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如蝤蛴,原来美女的脖子应该长这个样!

以冬话美食 2024-04-10 22:28:39

“酋”为久酿之酒。《说文·酋部》:“酋,绎酒也。从酉,水半见于上。《礼》有‘大酋’,掌酒官也。”段玉裁注:“绎之言昔也。昔,入也……然则绎酒谓日久之酒……醴、酤为一宿酒言之。”“‘酋’上与‘谷’上正同,皆曰水半见。绎酒糟滓下湛,水半见于上故像之。”

“酋”为象形字,象酒久酿后糟滓下沉酒水上见之状。与之相对的“醴”为甜酒,《说文·酉部》:“醴,酒一宿孰也。”因为酿制时间短,糖分没有完全转化为酒精,所以带有甜味,可供不能喝酒的人喝。《汉书·楚元王传》:“穆生不耆(嗜)酒。元王每置酒,常为穆生设醴”。后以“醴酒不设”比喻待人礼貌渐衰。“酤”是一夜酿成的酒,和酒酿差不多,是有渣的酒。《说文·酉部》:“酤,一宿酒也。”徐锴系传:“谓造之一夜而熟,若今鸡鸣酒也。”《诗经·小雅·伐木》:“有酒湑(xǔ,用洗米的溲箕滤糟,其器较粗)我,无酒酤我。”意思是如果有滤过的酒,那么我就喝清酒;如果没有湑过的酒,那么我喝酤酒也是可以的。

日照丁惟汾《俚语证古》卷五饮食:“朽,酋也。煮肉使其烂熟谓之朽(读其有切)。朽字当作酋(古音读朽)。《方言》六:‘久熟曰酋。’《说文》:‘酋,绎酒也。’《释名》:‘醳酒,久酿酉泽也。’酉为酒之初文,泽为衍文,因上绎字而衍。”在黄县话里,煮好的面条、饺子因放置时间过长而黏连称作“酋”(只不过现多用“糗”来表示。从字义上讲,“糗”指炒熟的米、麦等干粮,《说文·米部》:“糗,熬米麦也。”并没有久置黏连之意,用“酋”字似乎更好一些),不再表示“使肉烂熟”的意思。不过黄县话里表木头腐烂的“朽”至今仍读如酋。

“酋”义加以引申,指大酋,即从事与酒有关的工作的人,《说文·酋部》:“酋,《礼》有‘大酋’,掌酒官也。”桂馥义证:“大酋掌酒官也者,《月令·仲冬之月》‘乃命大酋’注云:‘酒孰曰酋。大酋者,酒官之长。’酋者久远之称,久孰者善,故名酒官为大酋。”

“酋”又引申为部落的首领,也为魁帅的通称,如酋长、匪酋、敌酋、贼酋。《古今韵会举要·尤韵》:“酋,酋长,魁帅之名。”《文选·左思〈吴都赋〉》:“儋耳、黑齿之酋,金邻、象郡之渠。”李善注引刘逵曰:“酋、渠,皆豪帅也。”“酋”作为久酿之酒,多用于“祭”“享”“祀”“祖”“饯”等庄重仪式,是进献给神灵的饮品。《左传·成公十三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古人认为酒是娱神的,是与鬼神沟通的祭品,凡祭必有酒(酋)。部落首领是主持祭祀仪式的人,而军事行动之前和之后也都要伴以祭祀活动,所以部落首领和军事统帅都可称之为“酋”。

凡从“酋”取义的字皆与酒、久等义有关。

“奠”指将祭品置于神前祭神。《说文·丌(jī,荐物之具)部》:“置祭也。从酋,酋,酒也。下其丌也。《禮》有奠祭者。”《诗经·召南·采蘋》:“于以奠之,宗室牗下。”毛传:“奠,置也。”

“奠”为会意字,从酋从丌,会置酒食丌上而祭之之意。“丌”,段玉裁《说文解字注·丌部》:“荐物之丌。象形。平而有足,可以荐物。”黄县传统的茔地,茔堌堆朝阳的一面会有三块石板搭成的“茔锅台儿”,上坟的时候可以在上面摆放酒食祭品,这是古时“丌”的遗存。

“尊”为古代盛酒礼器。历代形制不一,用于祭祀或宴享宾客之礼。《说文·酋部》:“尊,酒器也。从酋,廾(gǒng,两手捧物)以奉之。《周礼》六尊:牺尊、象尊、著尊、壶尊、太尊、山尊,以待祭祀宾客之礼。尊,或从寸。”段玉裁注:“凡酌酒者必资于尊,故引申以为尊卑字……自专用为尊卑字,而别制罇、樽为酒尊字矣。”

“尊”为会意字,从酋从廾,会双手捧尊虔诚祭祀之意,体现庄重虔敬的宗教礼仪。“尊”或从寸,凡从“寸”的字都有法度的意思。古时饮用的是酿造酒,在宗庙宴饮活动中,要先缩酒(过滤),然后放在尊、罍等较大的盛酒器中沉淀,再用勺、斗等挹酒器舀取到爵、觯等较小的饮酒器中饮用,这称为“酌”。酌酒的次序、使用的酒器,最能代表着政治地位的高下尊卑,所谓爵位,所谓尊贵、尊卑,都是从这来的。古人认为喝酒要有度,从寸也体现出节制之意。

《说文·虫部》:“蝤,蝤蛴(qiú qí)也。从虫,酋声。”“蝤蛴”为天牛的幼虫。黄白色,身长足短,呈圆筒形。蛀食树木枝干,是森林、桑树和果树的主要害虫。《尔雅·释虫》:“蝤蛴,蝎。”郭璞注:“在木中。今虽通名为蝎,所在异。”邢昺疏:“此辨蝎在土在木之异名也。其在粪土中者,名蟦蛴,又名蛴螬;其在木中者,《方言》云:‘关东谓之蝤蛴,梁、益之间谓之蝎。’”郝懿行义疏:“蝤蛴白色,身长足短,口无黑毛,至春羽化为天牛。陈藏器说如此。”《诗经·卫风·硕人》:“领如蝤蛴,齿如瓠犀。”毛传:“蝤蛴,蝎虫也。”

“蝤蛴”黄县话称作“哈虫”,我怀疑应该写作“龁(hé)虫”。《说文·齿部》:“龁,啮也。”发he音的字有部分在黄县话里发ha音,如合死牌、欱水。在古人眼中,美女露出衣领的那一截脖子要像哈虫一样白嫩嫩、圆滚滚的,这才称得上撩人心弦。至于为什么给哈虫叫“蝤蛴”,一个原因可能是哈虫在树洞儿里待的时间很久,而“酋”有久义。一个原因是哈虫把自己封在洞里蜕变成天牛,这个过程和封缸酿酒是有些相像的,都有长久封存之后的巨大变化。

每年四月上旬,大约是清明前后,李子树开花的时节,黄县南部山区的春地里就会钻出一种叫作“瞎虫儿”的金龟子,学名棕色鳃金龟,是主要为害烟台地区的一种害虫。

可能是因为胶东这边多沙地,又普遍种植花生,最适合瞎虫儿生存。瞎虫儿油炸后香酥无比,在山东这个吃虫大省里也算虫中上品。黄县话东南山一带却给瞎虫儿叫“秋儿”,我再三琢磨,应该写作“蝤儿”。

瞎虫儿的幼虫叫“蛴螬”,乳白色,圆柱状,体常弯曲呈马蹄形,背上多横皱纹。居于土中,吃农作物的根和茎。黄县话叫作“螆虫”,有的地方又称作“螆螬”“地蚕”“土蚕”。《尔雅·释虫》:“蟦,蛴螬。”郭璞注:“在粪土中。”“蛴螬”和“蝤蛴”长得很像,只是前者身体弯曲,后者身体平直。螆虫的成虫为金龟科昆虫,哈虫的成虫为天牛科,均属鞘翅目,前翅硬化为不透明的角质,不能用以飞行,覆盖在膜质的后翅腹部上起保护作用。可能是前人觉得螆虫和哈虫习性差不多,也是把自己封藏在洞穴里,无非一个是在土里一个是在木头里,既然哈虫叫“蝤蛴”了,就给螆虫的成虫叫作“蝤儿”了。这两个名字是有一定相关性的。

“蝤蛑(yóumó)”为梭子蟹科、青蟹属甲壳类动物。《清稗类钞》:“蝤蛑,一名蟳,产海滨泥沙中,可食。……闽人称之为青蟹,较梭子蟹为贵。”东南沿海最常见的是拟穴青蟹,其头胸甲宽大,一般呈梭形。后足扁平似桨,适于游泳,属滩栖游泳蟹类,常生活在潮间带泥滩或泥沙质的滩涂上,红树林中也很多。

唐段成式《酉阳杂俎·广动植》:“蝤蛑大者长尺余,两螫至强,八月能与虎斗,虎不如。随大潮退壳,一退一长。”蝤蛑大者有四五斤,壳坚甲厚,很是威武,老虎拿它也没办法。

拟穴青蟹性喜掘洞,潮水退却后藏在洞里咕嘟水,也可躲避天敌。夏季暑热时潜伏洞底以避暑热,冬季天气寒冷时亦会掘穴过冬,其穴洞最深可达1米以上,身为横行将军却这么能打洞的属实不多见。觅食方式多为守株待兔型,常守在洞口,等待潮水带来猎物。它这种蹲坑的习惯和蝤蛴、蝤儿很像,故名之以“蝤蛑”。福建人给雄性青蟹叫“菜蟳”,给未受精的雌性叫“处女蟳”(相当于黄县人给未受精的梭子蟹叫“花脐儿”),给受精后的雌性叫“红蟳”(又叫“膏蟹”)。

膏多于肉曰红蟳,无膏曰菜蟳,当地尤以膏肥肉满的红蟳为豪,俗语说“一盘蟳,顶桌菜”,指的就是红蟳。

红蟳饭是最有代表性的吃法,红蟳在福建又称为红娘,蟹谐音“谢”,所以红蟳饭又称为“飘香谢红娘”,这寓意着新人对红娘牵线搭桥的感激,故而红蟳饭成为了传统闽南婚宴上的必上菜式之一。当地女人生孩子坐月子红蟳也是最佳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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