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冀中定县公安局来了一名年龄不大的女性报案者，正当警员梁天鸣想要替她做案件记录时，却听见同事喊他不要浪费时间，直接将这女孩送到满城南刘山复家就行。
梁天鸣初来乍到不明白个中缘由，但接下来他见到女孩拉着她的手，就如同拉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停的喊着“家里人都被杀了”的话时，梁天鸣就意识到，这个女孩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满城到定县有一段距离，细心的梁天鸣看到女孩的裤脚上都是泥，便知道女孩只身一人来到定县的公安局不太容易，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将女孩送回家。
临走前同事还特意叮嘱梁天鸣，不管女孩和他说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早在民国二十九年，也就是1940年时，她们家被灭门的案子已经审理完，凶手就被绳之于法了，但是女孩留下了心理阴影，看谁都像杀她全家的仇人。
梁天鸣一听同事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这一路上，女孩时不时的就回头看一眼梁天鸣，梁天鸣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和女孩拉起家常。
原来女孩名叫宋云希，他父亲宋均是满城有名的老好人，眼看着女孩的眼泪流了下来，梁天鸣害怕女孩的情绪失控，情急之下不知说什么好反倒是问女孩为什么不去满城的公安局，而是要跑到定县公安局来。
“他们说我的钱不够，不管这档子事。”
梁天鸣心里知道满城的公安应该是被宋云希给闹怕了，这才在万般无奈之下找了这么个托辞，本来他也想顺水推舟，可是又害怕自己信口开河后，宋云希信以为真的跑到更远的地方去，这可不是给照顾她的人添了麻烦么？
就在梁天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他看见宋云希的手里托着一枚银元，这银元上边赫然一个枪眼让梁天鸣有些脊背发凉，这样的银元，梁天鸣有一个一摸一样的，那是他师父孙望牺牲前留给他的。
01 调查梁天鸣是刚被调到定县的警员，原本他可以到上海市公安局参加要案调查，但是他师父孙望临死前就说了定县两个字，然后又从身上摸出了一块带枪眼的银元。
孙望是个老地下党，抗战时期一直执行我党的秘密任务，梁天鸣估计这块银元上的枪眼，就是在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但是师父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定县以及这块带有枪眼的银元有什么隐情，就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所以对于这块银元和定县其地，梁天鸣做了两种猜想：
一种就是有敌对势力跑到了定县，为了锄奸，师父将重任托付给自己值得信赖的徒弟。
再者就是在定县，有师父极其牵挂的人，需要徒弟代他照顾，而无论是这二者中的哪一种，这枚带有枪眼的银元都是唯一的线索。
“你的银元哪里来的？”
梁天鸣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一把抓住了宋云希的手质问，这可吓坏了宋云希，还以为是他要抢自己的银元，便下意识的咬了梁天鸣一口，就往满城的方向跑。
可还没跑几步，就在一处泥泞的地方跌了个跟头，手里的银元也滚到了泥坑里。
宋云希好像拼死一般淘着泥水，嘴里面还不停的喊着“爹爹”。
梁天鸣心下明白了，这枚带着枪眼的银元就是她爹宋均给她的。
梁天鸣害怕宋云希的情绪失控，随后便心急火燎的帮宋云希找银元，好在泥坑不大，不一会就找到了那枚银元，但是两个人也成了泥猴。梁天鸣看着停止了哭声的宋云希，开始转变了透话的方式。
“我帮你找害你一家的凶手，但是需要你给我提供一些线索。”
宋云希一听梁天鸣的话，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后宋云希拉着梁天鸣的手就往满城跑，直到跑到了满城西边一处破落宅院处才停下。
宋云希扯着脖子看四下无人，便从兜里拿出钥匙开了锁带梁天鸣进去。可二人刚到院子里，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门开了，肯定在里面。”
梁天鸣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打算到外面看一看，谁知道宋云希却一脑袋扎进了屋里，而后梁天鸣就听见宋云希“啊”的一声，他刚想进去查看，就被一个闷棍打倒在地不省人事。
等梁天鸣再醒来时，只听见旁边有个女人喊着：“警察同志醒了。”
而后就有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跑了进来，在前面的那个男人又回身扯了后一个人，嘴上还说着“老三，赶紧给警察同志道歉。”
可他身后的人却说自己没错，他一听到媳妇的喊声，还以为是这泥小子欺负宋云希，这才先下手为强。
原来打梁天鸣的人叫林志勇，走在他前面的人叫刘山复，刘山复是宋云希的舅舅，自从宋家遭了灾后，无儿无女的刘山复收养了苦命的孤女。
而林志勇则是刘山复的小舅子，至于他管宋云希叫媳妇，这里面还有些说法。
刘山复收养了疯疯癫癫的宋云希，这也就导致根本没有人愿意和宋云希定亲，就算刘山复两口子给宋云希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可还是没有人敢接这烫手的山芋，而林志勇却自告奋勇的说，自己愿意照顾宋云希，虽然礼法上有些不合适，但是这毕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也不算乱了伦理。
刘山复本来一百个不同意，但细想想还是林志勇打破了头协助满城公安找到了杀害姐姐一家的凶手，刘山复这才在妻子的游说下，开始对这门亲事有些含混其词直到最后的默认。
梁天鸣一听这荒唐事，心中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以他见林志勇这不着四六的样子，根本不会无利不起早，帮宋家找凶手不说，还打算照顾宋云希这个疯女一辈子，所以林志勇一定是有所贪图。
02 调查梁天鸣向刘山复打听了宋均一家枉死的隐情，刘山复颤抖着长满老茧的手回忆说，姐姐姐夫一家人是民国二十八年从天津回到满城的，那一年宋云希才九岁。
民国二十八年，那一年天津发大水，可是在发大水之前，他师父孙望也正好在天津执行秘密任务，可具体的任务是什么，梁天鸣无从得知，但他隐约觉得宋均和师父就是在天津发生了交集。
据刘山复所说，姐夫宋均在天津主要做一些酿酒的生意，买卖好的不得了，当初刘山复两口子也想投奔宋均去，但还没等庄稼收成，宋均一家人就心慌火急的回到了满城，按照宋均本人的说法就是买卖做大了，遭人嫉妒，混不下去了这才回到了妻子的老家，刘山复没有问姐夫为什么不回他自己的老家定县去，但怕宋均多心也就咽回了没说出口的话。
刘山复帮着宋均置办了一处宅院，还建议宋均在这里也可以继续做酒生意，但谁知宋均一听到酒字后就是一个激灵，身上也出了一身透汗。
刘山复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一见到姐夫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天津肯定遇到了大事，索性什么都不再问。
“你们当初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仇家来寻仇？”
梁天鸣的话让刘山复瞬间老泪纵横，而后说到，就是仇家寻仇。
刘山复告诉梁天鸣，自己姐姐一家，除了外甥女全都被捅了数十刀，就连刚满月的小外甥都被浸在井里淹死了，而宋云希正是因为在他这里的缘故才幸免遇难。
“宋云希也就是在看到一家人惨死后才变得精神恍惚的？”
刘山复点了点头，他说那天早上宋云希本来是要回家，叫一家人到舅舅家里吃馄饨，可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亲眼看到家中的惨象，登时就被吓的昏死过去，醒来之后愣了两天，再之后就和正常的孩子不太一样了。
梁天鸣随后又问刘山复，林志勇是在哪找到的杀害宋均一家人的凶手的？
刘山复看着梁天鸣满是疑惑的眼睛，反倒是来了一些精神头，他赶紧将在厨房寻食的林志勇叫了进来。
林志勇看到梁天鸣，抽搭了一下鼻子，然后站在墙柱子旁边答话。
林志勇交代说自己以前没什么事就愿意到榆阳镇老瞎子那赌上几把。
那天刚好来了一个生脸，浑身酒气，林志勇刚想吃这个酒鬼一把，于是两个人围着桌子摇色子，那人手背，一连输了好几把，手头上的零钱所剩无几，而后从兜里摸出来了一只银镯子，林志勇眼尖，那镯子不是乡下的普通样式，是天津卫正流行的雕花接口，这镯子他只在宋家大嫂的手上见过，所以林志勇就多了一个心眼，还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
那人起初不搭腔，后来才用一口天津口音说自己来满城走亲戚。
可没过多大一会，那男人就抽身要走，林志勇本想跟他一段路，奈何这榆阳债主多，他只好寻个便利回到了满城，可是还没到家就听说了宋家发生的大事，于是便给探员们引路到了榆阳。
探员们经过一番搜寻，终于在榆阳镇的榆阳河中发现了一具男尸，正好就是林志勇所说的那个人，据当时的探员猜测，这个男人应该是醉酒后来到榆阳河过桥，在呕吐过程中掉进了水里，溺死在了榆阳河中。
经过搜查探员们确实在这个男人的包袱里，发现了一把擦亮的利刃以及两只雕花手镯，据刘山复辨认后确定，一只是他姐姐的，一只是宋均的老母亲的。
至此宋家被灭门的案子也就算是告破，而林志勇也被刘山复当作是恩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
“你最近还赌么？”
一听梁天鸣的问话，林志勇便笑嘻嘻的说自己都是要快成家立业的人了，怎么还能那么不着调，可就在林志勇话音落地后，梁天鸣却在刘山复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愠怒。
就在这时，刘山复的妻子林月绒从外面进来，说宋云希醒了，浑身不停的打哆嗦。梁天鸣得到了刘山复的允许后，前去探看宋云希。只见宋云希扯着梁天鸣的袖子就呜呜哭，可梁天鸣感受得到，宋云希的神情里满是恐惧，而她的视线刚好落在了林志勇身上。
可宋云希和梁天鸣看似亲密的举动也激怒了林志勇，他一把上前推开梁天鸣，却被刘山复疾声喝住，谁知道那林志勇却开始破罐破摔，只说自己是宋家的大恩人，宋云希就得以身相许，要不就凭她这么个痴傻样，烂在地里都嫌脏祖坟。
刘山复被气的就要动手，还是林月绒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拦着，说自己就剩下这么一个弟弟了，要是二弟弟还活着，自己也不会这么娇惯三弟弟，一听林月绒这话，刘山复反倒是有些愣住了，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梁天鸣凭借着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他看得出刘山复对于妻子林月绒不是爱意和尊重，反倒更像是有什么短处被捏在林月绒手里。
这让梁天鸣对于宋家的灭门案更是疑虑。
就在刘家已经稳定下来后，梁天鸣准备回到保定公安局，谁知道刚走出刘家大门，就被赶上来的刘山复叫住，可是刘山复砸吧砸吧嘴，只说了一句天快擦黑了，注意些。
梁天鸣点了点头，而后刚走出不到二十米，宋云希发疯似地往出冲，任凭林月绒怎么拉都拉不住，只见宋云希跑上来一把抱住了梁天鸣，梁天鸣先是一愣，随后又挣开了宋云希的手，头也不回的就往保定公安局跑，只听见身后传来林志勇的笑声，大概是说公安也怕疯子缠磨，估计再也不会蹬刘家的门喽。
03 真相梁天鸣回到保定公安局，赶紧给天津公安局打了电话，他请求天津方帮忙调查师父孙望于民国二十八年在天津执行的任务，可是却被告知秘密任务没有上级指令，不能对外公开。
此路行不通的梁天鸣只好给自己在天津报社工作过的朋友打电话询问，民国二十八年的天津除了发大水外，还有没有什么轰动一时的大事，尤其是关于酒铺的。
可朋友连想都没想就告诉梁天鸣，民国二十八年四月初，有一家宋记酒铺被二鬼子们一把火烧了，说是酒铺老板通共，梁天鸣带着些打趣的口吻说还是他们做记者的脑袋好用，连这么久的事情都能信口拈来。
谁知道朋友在那边啐了一口说，那个报道任务就是他出的，他到死都忘不了那个点火的二鬼子半边脸都被烧毁的样子。
“烧毁？他不是放火的人么？”
随后朋友又告诉梁天鸣，就在放火烧酒铺的前一天，大汉奸古德良的家里发生了火灾，将两个日本军官和大汉将古德良全都烧死了，而那些二鬼子为了保住眼下德荣华富贵，直接跳进火里救主，个个都是一脸火烧疤。
火烧疤？
梁天鸣叫了声不好，赶紧叫了值班的警员往满城跑。
果不其然，就在梁天鸣带人赶到刘山复家时，只见一个人跳墙进入了刘家，梁天鸣立马带着人冲进院子按住了那人。
刘山复两口子跑出来时，林月绒一见被抓到的人，登时就昏死了过去。
梁天鸣赶紧敲开了宋云希的门，只见宋云希握着砍柴刀一直在床上打哆嗦，梁天鸣见状有些埋怨自己还以为宋云希说疯话，原来在宋云希抱住梁天鸣的那一瞬间，宋云希告诉梁天鸣“小舅舅躺在爹爹的床上，脸被烧焦了。”
而被梁天鸣按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正是林月绒的二弟弟林志民，而林志民没有烧焦的半边脸简直就和林志勇一模一样。
此时林志勇带着醉气从外面刚回家，一见院子里的阵仗就要往出跑，随后就被两个警员反手按在地上。
据林志民交代，解放前他曾经在天津做过一段时间伪军，而顶头上司大汉奸古德良最喜欢喝点老酒，为了投其所好，林志民没事就在大街上的酒铺转悠，忽然有一天他竟然看到了宋均一家，林志民异地见老乡心中欢喜，但宋均却对林志民十分鄙弃。
林志民心下盘算后没有和宋均计较，反倒是要买宋均家的陈年好酒，可宋均却说什么都不卖给自己，还是宋均的老婆说自己一家都欠林家的人情，央求着宋均将地窖里的老酒拿出来打发了林志民。
但谁知道大汉奸古德良却对林志民买来的好酒赞不绝口，当天就提他做警卫，林志民喜出望外，又找到了宋均说古家三日后要有一次重要的宴请，希望宋均抓住这个赚钱的好机会，林志民本以为自己会费多大的力气才能说通宋均，谁知道那宋均的态度确实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口一个兄弟叫着林志民，还应承着说一定会把珍藏的好酒都带到古府。
就在林志民揣着升官发财的心思盘算时，就听到里面大喊失火了，林志民等人赶紧往内室里跑，可跑进屋一看两个日本军官和古德良都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林志民心惊不好，这菜都是层层检验过的，只有这酒是他做了担保的，可这宋均一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林志民害怕自己成为替罪羊赶紧要跑出去找宋均，但他刚一露头就被飞过来的子弹逼了回来，而此时他只见宋均推过来一车老酒，上面已经点上了照天烧的火把。
“那火差点就要把我的眼睛晃瞎了。”
林志民顿了一口气继续交代，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宋均应该是和共产党勾结在了一起，就等着在这次宴请上除贼，大火眼看着就要烧进屋里了，而日本宪兵队的增援也即将赶到，林志民看见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拉着宋均就跑，林志民冲出火场大喊了一声宋均，又趁宋均回头时给了宋均一枪，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枪正好打在了宋均的胸口。
“谁成想他竟然没死。”
林志民咬着牙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还带着怨怒。
清醒过来的林月绒冲出来就扑到了二弟弟身上，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明明活着，却不和家里面联系？
林志民看了一眼刘山复说：“要不是知道这么多年你对我姐和弟还不错，真想连你一起都砍了。”
林月绒一听林志民的话又是止不住的眼泪，而林志民开始一言不发，还是林志勇看了梁天鸣一眼，自顾自的说起来。
原来早在林志民没有逃到天津前，他就打死过人。起因是满城的一个恶户欺负刘山复，想要占他家两根土垄种玉米，刘山复不敢得罪他，只好垂头丧气的回了家，得知此事的林志民气不过，来到地里一砍刀就砍掉了那恶户的脑袋，自此林志民也因为替刘山复出头而踏上逃亡之路，为了不在东躲西藏，反倒是到天津当起了伪军。
“都怪你们一家，不然我弟弟何故至此？”
刘山复蹲在地上不搭话，而林志勇却问梁天鸣，要是自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能不能算是将功折罪？
一听林志勇的话，林志民反倒是一笑，随后自顾自的交代起来。
日本人从林志民口中知道是宋均串通共产党作怪后大发雷霆，他们秘密指派林志民找到宋均，从而引出他背后的共产党势力，得了令的林志民带着一个狗腿子就四处打听宋均的下落，一路就回到了满城。
“我当时没想到宋均竟然敢回满城，或者他没想到我还能回到满城，他一定以为日本人会杀我泄愤。”
林志民先是让狗腿子高虎到满城寻了弟弟林志勇，从弟弟的口中得知宋均一家就在满城，林志民恨得牙根直痒痒，当天晚上就在林志勇的领路下，翻进了宋均家，和高虎将宋均一家杀了个干净。
“高虎，应该就是河里溺毙的替罪羊吧？”
林志民听了梁天鸣的话后，点了点头。
原本林志民和高虎打算提着宋均的人头回到天津复命，但弟弟林志勇却拦下了他。林志勇给林志民出主意说兄弟二人还不如拿上宋家的财产逍遥快活，犯不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日本人卖命，林志民一听在理，于是用抹布捂死了高虎，而后又做了一出寻贼的戏码，引导探员将高虎定位成杀人凶手。
“你们迟迟没走，就是还没找到宋家的财产吧？”
林志民点了点头，其实他藏在林家的老宅里，也不仅仅是为了找宋家的财产，更多的是藏在这里可以睡个安稳觉，后来还躲避了解放后的大搜捕。
梁天鸣看向了林志勇，林志勇瞥了一眼宋云希而后又心虚的点了点头说，自己答应娶宋云希，就是为了从宋云希嘴里问出宋均究竟把钱藏到哪了？
“爹爹把钱都买药了。”
宋云希极力的在回想着什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头很疼。
买药？梁天鸣记得师父从天津回来后，带了不少稀缺药品，看来这药品的购买者就是宋均。
林志民和林志勇都得到了法律的判处，而梁天鸣在赶往上海赴任前，特地找到宋云希，想要带她到上海去治病，可宋云希说什么都不肯跟着梁天鸣走，直到当梁天鸣拿出兜里的那枚银元时，宋云希瞬间泪如雨下。
原来那日林志民确实打中了宋均的胸口，但是宋均向来有个习惯就是将钱放在胸口的口袋处，这才被两枚银元救了命。
为了纪念和孙望同生共死的友情，宋均将一枚银元送给了孙望，一枚则系在了女儿的脖子上。师父孙望牺牲前，将这枚银元给了梁天鸣，想让徒弟前往定县照顾宋均之女，却还没说出口便一命呜呼。
殊不知兜兜转转，两枚银元在两个后辈手里居然又碰了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