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少将李赤然曾经在榆林监狱中遭受极端酷刑,却坚不屈服。当时年仅十五岁的他毅然加入中国共产党,此后的数十年里,他历经血与火的洗礼,在战场上他坚不可摧,关键时刻多次为革命的生死存亡献出了关键一击,直至新中国的建设与国防教育中继续奉献。在新中国建立后,他又是如何面对战后的冷遇,保持着那份纯粹的革命理念?李赤然的晚年生活是怎样的呢?下面小史就带大家一起了解一下。
李赤然将军在其晚年回顾自己的一生时曾深情地表达:“自我投身共产党起,我便将一切献给了革命事业,对于名利和高位从未有过追求。如果真要以我的资历和功绩争取,中将、上将军衔对我而言都非难事。但我所追求的是共产主义的伟大事业,这种追求是基于对共产主义者长期实践的信仰,而非一时之选。
李赤然1914年出生于陕西安定一个相对殷实的家庭,拥有两位哥哥和三位姐姐。在那个动荡的时代,尽管国内军阀混战不断,李赤然的家庭还算稳定。他的父亲是当地知名的银匠,技艺精湛,使得他们家即便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也能维持一定的生活水平,并支持子女教育。
自幼聪慧且勤奋好学的李赤然在1925年以优秀的成绩考入瓦窑堡第二高等小学。在校期间,他学业出色,期间学校团组织成立了儿童团,李赤然被推选为首任团长。恰逢这时红军的一支由谢子长领导的学兵连驻扎在安定县,谢子长亲自为儿童团授课,还传授他们基本的斗争策略,并偶尔安排一些简单的任务。
通过与谢子长的多次接触,李赤然受到了极大的启发和教育,这也促使他将谢视为自己革命道路的引路人,随着1927年大革命的失败,国民党的白色恐怖席卷全国,革命者遭到残酷打击。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李赤然仍然坚定地加入中国共产党,开始了他的地下工作生涯。
起初李赤然负责地下交通站的工作,后因其卓越的组织能力和坚定的政治立场,被任命为区委书记。国民党特务的搜捕活动极为猖獗,为了保护身份,他曾暂时隐藏身份,担任学校教师。1933年6月,在一次组织欢迎红军的集会中,李赤然不幸被捕,并在狱中遭受严刑拷打,敌人试图从他口中套取党的情报。尽管面临残酷折磨,李赤然坚守信念,未泄露任何信息,最终在组织的营救下重获自由。
由于身份已暴露,无法继续在敌占区活动,李赤然在谢子长的推荐下加入陕北红军,开始了他的军事生涯,担任连指导员。尽管未曾在正规军事学院学习过,李赤然通过实战积累经验,很快就显示出了过人的军事才能。他在战场上屡建奇功,迅速晋升,从一个简单的连指导员成长为红八十一师的政委,而当红二十七军成立时,李赤然更是被提拔为军政委,那时他年仅22岁。
1937年1月,他被选派至红军大学进行第二期学习,学成后担任了陕甘宁红军独立一师的政委。战争爆发后原红军改组为八路军,根据中央军委的部署,当时八路军的多个部队,包括第115师的炮兵和辎重营、第120师第359旅的第718团和其他特种部队、第129师第385旅和第770团等部队,总计9000余人,均留守在陕甘宁边区。
在这一过程中,陕甘宁红军独立第一师被改编为八路军120师的特务营,李赤然因而留在了根据地。中央军委后续指令将独立第一师改编为警备第五团,原师长白志文转任团长,而李赤然则调任为团政委,实际上从军级政委降至团级政委,级别下降了两级。
李赤然将军指挥部队在黄河沿线进行了一系列顽强的防御作战。在他的坚决指挥下,部队多次成功阻挡了日伪军试图渡过黄河的企图。通过这些关键的战斗,李赤然在保卫延安及其周边地区的战略安全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特别是在一次关键的战役中,日军试图通过黄河实施大规模渡河作战,企图分割解放区,威胁延安的安全。李赤然精心部署亲自监督前线部署,确保每一处防线都做到警觉备战,最终迫使敌军撤退,放弃了渡河计划。
在此后不久李赤然被调至晋察冀军区执行征兵任务。他展现了非凡的组织能力和政治工作才华,仅仅一个月内就成功征集到1000多名新兵。晋察冀军区的司令聂荣臻对李赤然的工作大为赞赏,认为他在政治工作和兵员征集方面的才能十分罕见。聂荣臻因此向中央提议,建议让李赤然留在晋察冀军区担任九分区的司令兼政委,并紧急发出了两封电报,请求中央批准。
考虑到八路军留守兵团同样急需人才,中央并未同意聂荣臻的提议。李赤然最终带着新征集的1000多名新兵返回,同时也带回了300多万元法币,大大缓解了延安的经济压力。
这次征兵和筹款任务之前,留守兵团司令肖劲光已经私下里告诉李赤然,除了征兵外,还需筹集法币。他强调延安当时的困境,急需法币以购买药品和武器装备。李赤然深知任务的重要性,筹集到的300多万元法币远超预期,有效支持了延安的医疗和军事供应。
当肖劲光将这些法币带到延安时,周恩来总理对此资金来源表示极大的兴趣,连问几次这些钱是如何来的。得知是李赤然努力筹集的结果后,周恩来对他的能力赞不绝口,多次表达对李赤然的高度评价,认为他的工作能力和对革命的贡献极为出色。这一表扬对李赤然而言是对其职业生涯的极大肯定,也显示了他在党和军队中的崇高地位。
直至解放战争的最后阶段,李赤然才被任命为西北野战军骑兵第六师政委,并历任该军的副政委及政委,继续为新中国的解放事业贡献力量。在1955年的军队重组期间,防空部队升级为防空军,李赤然被选中准备担任新设立的防空军学院的政委,这一职位直接相当于大军区正职,因1957年空军与防空军的再合并,这一计划被迫取消。
1959年,李赤然被调任至空军第2军政委,开始适应高技术特性强的空军部队中的政治工作。他迅速意识到,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实现政治工作的渗透,必须对工作重心进行明确,着力深化和细化工作内容。
到1962年,空军的领导层变动频繁。李赤然被调往沈阳空军政委,但这一任命很快发生变化,这让沈阳空军的高层感到困惑,因为此类快速变动在军中较为罕见。沈阳空军力争保留李赤然,但南京空军方面提出了更紧迫的需求,他们指出,由于南京处于京沪宁三角地区,常受到蒋介石的骚扰,处于长期备战状态,因此急需能力强的领导干部来加强当地防御。
空军司令部在考虑了这些实际情况后,决定将李赤然调至南京空军担任政委。尽管上级已决定让余立金担任空军副政委,从而空出南空政委的职位,李赤然看似是理想的接替人选。然而由于余立金的空军副政委职位批复迟迟未下,李赤然只能先暂时担任副政委,这一暂时安排最终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1965年,随着军事领导层的再次调整,吴法宪接替刘亚楼成为司令员,余立金被正式任命为政委。此时李赤然本应上升为南空政委,然而这一职位最终由江腾蛟接替,导致李赤然的晋升再次被搁置。这种军中高层的频繁调整和政治互动,反映了当时军队内部对人才配置和战略需求的不断变化与适应。
在1969年的政治动荡中,李赤然作为南京军区空军副政委,因被错误地标记为“三反分子”及参与珍宝岛的冲突,不得不离开职位,被安置在西安。与许多被边缘化的老干部一样,他被迫居住在破败的雍村,每月仅有微薄的30元生活补助,面对生活的困顿。尽管环境艰苦,李赤然更重视精神上的宁静。
抵达西安后,当地革命委员会主任李瑞山热情接待了他,并提供了生活上的基本支持。虽然可以忍受简陋的生活条件,李赤然及其家庭的住房问题还是未得解决。经过多方考量,李瑞山尝试安排他入住原属于杨成武将军的宽敞公馆。但李赤然经过深思熟虑后,选择留在雍村,对革命委员会维修旧居的决定表示感谢。
随着时间推移,李赤然的生活条件逐渐得到改善。省政府为他配备了专车和电话,以便他出行和联系。回到故乡瓦窑堡时,他与多年未见的亲友团聚,倍感温馨。生活中,许多人伸出援手,尽管他认为自己能够承受生活的艰难,但实际的困境依然存在。尤其是在没有暖气的寒冬,生活异常艰苦。
好在他的老战友白占玉不仅安装了暖气和修理了锅炉,还定期送来煤炭,使他和妻子在雍村的八年中得以安暖过冬。其他如贺章、强伟等老战友也常常送来食物,确保他们的基本生活需求。
在西安的岁月里,李赤然始终保持着助人为乐的本性,无论是被派往工厂劳动的舒同、刘志丹夫人还是其他老红军,他都尽自己所能为他们写信证明,帮助他们恢复名誉和地位。
李赤然家中虽然物资匮乏,但他总是让来访的朋友们先吃饱,体现了他深厚的人情味和革命情怀。直到1978年,李赤然终于得到平反,他的名誉得以恢复,并获得了应有的待遇。
在1980年的春天,李赤然带着期盼重返南京军区空军,目的是为了解决积压已久的个人事务。这些问题包括从南京到西安的搬迁费用、多年未结的房租、未支付的工资,以及他和他的家人所受的名誉损害。
对于李赤然来说,这些问题背后涉及到对一位老革命者应有的尊重和公正。令人鼓舞的是,许多军区内的官员和同事,包括政委和政治部主任,都对这些问题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心和支持。他们抛开繁忙的工作,主动帮助李赤然收集必要的文件和证据,清晰地列出了一份详尽的账单,并迅速提交了处理报告给司令部,希望能尽快解决这些年来积累的问题,减轻这位老战士的负担。
不幸的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军区司令的反应。司令的态度显得非常冷淡迟迟不向空军总部上报情况,对于解决方案也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答复。他在一次公开的场合甚至抱怨说:“这些老家伙平反了还不满足,算什么待遇问题的帐!”
对于李赤然而言,这些待遇问题并非是最关心的;他经历过无数风雨,内心早已坚如磐石。他所追求的,只是基本的尊重和对自己及同志们在革命中遭受的苦难的公正认可。
1982年,他正式退休,开始享受他的晚年生活。2006年,这位老将军结束了自己光辉而坚定的一生,享年92岁,留给后人无数关于勇气、牺牲和奉献的故事。
参考资料:李赤然将军回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