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放弃保送名额，准备和祁然偷尝禁果时。
眼前突然出现一连串弹幕：
【女配你糊涂啊，放着首富千金不当，逃学和穷小子里厮混……】
【这就是女配人生中的转折点吧，不仅退学，还帮男主借贷，一步错，步步错啊！】
【后来祁然成了商业新贵，却不救沦为有钱人玩物的女配，还嫌她脏……】
【楼上，你们懂出租屋文学吗，闷热狭小的房间里，他们穷得只剩下爱了！祁然虽然功成名就，但最后用一生都在怀念他们在出租屋的日子！】
我没说话，弹幕和祁然都不知道，我觉醒了。
下一秒，祁然搂过我的肩膀，哑声问：
「宝宝，今晚在阳台做饭，可以吗？」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一拳挥了上去：「做你个头！」
1
祁然被我打得脸偏向了一侧。
他蒙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笑了。
「宝宝，你是不是来例假了，刚好，更刺激。」
我怔怔地看着祁然。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面前的一切都不真实。
白月光突然烂掉了。
我和祁然是一个初中。
三八妇女节，学校召集全校学生一起举行了一个讲座。
女老师严肃地在台上科普，月经期间，女性尤为脆弱。
可现在，在祁然口中，居然被形容成了「更刺激」。
祁然看我愣神，笑得更浪荡不羁了，「宝宝，正好我们还没试过，这次没准儿是次不错的体验呢。」
我想我当初一定是瞎了。
祁然骨相优越，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痞气。
爱上那个旷课逃学，背倚靠在墙边吞云吐雾，恣意放纵的坏学生。
只是一瞬间的事。
果然，弹幕也觉得我没救了。
【看女配这个样子，不会真的要同意吧，还没毕业呢，就「研究生」上了。】
【女配惨过做免费咯咯哒，嘻嘻。】
【女配你记住，干你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付出真感情。】
我没再看弹幕，也没有理祁然，径直走了出去。
小平房的门把手生锈了，我正要扶上去，身后的男人抓住了我的衣袖。
「江时音，你他妈是在给我摆脸色吗？！」
我回过身。
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表情缓和了一些，「时音，我并没有强迫你，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今天说好要做的，你走什么？」
我笑了，推开了门。
「我不是走。」
「我是要和你分手。」
2
祁然这下是真的愣在了原地。
我想。
他设想过最坏的结果，我生气，赌气不理他，但解决办法很简单——一杯蜜雪冰城就能把我哄好。
毕竟换作以前，祁然堆在出租屋里一个周没洗的衣服裤子，是他发火外加撒娇，让我去洗的。
「宝宝，我要创业，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哪有什么时间洗衣服……」
冬天的水，寒冷刺骨。
可我就算手指红肿，长了冻疮，也只是被他握住，揉搓了几下。
我呢，却感到暖心，再苦的事儿替他做，也是值得。
可现在。
抛去祁然女朋友的身份不谈，我是正儿八经的北市首富千金。
前途无限好。
【怎么回事，咋和我之前看的剧情不一样，无脑女配提分手了？】
【楼上放心吧，要不了一天，女配又会眼巴巴地跑去男主跟前提复合。】
【快分吧，反正女配迟早破产，到时候她求着男主睡，男主都不会看她一眼呢～】
【女主宝宝马上就要到家了，让我们猜猜，男主是选女朋友还是他的继妹呢。】
【楼上，这还用猜吗？（撇嘴.jpg）】
黎玥看见我时，扬起一个甜甜的笑。
「嫂子，你来啦！」
我没说话。
祁然沉下脸，声音里带着怒气，「玥玥，别喊她嫂子，她要和我闹分手呢。」
黎玥闻言，揪起祁然的耳朵，凶巴巴地开口：
「你是不是又惹嫂子生气了，我不是教过你，谈恋爱可以作死，但要适度！」
「好了，快给我嫂子道歉！」
我没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祁然竟真的低下了头。
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对我说：「时音，你别闹了，我下次不这样就是了。」
黎玥热情地来挽我的手，「嫂子，我比你更了解祁然，他可知错就改了，你放心吧，他惹你生气了，我来教训他！」
我什么也没说，转身想走。
黎玥似乎很热。
直接脱下身上的浅蓝色外套，身上只剩件露脐短衣，又纯又欲。
她朝着祁然的屁股踹去，「去，把你爹的衣服给洗了！」
我一愣。
终于发现为什么黎玥穿的衣服这么眼熟了。
合着这么久，我都是在帮他继妹洗衣服啊。
祁然立马冷声道：「我是不是给你讲过，不许穿这么短的上衣，肚子着凉了怎么办？！」
黎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你凶什么凶嘛……」
顿时，我僵在了原地。
不是看见祁然现在手忙脚乱地哄黎玥而心里泛疼。
而是忽地想起，去年冬天。
祁然在网上下单了一堆布料少得可怜的情趣小衣，要我穿给他看。
出租屋没有暖气，冷得我直打哆嗦。
可他只是眼神晦暗，滚动喉结，要我一直穿着。
「乖乖，你知道你这样有多烧，多诱人么？」
我为了取悦他，真就穿了一整天，任由祁然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此时此刻，我再也忍不住，转过了身。
祁然这才注意到了我。
声音凉薄又鄙夷，轻飘飘地落在我的耳中。
「江时音，就因为这事儿，你不会真的要跟我分手吧？」
3
我没回答。
祁然也没追上来。
因为他现在暂时顾不上我——黎玥哭了，抽抽噎噎，还在打着可爱的哭嗝。
之前为了维护祁然的自尊心，我从没告诉过他我的家庭背景。
但现在，我觉得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
我刚回到宿舍，便直接提出提前结算水电费什么的。
黎玥和我住一个宿舍。
她见我这么说，直接笑出了声，「江时音，我们大女人现在都不依靠男人，你都提分手了，还用我哥的钱，是不是不太好啊？」
黎玥在宿舍从不喊我嫂子，毕竟她只在祁然一人面前装乖罢了。
她说得很大声，像是故意让全寝室的人都听见。
我没理她，只是问其他室友们有没有愿意帮我搬行李的。
「跑一趟给一万。」
话音一落，整个宿舍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里。
我犹犹豫豫地开口，「怎么……？是少了嘛。」
黎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纤细的手捂住嘴，但还是让刺耳的笑声溢了出来。
「江时音，你说的一万是欢乐豆吗哈哈，我知道你和我哥哥闹矛盾了心里不好受，但也不至于这么胡言乱语吧？」
其他室友面面相觑。
「就是啊，时音，你真要让我们帮忙，我们不会拒绝的。」
我认真道：「是真的一万，人民币。」
寝室更安静了。
下一秒。
「我来！」
「我愿意！」
最社恐的舍友弱弱举手：「或许……跑两趟可以吗？」
我笑着点头。
除了黎玥，其他室友平时都对我挺好的。
我也乐意把钱给她们。
反正对我来说只是洒洒水的事儿。
黎玥面色变了又变。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轻松了很多。
「唉，江时音你何必呢，据我所知，你浑身上下都掏不出一万吧。」
「要是卖肾，或者卖其他的……唔，应该可以？」
她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反正卖什么不是卖。」
我懒得理她。
只转头告诉其他室友后天下午五点前帮我搬完，放在校门口就好了。
「好！」
黎玥看所有人都忽略了她，双眼都气红了，肌肤一颤一颤的。
「装货，我看你怎么收场！」
夜晚，黎玥悄悄爬起来打电话。
她明知道我睡眠浅，但依旧自顾自地开了外放。
「哥哥。」
黎玥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
「你是不是要让江时音搬到我们家去，我告诉你，不！允！许！」
祁然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惊喜。
「江时音真是那么说的，要搬到我们家来？」
黎玥看他是这种态度，有些绝望地捶了下枕头。
「不然呢。哥哥，我真的很生气，你不会还要把我唯一的房间让给她吧，呜呜。」
祁然沉默了。
过了好久，他才像是下定决心道：
「玥玥，只要她来，我有的是借口让她滚。」
黎玥的呼吸都屏住了。
「时音很听我话的，和我们老家的那条狗差不多。」
黎玥哭出了声，声音又娇又软，「哥哥……」
一声闷笑从祁然喉间传出。
「放心吧，我只是把江时音当床搭子——不睡白不睡。」
「哥哥就想试试年级第一的滋味……」
「正好她成绩下降，保送名额还能落在你身上。玥玥，你在哥哥心中比什么都重要。」
好比深情告白，听得人落泪。
黎玥就快要兴奋地失声尖叫了。
可惜。
得知真相的我，心里竟没有丝毫波澜。
祁然和黎玥都不知道。
从筒子楼里离开的那刻，我就已经向学校咨询了保送名额的事。
学校说，我自愿放弃名额，已经向上申报，没有周旋的余地了。
既然如此。
我向管家打去电话。
对面听着我要回家，都快痛哭流涕了，连忙帮我安排了所有的事。
再过三天，我就要转回北市的清北附中了。
4
黎玥一整天都很神清气爽。
经过祁然的座位时，脸颊泛红，还故意用下体蹭了一下他的桌角。
祁然撑着脑袋，一下子睡意全无。
脸朝着黎玥，勾了勾嘴角。
两人什么都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同桌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怎么感觉，祁然和黎玥他们俩，气氛怪怪的？」
「哦？」
我没说什么，回过神去看桌上摊开的奥数真题。
「我终于想起来了！」
同桌摇了摇我的肩膀，「之前看的一部小电影，男女主就像祁然他们这样，表面上装不熟，私底下嘴都亲烂了，我们这些同学啊，好比熟睡的丈夫，都是他们 play 的一环！」
我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哇，你好会形容。」
过了好久，同桌才后知后觉。
有些尴尬地道：「等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祁然不是你男朋友吗？」
午饭后，祁然和他的兄弟们倚在栏杆处抽烟。
风吹过少年的衣摆，让人看一眼都很难移开目光。
听见他们嘴里吐出我的名字时，我脚步一顿。
「祁哥，你和江时音怎么了，她一上午都没找你说话，平时不是时时刻刻都爱黏着你么？」
祁然咬着烟蒂，嘴里轻哼一声。
「和我闹脾气呢，我都懒得鸟她，反正没几天自己会舔上来的。」
一群男生笑作一团，问祁然舔的是哪里。
我默不作声，手逐渐攥成了拳。
已经失望过很多次了，再听见这种玩笑话和看见祁然无所谓的态度。
我还是没忍住心脏一疼，嘴里一阵苦涩。
等我再回过神时，他们的聊天话题已经变了。
「刚刚路过校长办公室，我听见了一件惊天大事！」
「别卖关子了，快说。」
「北市千金后天要来我们学校，她父亲做慈善，直接给我们学校捐了一栋楼！」
一群人倒吸一口凉气。
接着，是酸味十足的感叹。
「真他妈有钱。」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一直没说话的祁然忽然灭了烟，狭长的丹凤眼里透露出深沉的黑。
他眉尾一扬，轻声道：
「你们说，我去追首富的千金独生女，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5
众人沉默了一下。
随后不约而同地开始拍马屁：
「包得吃的，祁哥你又帅成绩又好，之前打赌说一个周追到校花，结果你三天就追到了，这叫什么，这是实力啊！」
「祁哥，苟富贵勿相忘啊，到时候到手了，别忘了给我们哥俩看看千金的大雷哈。」
我无语凝噎。
一时分不清他们说的是恭维话，还是本来就普信。
「欸，对了，之前忘了问，祁哥你继妹的雷大，还是咱们校花的大啊？」
祁然嗤笑一声，「这还用问？江时音的呗，体测的时候你们没看见么，跑起来一颠一颠的。」
我一愣。
忽地想起和祁然热恋期时，我靠在祁然旁边刷视频。
偶然刷到一句话：
「其实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是你的爱赋予了他光芒。」
我嗤之以鼻。
转头扑进祁然的怀中，仰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少年笑得浪荡。
声音低哑，拖着长长的腔调。
「干什么，想被我……了吗？」
他在我的耳边咬下难以启齿的一个字。
暧昧，缱绻。
心动成了轻而易举的事。
我当时想的是什么呢，祁然他就是很好很好啊。
初见他，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班长叫我们去拿新书。
一个转弯，我看见了坐在靠窗处的祁然。
我有那么一刻晃了神。
书页翻动的声音，仿若心跳的节奏。
到现在。
我才终于明白，是我情窦初开的喜欢，给祁然镀了光，添了滤镜。
如今，我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燃烧的熊熊烈火。
拽过祁然的衣领，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贱人，当年你爸怎么不把你甩墙上？」
6
弹幕先于祁然一步炸了：
【不就是点评了几句她的身材吗，女配至于这样跳脚吗，疑似破如防，无语。】
【楼上点了，大小姐出生的就是不一样，难听的话都听不了几句～再说，自己偷听，就没错了吗？】
【对啊对啊，估计还在吃女主宝宝的醋呢，女配烦不烦，能不能快点下线，花瓶是这样的，一天就知道雌竟！】
【就我觉得女配扇祁然耳光的时候很帅吗？？】
【楼上，是的，就你一人觉得。】
我：？
差点以为是祁然和他的兄弟们开小号发的弹幕了。
但我现在顾不上眼前的句句弹幕。
趁着祁然还处于震惊的状态时，对着祁然的另外半边脸，又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我卯足了劲儿，没有丝毫手软。
祁然很快回过神，攥住了我的手腕。
眼里迸发出暴怒的寒光。
「江时音，你他妈疯了吧，敢打我？！」
我正欲发作。
黎玥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张开白嫩的手臂，挡在了祁然的面前。
「江时音，你这是在明目张胆地霸凌同学吗？」
黎玥正义凛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在「霸凌」祁然。
祁然的兄弟们还在一旁帮腔。
「就是啊，江时音，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外面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婆子。」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遇到这样一个疯子前女友……」
「难怪祁然会不喜欢你，性格怎么可以差成这样……」
祁然静静听着，没有反驳，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
我和他对视时，他忽地扯了下嘴角，笑得云淡风轻。
「江时音。」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怜悯。
「你什么时候也成了网上那种刁蛮的泼妇了？」
泼妇吗。
我是和家里人吵架，赌气转到湖城一中的。
一到陌生的城市才发现，当地食物大部分含辣。
祁然发现我不能吃辣后，每天提前一个多小时起床，只为给我做口味清淡的便当。
有时遇到琐碎的小事，我就忍不住想发火。
我指了一下桌上报废的电热水壶，气不打一处来。
「刚买第一天就坏了。」
祁然失笑，轻轻摩挲着我的耳垂。
温声道：「不生气，再买一个就是了。」
他几乎是对我毫无保留地包容。
看着在我面前一脸漠然的少年。
我竟突然开始怀疑，那段幸福感拉满的日子，是不是凭空多出来的记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一秒，我就否认了自己。
无微不至和甜言蜜语的外壳下。
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我只是拿她当床搭子，不睡白不睡。」
乱七八糟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现如今，我对我祁然仅存的一点儿感情，彻底烟消云散了。
「祁然。」
「请你一定记住现在的一言一行。」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祁然居高临下地俯视我。
过了好久，才抬起眼皮，淡然地笑着。
「江时音，希望你下一次找我说话，不是可怜兮兮地来求复合。」
他弯下身，拍了拍我的脸，「不然我会真的看不起你。」
7
祁然撂下狠话后，他们一群人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黎玥趁他们几个人没注意。
悄悄转过头，得意洋洋地扬起头，对我做了个口型。
「你输了。」
弹幕们也纷纷给祁然站队：
【女配到底在神气什么？男主他们兄弟说得没错，遇到这个疯婆子，呸口水都去不清晦气！】
【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女配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吗？还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哇塞，其实零个人在意你的报复。】
【楼上笑死我了，女配最后落得的境界你又不是不知道，先看她蹦跶一会呗，一想到最后她家破人亡，男主事业有成抱得美人归，我就感到爽啊！】
有些字我还没来得及看完，一通电话便打了过来。
「音音，你在教室么？」
是父亲打来的电话。
母亲离世后，父亲给我找了个后妈。
即便我十分抗拒，但没多久，江周林就把两张结婚证摆到了我的面前。
我怒火中烧，视他的行为是对我母亲的一种「背叛」。
于是当天，我就当着江周林的面，给管家说要办转校。
江周林没把我所谓的抗争放在眼里，只是叫停了我的所有银行卡。
我一意孤行，来到了距家千里之外的湖市。
和祁然在一起后，我经常往他的出租屋里跑。
星期一。
穿过破败街道，鞋子被弄上一圈泥泞，我才走到学校。
一到周末，祁然就通宵打游戏。
我很怕黑，却不得不大半夜出门，只为买一包蟑螂药。
但这都没关系。
我愿意为了祁然留在这里。
可现在，我不想执迷不悟下去了。
所以我特别「没出息」地给江周林打去电话时，他十分意外。
江周林轻哼一声。
话里却是藏不住的高兴，「不是说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吗？」
我装傻充愣：「啊？我有说过吗？」
回忆收回。
现在，我听见江周林的声音时，心情缓和了很多。
不得不承认。
我还是有点想他了。
「在，怎么了？」
「来校长办公室，我们在给你办转校手续。」
8
校长看我来了，连忙热情地站起身。
「江同学，刚刚听别的老师说你和祁然起争执了，他没伤着你吧？」
顿时，江周林的目光也向我看来。
「没有。」
校长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就好！」
江周林颔首。
「手续都差不多办好了，音音你着急的话，今天下午我们就走。」
「行。」
第四节课下了后。
我便给室友们发去消息，让她们提前帮我搬行李。
等我到校门口时，才发现她们已经搬好了。
「时音，就这些吧？」
我点点头。
然后点开了支付宝付款码。
「一万是吧。」
室友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的手指一顿。
「我记得哪个是两万来着？」
跑了两趟的室友闻言连忙摆摆手：「你东西这么少，我跑两次一点也不累，不用给我那么多钱。」
我失笑，「没事儿，不用帮我省钱。」
正想转账时，祁然和黎玥一前一后从校门走了进来。
他们很明显注意到了我。
黎玥扫了我的室友一眼，立马反应过来我们在做什么。
下一秒。
她就推倒了我的行李箱。
拉起其中一位室友的手，挡在了我的面前。
「江时音，你到处招摇撞骗干什么？！简直是品德败坏！」
我：「……」
我垂下头，往地上看了一眼，不是，行李箱招惹她了？
清冷低沉的声音在黎玥耳边响起。
「玥玥，这是怎么回事？」
黎玥看向祁然，脸色立马缓和了。
目光对上我时，眼里似乎有火在熊熊燃烧。
「江时音说给她搬一次行李就给一万块钱，拜托，她又不是什么富二代，哪来的脸装这个逼啊？！」
黎玥说得很快，说完才察觉到自己在祁然维持乖乖女人设好像掉了。
她向祁然看去，却发现人家根本没看她。
祁然面色凝重，声音有些发沉：「时音，一万块不是小数目，现在你向大家道歉，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我的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挽回什么？」
余光里。
我捕捉到江周林和校长的身影逐渐向我们走来。
索性直接绕过了祁然和黎玥。
给还在发懵的室友们转了她们应得的报酬。
「支付宝到账一万元！」
「支付宝到账两万元！」
身后的祁然深吸一口凉气，快步走到我面前。
「江时音，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