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69年12月,炮212团在山西介休成立。那时候,他们连个固定的营房都没有,团部就临时安置在介休城东的水泥厂里,家属也跟着住在那边。一营呢,起初在电碳厂落脚,后来他们从天津南郊区种水稻回来,就搬进了农机校,二连还特别住到了宋古公社。二营最开始在电杆厂,完成河北赞皇的施工任务后,就住进了城南的生物研究所。团指挥连在农机校,汽车连就在农机校斜对面的院子里,修理所则在电杆厂。总的来说,全团的人住得七零八落的,要想开个大会或者组织会操,都挺不容易的。
1975年上半年那会儿,咱们就开始准备地方盖营房了。选的地儿在介休城往北,赵家堡往东点儿,还有上站村以南那块。说到建营区,营区北边有条公路,从西边能通到赵家堡,再往东走也顺畅。因为备战需要,团里的营区没全堆一块儿,二营的营房单独盖在了离团部两公里远的东边,那条公路就成了连接两个营区的大通道。从营区北门出去,往北还有条小路,直愣愣地就通到了上站村。

营区大门朝南,对着以前的庄稼地,我们硬是在那儿辟出一条往南的路。路两边种的树,都是我们亲手栽下的,现在长得又高又粗,就像是这条路的老朋友。走到跟西边史公塔差不多齐平的地方,我们又往西修了条路,跟介休城的西路连上了,这条道就成了我们炮212团出门最常走的路。
从营区出发一路往南,到了该往西拐的那个路口,接着继续往南,你会看到另一条小路,这条路直接就能走到介休城的北门。北门那洞口挺黑也挺窄,主要都是走路的人和骑自行车的人进出。
营区东边西边都还是种庄稼的地儿,西边那块儿离史公塔往北走的路挺近,营房中间还夹着条小道儿。我们晚上吃完饭爱出去溜达,就顺着那条小路绕来绕去,从南门溜达到北门再绕回来。这就是营区四周的路况大概齐的样子。
团部大院南门朝南开,两边砌着高墙。大门口两边立着撇八字形的墙,墙上写着“时刻保持警觉,守护咱国家”这几个大字。往西边看,有个岗哨楼,那里不分白天黑夜都有士兵在站岗放哨。

进了南大门,一眼就能看到团部的办公楼,它总共有三层高。一楼呢,西边是政治处办公的地方,东边则是后勤处。大厅旁边,紧挨着东边的屋子,就是团里的值班室。上了二楼,西边住的是团里的领导,东边则是司令部的地盘。到了三楼,全都是司政后那些单身干部的宿舍,我就在那住了快五年了。
刚开始在机关大楼办公那会儿,咱们团搞了个“排队换岗制”。就是说,每天晚饭后,要接班的连队,还有机关、各营连的接班人员,都得跑到大楼前头排好队,等着团长或者政委来点名,说完注意事项,大家才散去各忙各的。机关和各营连的人还好,直接回自己单位就行。麻烦的是那些接班的连队,得把整个团的哨位都走遍,一个接一个地换岗。就是到一个哨位,下去一个人,敬个礼,接着岗,然后下岗的人就跟着队伍继续走。这制度看起来挺正规,挺有板有眼的,但实际上特不实用,特不方便,有点走过场的感觉。后来我们跟领导反映了这个问题,这才给改了。改成啥样了呢?就是哪个连队的哨位,就让哪个连队派人去站,这样既了解情况,管理起来也方便多了。

大礼堂的南边,就是通往大门的那组台阶。我们常常把这些台阶当作座位,坐在上面。往南一看,就是个篮球场,我们单位的同事晚上吃完饭,老爱跑那儿去打篮球。

大礼堂的后边,就是团里的卫生队,别看它只有一层,但设计得像楼房一样,里头有走廊,走廊两边是房间和看病的地方。咱们全团的干部、战士还有他们的家属,都在这儿瞧病。一开始啊,卫生队里没有女兵,不过到了1976年年底,就来了些女兵,她们大都是咱们各个部队里的孩子或者亲戚。
往西北方向看,从南到北,房子都长得差不多。最前面一排住的是团的警卫排,紧接着后面就是团的指挥连,再往后就是一营各个连队的房子了。
在那些房子的东边,团卫生队屋子的后头,有一排坐东朝西的长条形建筑。这一溜儿,分别是司令部灶房、政治部灶房、后勤灶房,还有团指挥连的灶房和他们的食堂。
军人服务社位于机关办公楼南边的西边,面朝东边。它的南边有个小院子,那是临时招待所,通常用来接待来访的部队客人。记得1979年6月19日那天中午,介休那边地震了,我们机关三楼宿舍里的那些单身同事,就临时搬到这儿住了一段时间。
办公楼北边,一直延伸到一营指挥连那片房子,有个挺宽敞的操场。地方挺大,团里搞会操、阅兵还有分列式,都是在这儿弄的。记得1979年秋天过后,北京军区的两位副司令员,马卫华和尤太忠,来我们团检查那个行政管理二十项的工作。他俩走到操场上,一个劲儿地说:“这操场真不错!”

大操场两边是通向南北的路。操场北边,一营的各个连队房屋排得整整齐齐,再往北走,就是一营的炮场了,那也是连队平时练兵的地方。就在炮场上,马卫华副司令员看完了炮班的训练后,突然说要打开所有炮车上的工具箱,这让跟着检查的团营干部都愣住了,在场的连队干部也没想到这一出。紧接着,马副司令员居然从一个工具箱里翻出了一瓶香蕉水。要知道,这可是容易着火的东西,按照管理规矩,车场、炮场这些地方,是不能放易燃、易爆这些危险玩意儿和其他不相关的东西的,他这么做,明显是违规了。
马卫华副司令员显然是行家里手,对情况了如指掌,既有干活的经验,也有检查的本事,一眼就能瞅出哪里容易出问题。他手里拎着个香蕉水瓶,直接说道:“连队建设得盯紧啥?就是要抓那些你想不到的,得抠细节,得拿住要害——我们这次来检查,说白了就是来给你们搭把手,让你们的工作更上一层楼——”这一番话,让大伙儿都牢牢记在心里了。
回过头来看,营地的西边那块地方,从军人服务站一路往北,有道砖墙挡着,把营地一分为二。墙的西边,是部队家属住的地方,那儿有两个门,一南一北。南门正好对着机关大楼的西门,挺宽敞的,车子都能进出。门南边,是团里大领导的家属楼,地方挺大。门北边呢,就是营连干部的家属宿舍了,跟大领导的楼比起来,这儿小点,但一排排从南到北,也不少呢!住的全都是跟着营连干部一起来的家属们。
北门朝着大操场北头,那儿挺窄,汽车根本过不去,只能走人跟自行车。一迈过北门,往北看就是排成一溜的临时家属宿舍,从东到西一间一间隔开的。推开门直接就是睡觉的地儿,摆着张双人床,往北挤出一小块当厨房,里头搁了个炉子,既能烧火取暖又能做饭。每年过年,我家属都来这儿住。刚开始那会儿,我们还没开火,都是在食堂打饭吃。后来有了闺女,再来就自个儿开火做饭了。贾主任的家属一开始给我们找来了菜板、菜刀、擀面杖,后来又送米送面。刘团长的家属在部队那会儿,也是又送米又送面,都挺支持我们自个儿做饭的。

在临时来队的家属宿舍那边,往南走就接上营连干部随军家属住的地方了,中间隔着条道儿,一直往南走就能到团首长的家属宿舍。这样一来,一大片院子就形成了,好多家属还有孩子们都在这儿住过。
家属院后头就是修理所的房子和咱们家属自己开的工厂,继续往北走,就是汽车连的地盘了。汽车连那儿车可不少,他们的车库都挨着北边的街道排成一排,跟东边一营的车炮库连到了一块儿,这样一看,北边就像是被围墙围起来了,中间那位置,正好是营房的北门。
二营那边的情况大概就这样。你从北门出去,一直往东走上两公里,就能瞧见他们的营房了。那是一个单独的院子,挺朴素的,里面就只有些宿舍、炮位、停车棚,还有个不大的训练场。像开会啊、放电影啊、看病啊,还有家属跟着一起来或者临时探望的,通常都会安排在团部这边住下。
这是我们炮212团老营地的概况,这儿曾是炮212团干部、战士、家属和孩子们共同的家园,留给了我们大堆的回忆,还有当兵那会儿的青春和军旅生活。有时候有人问起,我就会想想,但可能记得不那么精准了。
1985年那会儿,炮212团重新编排后,他们的营房就转手给了63军的高炮旅。换句话说,这个营房前后接待过两支队伍。一开始,这里是炮212团的驻地,也就是火箭炮团的窝儿。后来,63军的高炮旅就接手了。

高炮旅驻扎那会儿,他们在礼堂的南边,就是篮球场靠南那边,盖了栋两层的小房子当招待所。2003年过年那会儿,我们去老营房探访,还住过那儿呢。另一边,西面服务社南边那个临时招待的小院子,也盖起了两层小房子。剩下的地方,基本上还是老样子,没啥大变动。
时间过得真快,世界好大,人生短暂,好多事情都变了样。之后我们又去了一趟,发现那营房已经没人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就写了首诗:“坚固营房空荡荡,老兵回想心惆怅。当年那股热乎劲,全留在了边疆上。”
在2025年4月14号那天,九口这个地方有些故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