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城中住着一位姓刘的老妇人。刘氏的一生堪称多舛,她刚生下儿子没多久,丈夫就在一次意外中不幸去世。自那以后,刘氏便独自一人肩负起抚养儿子的重任,一个寡妇生活本就不易,带着孩子就更是难上加难。
为了将儿子李野抚养成人,刘氏不得不日夜操劳,从早到晚忙碌不停。她不仅要操持家中的各种琐事,还要想尽办法去赚取微薄的收入,以维持生计。
时光匆匆,一晃眼二十年过去了,刘氏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和无私的母爱,硬是独自一人将儿子抚养成人,而且还帮她娶了媳妇。这其中所经历的种种艰辛,泪水与汗水,那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李野自打记事起,便将母亲带着他这一路艰辛走来的不易深深刻在心里,深知母亲这些年的不容易,也正因为如此,李野对母亲非常孝顺,对刘氏的话更是言听计从,即便明知母亲说的不对他也不会反驳。
李野的妻子名叫翠莲,虽说相貌平平,但却是一位非常贤惠善良的女子,自从她嫁给李野之后,便将婆婆刘氏当作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悉心照料,尽心尽力。平日里,她操持着家中的大小事务,洗衣做饭、打扫庭院,从无半句怨言。刘氏身体稍有不适,翠莲更是衣不解带地在旁照顾,关怀备至。
可令人费解的是,刘氏不知出于何种缘由,横竖就是看不上这个儿媳妇,哪怕翠莲做的再好,刘氏总能鸡蛋里挑骨头,找出些毛病来。随后便是毫不留情地将她一顿臭骂,话语尖酸刻薄,让人难以承受。然而,面对刘氏的这种无理取闹,翠莲选择了默默忍受,独自一人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暗自流泪。
每次刘氏训斥翠莲的时候,一旁的李野总是如同冷漠的旁观者,视若无睹,而且他还会不明就里,不问青红皂白的情况下,就跟着母亲一起训斥翠莲。在李野的心里,他就认为一定是妻子做的不对,要不然母亲怎么可能总是与她动气?这种偏执的想法让他感到很是恼怒,于是经常帮着母亲一起打骂翠莲。有一次,仅仅是因为饭菜的口味稍不合刘氏的心意,刘氏便大发雷霆,李野二话不说,冲上去就给了翠莲一个耳光,认为她是故意针对母亲。翠莲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街坊四邻无不同情翠莲,大家聚拢在一起,义愤填膺地议论纷纷,话语中满是对翠莲遭遇的不平和愤懑。隔壁的王婶:“李野他们母子真的是太过分了,翠莲多好的儿媳妇呀!平日里那般勤劳善良,竟然会落得如此境地!”张家媳妇不住地摇头,叹息着:“真是可怜了翠莲姐,竟嫁他们家真是命苦啊!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大家即便心中不满,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他们这些外人呢?众人也只能无奈地暗自叹息。
李野每天除了按部就班地下地干活,家里的事情他是什么都不管,而且每天回到家后还总是摆出一副劳苦功高的样子,如同发号施令的将军对翠莲是呼来喝去。在刘氏那扭曲观念的影响下,李野的脾气变得愈发暴躁乖戾。只要稍有不顺心就是对是翠莲一顿拳脚相加。
面对这种情况,身为婆婆的刘氏在一旁非但不上前阻拦,反而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说道:“儿子打得好,这种女人就是欠收拾,必须得好好调教才行。”那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地刺痛着翠莲的心。
翠莲每天在家除了要服侍婆婆,还要打理家务,全家的衣服都由她一个人洗,挑水,劈柴,做饭,从早忙到晚很是辛苦,就算这样她时不时还要忍受李野母子的责骂与侮辱。
这天,翠莲在端着那盛满米饭的碗时,一不小心,手一滑,饭碗瞬间脱手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碗碎成了好几片,米饭也散落一地。家中的大黄狗见状立刻跑过来抢食,刘氏见状大怒,拿起靠在墙角的扫帚就朝大黄狗的身上打去,嘴里还怒骂道:“狗东西,这是你能吃的吗?”
大黄狗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它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嗷呜”一声惨叫。眼中充满了惊恐和委屈,挨了这重重的一扫帚后,连忙转身,夹着尾巴仓惶跑开。
刘氏将大黄狗赶走后,余怒未消,转头就将翠莲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顿,她伸出那根瘦骨嶙峋的手指,恶狠狠地指着地上沾满泥土的白米饭骂道:“我儿子每天为了这些粮食整天起早贪黑,你倒好,将这么大一碗饭全都散在地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存心和我们作对!你现在就把地上的那些米饭全都给我吃了,今天必须让你长点记性也行!”一直以来都忍气吞声的翠莲,这一次实在忍不住了,心里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爆发出来,她壮着胆子说道:“娘,那些饭上面全都沾满了土,我不吃。”
刘氏见她突然敢跟自己顶嘴,顿时勃然大怒,只见她瞪大了双眼,立刻恶言恶语地咒骂翠莲:“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蹄子,竟敢跟我顶嘴!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翻天不成?”就在这时,刘氏眼角余光瞥见儿子李野扛着锄头从外面回来,原本如同母老虎一般凶悍的她,忽然一下子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个凄惨,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边哭边喊:“哎呀,我这日子没法过啦!儿媳妇要反了天啦,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啊!”那模样,好像刚才受委屈的人就是她一样。
李野见母亲坐在地上哭的如此凄惨,连忙上前将刘氏搀扶起来,关切地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刘氏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抽抽搭搭地说道:“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媳妇她欺负我,我就是不小心将饭碗掉在了地上,她见你不在家,就逼着我将地上那些沾满泥土的饭吃掉,我不肯,她就冲过来还将我推到在地,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她这样折腾啊!幸亏你回来了,要不然.......”还不等刘氏将话说完,李野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怒火中烧,不问原因直接冲上去就将翠莲暴打了一顿。看着连连求饶的翠莲,一旁的刘氏眼中满是得意!
这件事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翠莲感到悲愤欲绝,心中满是绝望,她不顾一切地冲出家门,脚步踉跄地来到河边,看着滚滚河水她想要一死了之,结束这无尽的痛苦与折磨。可想到要是自己死了,年迈的爹娘可怎么办?他们该如何承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可除了死,她又能去哪里?她不能回娘家,因为她不想让父母担心,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矮小的土地庙,看着供台上慈眉善目且笑吟吟的土地公,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满腹的委屈无处发泄,她跪在地上朝着土地公连磕三个响头,随后便将满腹委屈一一道出,说完后,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瘫软在地大哭起来。
翠莲撕心裂肺地哭了好久,仿佛要将这辈子所有的委屈都随着泪水宣泄出来。将埋藏在心里的委屈说出来后心里舒服了很多,此时她只感觉疲惫不堪,竟然不知不觉中就睡过去了。
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他的睡梦中,笑吟吟地看着她说道:“姑娘,你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才会受委屈,不过,你现在虽说受了点委屈,但却是在为后人积福,你现在就回娘家,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说完老者便化作一团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翠莲身躯一颤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此时天色已经黑了,茫然失措的翠莲,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鬼使神差地走回到了娘家。娘家大哥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顿感不妙。一番询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妹妹竟然在李家受到了这么多委屈。
娘家大哥额头上青筋暴起,很是生气,愤愤不平地说道:“李野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如此欺负你,阿妹,你就安心住下来,咱们不回去了。大不了以后大哥养你!有大哥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
爹娘也劝她消消气,关切地说道:“闺女,你就在家安心住下,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第二天,翠莲的父母商量一番,决定让大哥去告诉刘氏和李野,就说翠莲身体不舒服,要在娘家疗养,至于多会回来那就要看翠莲身体恢复的情况!
刘氏母子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里很是生气,尤其是刘氏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一些难听的话。可面对怒气凶凶的娘家大哥她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翠莲不回来,家里的活谁来干?娘家大哥按照爹娘的吩咐,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说,交代完便转身离开了。
刘家母子心中很气,刘氏安慰李野道:“翠莲不回来更好,大不了娘在为你娶个更好的媳妇回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李家的日子可谓是一片混乱,以前翠莲在家的时候,不仅将刘氏伺候的舒舒服服,方方面面都考虑得极为周到,而且还将家里家外打理的井井有条,屋内总是整洁干净,物品摆放得规整有序,屋外的庭院也打扫得一尘不染。刘氏在家什么活都用干,日子过得别提多舒服了。李野每天从地里回到家,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不管多晚回来都能吃上口热乎饭,身上的衣服也总是干干净净。
而如今,家务活没有人干,屋子里面乱糟糟,在地里干了一天活,回到家后厨房里面也是冷锅冷灶的,没有一点生气。刘氏很是无奈,只好自己来做家务,可她毕竟年纪大了,没干几天就腰酸背痛受不了了。
李野是个孝顺的孩子,见到母亲这般幸亏每天除了下地干活,回到家后还要洗衣做饭,伺候母亲,累的是腰酸背痛。
没过几天,刘氏得了重病卧床不起,李野除了下地干活,还要干家务,晚上还得衣不解带地伺候生病的母亲,日子过的苦不堪言,此时的他才想起翠莲的好,于是他厚着脸皮去岳父家想要接走翠莲,结果却被大舅哥暴打了一顿,然后撵走了。
李野不甘心,又连着去了几次,结果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就连翠莲的面都没有见过。无奈之下,李野只能恳求亲朋好友一起去帮他将妻子接回来,他跪在翠莲娘家门口磕头认错,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欺负翠莲,在众人的见证下这才终于将翠莲接回家。
最后,在翠莲细心照料下,刘氏的病情一天天好转起来,没过多久便痊愈了,经过这件事后,李野母子彻底认识到了自己过去的错误,回想起曾经对翠莲的种种不公和欺负,心中满是愧疚和懊悔。从此,他们再也不敢欺负翠莲了,而对她关怀备至,处处照顾着她的感受。
而翠莲本就心地善良,见他们如今已经意识到错了,便不再计较,大度地原谅了刘氏和丈夫。一家人和睦相处,日子也是越过越好,正所谓母敬则子安,子安则家和,家和万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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