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8月,宝鸡反击战大败后,成了胡宗南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能跨过秦岭往北走一步,完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那时候的胡宗南心里明白,自从退到汉中后,他的部队虽然有了短暂的休息机会,但这只是暂时的轻松。要是共军发动攻打他们的包围战,汉中这地方,北边靠着秦岭,南边挨着大巴山,原本的地势优势立刻就会变成致命的弱点。只要周围的几个关口被堵住,胡宗南的部队就成了被困在坛子里的王八,再也跑不掉了。在汉中待久了肯定会陷入困境,那以后该怎么办呢?这事儿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胡宗南就吓得直起鸡皮疙瘩。看看整个国家,胡宗南那时满眼都是凄凉风雨、萧杀景象。东北、华北、华东这些地方全都被占领了,面貌大变。这还没结束呢。八月初的时候,程潜和陈明仁带着队伍在长沙发动了起义,这样一来,湖南就换了主人,华南也快守不住了。另一边,甘肃兰州被彭德怀的大军团团围住,眼看城就要被攻破了,这意味着西北地区也不再归老蒋所有了。就只剩下西南的云南、贵州、四川这些省份了,它们虽然还在勉强支撑着,但里面没有领导核心,外面也没有强大的帮手。共军每天前进上百里的速度非常快,用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就会从别的地方抽出身来,聚集大量兵力,攻打大西南。可想而知,这一定会是一场规模宏大的包围和进攻!到时候,共军的百万大军,带着像雷霆一样强大的力量,像泰山压下来那样的威猛气势,一路打败士气低落、人心涣散的西南敌军。国民党那几十万的残兵败将,除了惨叫,最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一个窝被捣毁了,里面的蛋没有一个能完好的!大楼倒塌路被堵!说起来也真是世事难料,正当胡宗南为自己的出路发愁,怎么也想不出办法的时候,一个神秘的老朋友突然到访汉中,这让胡宗南顿时看到了希望,心里的烦恼一下子就没了。这位神秘的老朋友是胡宗南军队里的同事,也是黄埔军校第一期的同学宋希濂。宋希濂以前和胡宗南在一个部队里工作,到了1940年,他离开了胡宗南,从第三十四集团军的副司令职位上,被调到老蒋亲自当团长的中央训练团去做副团长。1941年11月,他又升为了第十一集团军的总司令,同时还管着昆明城的防守。后来,他带着部队在滇西和日军打了三年的仗,所以对滇缅边境的情况特别了解。抗战结束后,宋希濂陆续当上了中央军校第九分校(在新疆)的头儿、西北行辕的参谋长,还有新疆省警备的总司令这些官职。一年前,宋希濂被调到华中地区,做了白崇禧总司令手下的“剿总”副总司令,同时还管着第十四兵团。几天之前,宋希濂当上了川湘鄂边区绥靖公署的头儿,这个公署就在湖北的施恩。他手下管着两个兵团、六个军,总共有14万人。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守着川鄂边界,保护好四川,还有大西南地区的安全。宋希濂到了晚年,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鹰犬将军”。说他是鹰犬,在很多历史时刻,这里面其实挺有深意的。啥是鹰犬呢?不说它忠诚这一点,人们首先想到的可能是它的阴险和狡猾,而且这种阴险狡猾还藏在半空中,比一般人都要高出一筹。那时候,宋希濂和胡宗南的处境差不多。他手里有十几万大军,虽然都是新招来的,战斗力不强,但人数多也算是个优势。所以,他肯定不想轻易投降,很快就被打败。但宋希濂心里明白,想用这十几万像一盘散沙的队伍去抵挡势如破竹的解放军,简直就是拿鸡蛋碰石头。因此,他现在最着急的不是怎么去完成蒋介石交给他的防守任务,而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地盘和实力。
宋希濂眼光既开阔又犀利,和胡宗南那种束手无策的处境不同,他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地方:那就是去滇西。宋希濂觉得,要是能把十万大军带到滇西的中缅边界,让缅甸做后盾,靠着澜沧江、怒江和高黎贡山这些天然屏障,往前可以冲,往后可以躲,硬撑下去等机会,说不定还有戏。实在不行,还能往缅甸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撤。宋希濂在那地方打了三年的仗,对那边的地形、老百姓的情况还有当地的东西都很熟悉。而且,他一直知道缅甸的军队力量不强,根本挡不住他的十万兵马。在琢磨这个既狡猾又自以为是的计划时,宋希濂想到了胡宗南,他觉得胡宗南手里也有好几十万人,要是能跟胡宗南的部队联手,一块儿往滇西打过去,不光力量会更大,还更容易得到上级的点头同意。所以,在1949年8月9日,宋希濂坐着施恩安排的飞机抵达了重庆。他明面上是去拜访国民党西南军政长官公署的张群、钱大钧、杨森等大人物,进行常规走访,但实际上,他悄悄地去重庆是为了找胡宗南碰头,商量怎么攻打滇西的计策。10号晚上,宋希濂在重庆成功打通了汉中的电话,跟胡宗南说好,第二天就去汉中探望他,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谈。11号那天,宋希濂坐了一架军用的飞机,直接飞到了汉中,胡宗南还亲自去住所接了他。那天晚上8点,胡宗南和宋希濂悄悄聊上了,一直谈到第二天凌晨2点多,总共聊了快6个小时。说起这事儿,民国史专家有话要说。胡宋两边定的“汉中计划”里头的几个关键点,其实是当时大陆上两位手握大军的国民党高层将领,他们最看清了国民党的军事状况和最终走向,想出的这个应对法子,可真是个狠招。这在很大程度上,算是能左右国民党在大陆命运的秘密计划。要不是后来事情起了变化,说不定到现在,咱们还得受着它那特别坏的影响呢。
这次胡宋两人的悄悄计划,是从闲聊起步的。他们先是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个小时的国民党形势,最后达成的共识是:这局势已经不行,没法挽救了。基于这个结论,他们俩接下来脚踏实地,详细讨论了四个重要的大事。第一个问题:最近会不会打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呢?他们俩琢磨后觉得:那老爷子过于乐观了,这事他们可不认为能成。第二个问题:共产党里头会不会出现分开的情况呢?胡宗南,这位自诩为反共专家的将领,认为共产党可能会形成自己的“独立王国”。他的理由是:共产党的力量主要依赖于共军,而共军的力量是从各个山头逐渐发展起来的。随着共军力量的壮大,这些山头自然也会随之扩大,这样一来,就难免会出现互相争雄的情况。不过宋希濂对此有点不相信。他觉得这只是胡宗南自己一方面的空想,是用国民党自身难以解决的问题和必败的道理来不承认别人的实力。换个问法:现在这种情况下,国军还能不能守住西南、华南还有台湾这些地方呢?他们俩商量后觉得:在整个大陆上,只有台湾、海南岛、舟山群岛这些地方,或许还能撑上3到5年,其他地方肯定是守不住的。第四个疑问:要是共军往西南打过去,国军能不能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呢?要是拼不过,那又该怎么做才好?这是胡宋两人私下商量时最关注的事儿。胡宋情况解析:那时候,共产党的正规军已经有400万人了,要是算上地方部队和民兵,人数可能超过1000万。反观国民党军,就只剩下100多万,还散布在台湾、华南一直到西南、西北的好大一片地方。就拿西南地区来说吧,这是国民党在大陆上兵力最扎堆的地方,总共有大约90万人。这里面,胡宗南和宋希濂的两支部队加一块儿,超过了半数,算是国民党在西南乃至整个大陆上最后的两大依仗了。可是,这两张底牌真的能用得上吗?宋希濂对自己手下的队伍特别没信心,胡宗南虽然嘴上还逞强,但他手下的兵一次次被打得惨败,就像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样,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实。反正,用一盘散沙去抵挡汹涌的大水,胡宋两人想必心里会害怕得发抖。要是打也打不过,守又是死路一条,那前面还有没有活路可走呢?
国民党里不少人觉得,要论本事,胡宗南顶多做个师长,让他当一方面的统帅,他既没有那个能力,更没有那个大气魄。不论是瞧瞧胡宗南的战斗成果,还是瞅瞅他这一辈子走过的路,这话既不是贬低他,也不是冤枉他,而是说到了点子上。胡宗南一辈子打得好仗,基本都是带一个师以内的队伍时打的,要是兵力再多些,他就有点应付不过来,很难再有亮眼的表现了。从胡宗南的人生路程来看,他从黄埔出来后,先是参与了东征,接着又投身北伐,经历相当直接,就这两条路。之后他从皖西走到陇南,除了两广事变和淞沪抗战那阵子短暂地到过潼关以东,基本上就没再离开过大西北。换句话说,只要胡宗南离开了大西北,他基本上就成了没头苍蝇,摸不清方向了。这也是宋希濂想和胡宗南合作的一个大原因——胡宗南手里有兵,但打仗没头脑,要是两人联手,就不会吃亏,能发挥出比两个人加起来还大的力量。为了让胡宗南了解并接受“进军滇西”的周密计划,宋希濂先仔细给他讲了讲滇西的地形、老百姓的生活、文化风俗,还有那里的特产等。接着,他就提出了一个既能保存实力,又能顺利进军滇西的办法。首先,得拿下西康和川南,好让大军能一步步挪到滇缅边境。要做到这点,胡部的军队得早点动手,先派一个军去乐山、峨眉这些地方站稳脚跟,给进攻西昌铺路。同时呢,宋部也得行动,派点兵马先去泸州站稳脚跟,给主力部队以后去滇西开路。宋希濂着重说道,要想达到这个总目标,咱们得下定决心对付西康的刘文辉部队,还得好好规划一下。要是需要的话,就采取快速突袭的办法,把西康给拿下并掌控住。接下来,等共军朝大西南进军时,要赶紧把主要部队移到滇西的保山、龙陵、腾冲这三个地方围成的区域。前面是浪涛很大的谰沧江,后面是山高树多的缅东北,就在滇西那地形很复杂的山谷地带,建个既能出击又能撤退的“复兴”基地。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可以在滇南的车里、佛海地区再建一个备用基地。那地方挨着滇缅、老挝和泰国边境,万一滇西的根据地守不住了,主力部队退到缅甸后,还能分出一部分兵力到那儿,继续为“复兴”党国而努力。想着缅甸政府也许会不让大军进去,跟他们对着干,所以大军得带上能打败缅军的厉害武器,像装甲车、大炮、坦克这些。胡宗南一听这计划,觉得真是别出心裁,妙得很。胡宗南这家伙,当西北王当久了,就爱瞎想美梦。他觉得,要是这计划能成,控制了中缅老泰交界的滇西、滇南,往前能占领整个云南,往后能躲进缅甸树林,军队来去自如,那可真是威风凛凛。这样一来,他不就成了乱世里的“滇西霸主”嘛?要是运气再好点,说不定还能当个“新吴三桂”,谁说得准呢!一直以来,胡宗南在老同事和下属跟前老爱装深沉,显得自己特别厉害。但这次,他居然自己打破了这副面具,激动地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开心地拍着宋希濂的肩膀,连连夸奖道,老宋啊!这个计划真是太棒了!太棒了!宋希濂高兴地接受了胡宗南的夸奖,接着他们俩商量决定:趁着蒋介石8月下旬要来重庆的时候,亲自向他汇报这个计划。胡宗南办事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宋希濂回到施恩后,他们各自开始准备。胡宗南主要忙活了四件事:第一,到处抓年轻人去当兵,给各部队凑够人数,加强力量,守住秦岭的重要地方;第二,在军队里使劲儿洗脑、训练,还搞起了帮派,让大家死心塌地跟着“老大”胡宗南;第三,使劲儿搜刮老百姓的钱财;第四,对那些不服他的人下狠手,清除掉,让整个队伍铁板一块,防止出啥岔子。瞧瞧胡宗南的这些举动,很明显,他是真把自己当“滇西王”了!
1949年8月24号,已经退休的老蒋从台湾经过广州来到了重庆。西南地区那些管军事、政治、党务的大人物们,都接到命令跑到重庆去见他,听候他的教导和询问。28号早上和31号晚上,胡宗南和宋希濂两次跑到重庆山洞林园的蒋介石住处见他,他们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跟蒋介石说说“攻打滇西”的计划。听完胡宋两人一起提出的“攻打滇西”的计划,老蒋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想法都有,但他的立场十分坚定:就是不同意。老蒋给出的不赞同意见主要有四点:首先,他担心两广地区可能难以确保安全,因此认为在大陆上必须坚守西南地区,以便将来能与台湾及沿海岛屿协同作战,共同对抗共产党;其次,老蒋指出,如果放弃西南,就等于放弃了整个大陆,这将导致国民政府在国际上的地位完全丧失;再次,他认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西南地区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只要守住这里,不用太久,整体局势就会发生有利的变化;最后,虽然刘文辉等人可能并不十分可靠,但老蒋认为,只要他们现在没有反叛,就应该尽力团结他们,以稳定人心。这四条原因,说的就是老蒋爱面子、太固执、有些不实际的空想,以及他那些不容易说出口的苦处。尽管还有些反对的话没说透,桌子下面还藏着没讲完的意见,但光凭这四点,就已经很充分了。胡宗南和宋希濂的方案被否决后,心里很不服气,于是他们决定豁出去了,盼着蒋介石能在最后关头改变想法。他们俩看着眼下的情况,琢磨着共军可能很快就会往西南方向打过来。要是咱们不躲着点,硬碰硬的话,很可能会被团团围住,最后全军覆没。所以啊,最好的办法是赶紧想办法保住咱们的力量,等着国际上的风向变一变再说。老蒋没吭声,但他的眼神却在责问眼前的这两个只顾自己不顾国家的家伙。你们不知道我正在提倡“西南很重要”的观点吗?怎么还想着放弃西南呢?跑到缅甸去躲着,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在国际上被人说成是蒋匪的同伙啊?你们要是占了滇西,这不是明摆着要在我眼前当第二个吴三桂吗?因为有些事情明面上好说,暗地里却难以启齿,老蒋最终下了狠心决定:死守四川和大西南地区六个月,盼着国际局势能有所转机。老蒋的命令是这样的:宋希濂得守住川东南,罗光文得守住川东北,还有胡宗南,他得守住川北。老蒋甚至告诉胡宗南,宋罗那边都没啥问题,只要胡宗南能把川北守好,四川就稳稳当当了。看到老蒋那副严厉又自欺欺人的样子,胡宗南心里头苦得不行,觉得完全没指望了。胡宗南手下的人说,他从重庆回到汉中后,性情大变,一见到手下就火冒三丈。那些跟了他很久的心腹将领,心里都明白,他这是有难言之隐。
九月底的时候,有消息说老蒋可能会来汉中,可最后他也没来。10月刚开始的时候,胡宗南实在是忍不住了,又把高层将领们叫到一起,商量接下来的打算。宋希濂有个“攻打滇西”的计划,胡部的高官们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川东和川北情况不一样,但都是共军要打的两个重要地方,它们就像嘴唇和牙齿一样相互关联。要是川东丢了,川北也就保不住了。所以,为了早点想办法突围,他们决定要先狠狠打击刘文辉的部队,占领西康,安排三个军在那里,建个能转移的后方基地。然后再看情况往云南走,从南边进入滇西;或者也可以想办法往西边开路,实在不行就往西藏或者缅甸逃。现在,为了不让刘文辉起疑心防备,不能直接打西康的门户雅安,得绕个远路,经过乐山、灌县,悄悄地去打西昌。胡部高级将领的这番打算,其实跟宋希濂的想法没什么两样,都是挂着羊头卖狗肉。胡宗南觉得很有道理,可难题在于怎样说服老蒋点头答应呢?没办法可想,胡宗南只能在蒋介石面前使出“绕着弯子进云南”的小手段。胡宗南给老蒋发了封电报,里头说,现在咱们的计划啊,就是想守住大四川,看好咱西南这块地方。最要紧的是,得赶紧拿下西昌,看住云南,悄悄地把第一师调到西昌去,再在西昌设个办事处,提前打算好,为以后转移找个落脚点。为了保持好局面,咱们得同时派两个军去守住四川的彭县和灌县那边,建好从川北到西昌的路,好防备突发情况。老蒋瞧了这个方案一眼,跟老鹰抓小鸡似的,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当场就给否决了。两次都没通过,就是说“攻打滇西”的打算完全泡汤了。胡宗南因此心情糟糕透了,心绪不宁,连着好几天,他都躲在汉台,不愿意见任何人。整天一个人把房门关得紧紧的,点着蜡烛,哼着京剧,甚至还闹着要自杀。胡宗南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关上门,点上蜡烛,然后唱唱戏,这算他的一种古怪爱好。回望历史长河,再瞧那奇怪的一瞬,只感觉那漆黑房间里窜动着慌张的影子。想象一下,要是当年那个“攻打滇西”的计划真的实现了,那造成的祸害可就大了去了,简直像无穷无尽的恶浪,一直延续到现在。你知不知道有个国民党第八军的军长叫李弥,他只带着几千个残兵逃到了缅甸、老挝和泰国交界的那个三角地带,在那里神出鬼没了好多年。更没想到的是,他们中的一些人后来竟然变成了在国际毒品市场上大名鼎鼎的大毒贩。听说,“金三角”地区的毒品问题那么严重,李弥他们那一伙人可没少“帮忙”。尽管如此,现在云南边界毒品走私严重,泛滥得让人心惊胆战。要是胡宗南、宋希濂那几十万大军到了这儿,占山为王,那后果得多可怕啊?在过往的重重历史迷雾里,这事儿恐怕是谁也没敢往心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