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的上半年,我满了七岁,下半年就要上学读书了。这一天,我在外面玩耍累了,回到家里喝水,路过小叔的屋门时,听见里面有动静,就趴在门缝上往里面看。
那时候的门都是用木板做的,时间一长,门板之间会出现缝隙,透过门缝能看清楚里面的一切。这一看不打紧,我大吃一惊,竟然发现小叔和一个女人并排躺在床上。
我的小叔今年刚满二十三岁,我和他的关系很好,平常总爱往他的房间里跑,他只要出门上街,总会给我带回来好吃的。我这个人很容易满足,一颗糖就能让我幸福好一阵子。
小叔还没有结婚,他的床上为什么出现了一个女人呢?这个女人是谁呢?我好奇心起,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们都穿着整整齐齐的衣服,身上搭着薄薄的被子,小叔侧身往右边翻身,那个女人也侧身往右边翻身。
几秒钟后,小叔往左边翻身,那个女人也跟着往左边翻身。这个时候,我看清楚了女人的脸庞,长着圆盘大脸,满脸通红,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非常好看。
片刻后,小叔又往右边侧身,女子紧跟真往右边侧身。就这样反复了三次,他们坐了起来,准备下床。就在这时,小叔突然放了一个屁,声音悠长响亮。小叔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是第一次和女的睡在一起,我,我太紧张了!”
女人捂着嘴笑了起来,轻声说:“我也是第一次和男人睡在一个床上,我也很紧张,心快要跳出来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一定要对我好。”
小叔笑着说:“我肯定会对你好的,你放心好了,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心疼的,我不会欺负你,也不准别人欺负你。”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气氛很美好。小叔忽然拉住女人的手说:“反正已经睡在了一起,干脆脱衣睡觉算了。”女人推开了小叔的手说:“那不行,不到洞房花烛夜,我是不会和你发生关系的,只有等到结婚的那一天,我才会真正属于你。”
小叔笑着说:“反正我会和你结婚的,提前进洞房又有什么关系呢?”女人正色说:“她们还在等着我们,再说了,屋外有人看着我们。”小叔扭头看向门,问道:“小竹子,是你吗?”
小竹子是我的小名,我不敢做声,飞也似的跑到了里面的屋里,看见奶奶和一个老奶奶坐在屋里闲聊着。这个老奶奶我认识,来我们家好多次了,是邻村的一个媒婆。
我也顾不得外人在这里,高声喊道:“奶奶,不好了,小叔和女的睡在一起。”奶奶笑着问:“你看见了?”我点点头说:“看见了,两个人在床上侧着身子翻来翻去的。”
媒婆奶奶笑眯眯地问:“是谁先翻身的?”我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说:“是小叔先翻的,女的跟在后面。”两个老人笑着对视了一眼,媒婆奶奶一拍大腿说:“大妹子,这事成了,你家讨了一个好儿媳妇,我等着喝喜酒了。”
奶奶呵呵地笑着说:“老姐姐,多亏了你保媒,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让你坐上席,让我家小儿子好好地敬你三杯酒。”
两人正说笑着,小叔和那个女的进来了,他们两人的脸上挂着不好意思,坐了下来。小叔指着女子对我说:“小竹子,来来来,喊小婶婶。”
我笑着来到女人的面前,甜甜地喊了一声,女人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你真调皮,竟然躲在门外偷看。”我吐了吐舌头,跑了出去。
吃过午饭后,媒婆奶奶带着小婶婶走了,大人们也都忙活去了。我看见奶奶一个人在屋里做着布鞋,跑进去问道:“奶奶,小叔和小婶婶为什么睡在一起?不是说不结婚不能睡在一起吗?”
因为我断断续续地听大人们闲聊时,说起过这种事情,说谁家的女儿没有结婚就和男朋友睡在了一起,没有家教,丢人现眼的,知道了男人和女人没有结婚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奶奶笑着说:“这是我们这里的老传统了,男人和女人结婚前,都要睡在一起,这中间大有讲究。”奶奶解释,两个人睡在一起要反复侧身三次,女人要跟在男人后面侧身,主打一个夫唱妇随。如果两个人配合默契,就表示这一辈子就会和和睦睦。要是两人不默契,侧身不在一个节奏上,就暗示着两人这一辈子可能会磕磕绊绊的。
讲到这里,奶奶笑着说:“我们小时候,这种方法很盛行,现在是新社会了,这个老传统早已不用了。我为了让你的小叔过着舒坦的日子,才说服他们采用了这种老办法,据说很灵的。”
那时候我似懂非懂,长大后才知道,这个所谓的老传统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做法。无论女人多么地强势,也会在这个时候选择顺从,不可能与这种所谓的老传统对着干。等到结婚后,强势的女人依然会强势,懦弱的男人依然会懦弱。
我曾经问过我的父母,他们没有用过这种老办法,我后来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有意无意地问过村里其他的叔叔阿姨,结婚前也没有使用过这种老办法。
过了不到三个月,我的小叔就和小婶婶结婚了。结婚的当天晚上,我曾经好奇地凑近门缝偷看,却发现门缝早已被糊上了一层纸。
第二年我们就分家了,我家在村头建造了一座新房子,小叔家则在村尾建造了一座新房子,我们两家都搬出去住了,爷爷和奶奶住在老房子里。
我们村里三十多户人家,几乎没有一对夫妻不吵架的,包括我的父母,但是奇怪的是,我的小叔和小婶婶,从来没有吵过架。有时候,我的小叔发脾气,小婶婶总是笑眯眯地劝说,实在不行就走开,她从来没有和我的小叔硬钢过。
如今,他们两人没有和我的堂弟在城里生活,依然住在乡下的老房子里,和和美美地过着安静的岁月。前不久,我回老家办事,去探望过他们,小婶婶的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地亲切。
我也不知道,我的小婶婶是天生的脾气好,还是那种老办法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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