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看着他，慢悠悠地说：“哦？这不是你家教我的规矩吗？”
老公一下子愣住了。婆家那些亲戚们也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呵呵，真有意思，当年奶奶去世，他们拦着不让我回家奔丧的时候，可没见他们有这么强的道德标准啊。
人啊，不能太双标。
我跟奶奶感情特别深。小时候爸妈在外打工，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她照顾。别人上学放学，爸妈接送，我是奶奶骑着三轮车接送；别人过年穿新衣，我是奶奶赶集给我买花裙子；小时候生病，半夜发烧，都是奶奶背着我去诊所。
对我来说，她就是我的亲妈。
可就是这么重要的亲人去世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当时接到家里电话，我的脑子是懵的，行李都没收拾，直接去公司请假，回家订票。老公也是知道我和奶奶的感情的，表面上还挺支持，“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
结果，婆婆一听我要回家奔丧，脸色立马变了：“不行！你要是回去，回来就得做法事，晦气！”
她说得一本正经，完全不像是随口找借口。我当时就愣了，觉得这事太荒唐了，哪有这种道理？我奶奶去世，我回去送她最后一程，怎么就成了晦气？
我耐着性子跟婆婆解释，可她根本不听，还搬出一堆奇葩“家规”：“我们家女人不能回娘家奔丧，回去就是带霉运。”“女人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哪能随便回娘家？”“你要是真去，那就别回来了。”
说真的，那一刻我差点就发疯了。
我求老公，让他说句话。结果他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婆婆，低头沉默了半天，最后说：“听妈的吧，别犟了。”
我当时只觉得心灰意冷，脑袋一片空白。最终，我被活生生地拦在了家里，没能回去见奶奶最后一面。
奶奶的葬礼那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天。婆婆路过时，冷冷地甩下一句：“人都死了，哭有啥用？”
她说得轻飘飘的，我的心却在滴血。
轮到婆婆去世，我没去后来很多事，我都看开了。
从那之后，我对婆家这地方是彻底寒心了。逢年过节，都是去婆家，娘家只能匆匆打个电话。我生病了，我妈想来照顾，婆婆不同意，说她不会伺候月子。婆婆有个头疼脑热，我得立刻放下工作去端茶倒水。
我妈不是妈？婆婆才是妈？
这几年，婆婆病情越来越重，公公和老公轮流照顾，我没说过一句怨言，日子就这么过着，表面上风平浪静。
直到前几天，婆婆去世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心里没有太多情绪，说不出是难过还是解脱，只是感觉——该来的，终于来了。
老公理所当然地要求我参加葬礼，还一本正经地说：“你是儿媳，必须尽孝。”
呵，孝顺？
我看着他，轻轻笑了：“哦，当年奶奶去世，你们不让我回去，说‘女人不能奔丧’，怎么，到了你妈这儿，就变了？”
老公的脸瞬间僵住了，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大概没想到，原来规矩不是只能用来对付我的。
婆家所有人都在骂我，说我没良心，说我不懂事，说我白眼狼。
我懒得解释。
真正冷血的人是谁？当年我哭着求婆婆让我回去奔丧，她冷冷地说“女人不能奔丧”时，她冷血不冷血？
老公明知道我有多难过，却低着头不吭声的时候，他冷血不冷血？
他们觉得他们可以随便践踏我的感情，可一旦轮到自己了，就要求我尽孝？
这不是孝顺，这叫双标。
所以，这次，我没去葬礼。
不是我冷漠，是这个家教会了我冷漠你们家订的规矩，就自己好好尝尝滋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