,只见三门外,挤满了黑鸦鸦的人群,正在聆听一位老和佝谈论无上道,他无意中发现,方才派出探听消息的四位弟子也站在一旁听得入神。

见此情景,他真是又羞、又气、又怒。他心想,我倒要看看这位老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更是气愤难忍,啊呀!眼前这位说法之人竟是慧可!

原来,辨和先前是着提流支座下十大弟子中最小的一位。

当年着提流支与达摩大师论辩失败后,毕竟是有道高僧,一再告诚座下弟子不许施以报复,其他七位弟子谨遵师命,另三位弟子却根本不从,在暗中伺机报复。

普言在毒死达摩后醒悟,从此不知去向;而辨和与另外一位僧开后来在邻城,又组织起打压慧可的行动,还唆使道恆暗中加害慧可。

如今,辨和见年途百岁的慧可竟将自己的听众几乎全部夺走,怎能不愤、不恨?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使他下定决心,必彻底消灭慧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主意打定,便只身一人向县衙走去。

说来真巧,这成安县县令翟仲侃正是辨和的外甥。辨和这次来此县说法,就是应县令之邀的。

翟仲侃正坐在厅堂内,见辨和神色不悦大步地走进来,便起身迎上前去问道:“舅父不在匡救寺说法,前来厅堂有什么事?”

辨和怒道:“你既邀我前来说法,就不该让慧可也前来说法,令我不下了台!”

翟仲侃因为辨和是当年着名高僧菩提流支的门下,又是自己的舅父,所以一向对他敬畏有加,一听这话,大惊,忙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请舅父坐下慢慢说。”

辨和这才缓和了口气,说道:“刚才我正在说法,有位叫慧可的法师诳惑众人,鼓吹邪说,使我无法继续说法。此人留在此地,必将铸成大祸!”

之后,他又编了一段慧可先后在洛阳和邺城如何一再散布邪说、祸害社会的谎言。

翟仲侃听了辨和的话,不敢怠慢,立即命令捕快前去匡救寺捉拿慧可。

一群捕快迅速赶到匡救寺山门前,大声叫道:“县令有令,捉拿慧可!”话音刚落,便驱散人群,将慧可捆绑,押往县衙大堂。

慧可被押进大堂,又被逼下跪。

翟仲侃“啪”地一声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之人可是慧可?”

面对翟仲侃的官威,慧可冷静地回答:“贫僧正是慧可,但不知大人凭什么说贫会一再散布邪说?”慧可反问道。

“现有辨和法师当堂指控!”翟县令一指他的舅父说道。

“有何根据?”慧可平静地问道,他的心里已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辨和站起身来谎称:“贫僧正在说法,而你却在三门外传播异端邪说,迷乱听众,混淆视听。”

慧可正色地说:“你自己怎可为证?”

辨和一时语塞。

翟仲侃见状,担心舅父一旦论败,有失颜面。眉头一皱,想出了一个计策,急忙向待立在身旁的师爷王文虑耳语了几句,王文虑点头立即离去。

这里,翟仲侃故意岔开话题,询问慧可俗家姓名,家住何方,平生简历之类。过了不久,师爷大汗淋 地跑回,向翟仲侃耳语一番。只见翟县令顿时脸色一爱,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

“大胆慧可,百般狡辩,现有人证,看你有何话说?快将人证带上来!”

衙役带来了四个年轻的法师们,法师们一一报上法号“智管”、“智炬”、“智金”、“智锁”后,异口同声地责难慧可,并将慧可如何散布异说,如何迷惑群众,说得绘声绘影,不由得人不信。

慧可见他们狼狈为奸,冷笑了几声,问道:“请问几位法师,你们的师父是谁?”

一句话说得四个法师面面相觑,满脸泛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翟仲侃见状,再次拍响惊堂木喝道:“慧可不得无礼,还不快快招供。”

慧可哈哈大笑,脱口吟道:“何正何邪,无正无邪,亦正亦邪,正正邪邪。唉!世上的正邪如何分得清?”

翟仲侃恼羞成怒,大声喝道:“堂下慧可竟敢藐视本官,在大堂上胡言惑众,混淆视听,不用大刑,如何肯招,快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案衙役不由分说,一拥而上按倒慧可,“啪啪”地打了起来。

每次板子落下,慧可都感到撕心裂肺般地疼痛,待二十大板打完,慧可已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翟仲侃乘机大声问道:“你可知罪?”

这时的慧可虽然已经体力不支,但仍然用微弱的声音答道:“贫僧说法济度世人,何来之罪!”

霍仲侃向师爷一使眼色,王文虑会意,拿起刚才捏造的供词,来到慧可的面前,弯腰捉住他的右手指涂上印泥,强行让他在供词上按下手印。

“立即将此罪僧押入死囚牢!”翟仲侃又一次喝道。

当天晚上,辨和在翟府吃饭。辨和对翟仲侃说:“仲侃,我看这慧可大有来历,受他注惑的人很多,现在他既已画押承认,为防止夜长梦多,不如就在今晚除去他吧!”

翟仲侃考虑了一下,阴沉地点了点头。

深夜,慧可在死囚牢渐渐苏醒过来,他感到臀部和背部都疼痛入骨,只得用达摩心法强加抗御。他回想起当天的经过,突然发现辨和与今天在大堂上作伪证的四位弟子的法号,正好有“管炬”、“金锁”和五个“口”,应了当年师父在杨衒之面前所说“管炬开金锁,五口相共行”的识语。

“江槎分玉浪”早已应验了谋害师父的江筏(普言),自己和师父都活到了一百多岁,所以说“九十无彼我”,看来自己大限已到,这是不可抗拒的。

想到自己传法得人,宿债已偿,内心反而感到很平静。

此时,狱卒开门进来,端过一杯茶水,托起慧可的头喂下,然后又悄悄地锁上门走了。

稍顷,慧可突然感到心痛如刀割,他知道刚才喝的茶有毒,便不再用达摩心法抵御,竭尽最后的馀力盘坐起来,他要端端正正地去见佛陀……

次日,县衙发出告示说:“慧可已于昨晚被处以极刑,抛尸荒野。”

——

再说邱安抚妻子和管家,闻知慧可大师被抓进县衙,正准备去县令那里打点,不料却已看到慧可被处死的告示,大吃一惊之下,只好暗中派人去郊外找到慧可的尸体,选择了本县子陌河北五里的一块风水良好之宝地,加以茶毘安奉。

一个月后,邱安抚从洛阳回来,听说慧可大师已遭陷害入灭,内心甚为哀恸,后悔不该请大师到成安县来,只得善修坟墓,以尽心意,但对辨和与翟仲侃也无可奈何。不过他深信:“恶人自有恶报。”

慧可大师命中若注定该有此劫,那他们的劫数也迟早到来。

这一年,是隋开皇十三年(公元五九三年),慧可一〇七岁。

后来唐德宗听说了禅宗二祖慧可的事迹,又因他实际上是中国禅宗的一祖,故赐盖号“大祖禅师”。

唐朝武德年间,高僧法琳赞佩二祖慧可护法弘法的精神与功德,特地为他树碑以示铭记……

全故事完。

明日更新,【多情曼殊大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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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聊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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